经历无数次碰撞才有可能形成的那种简单的组合,显得弥足珍贵。
而最后这个任务想要告诉他的……或许就是如何将这份珍贵无限制的传递下去。
繁衍。
形成新的生命。
很容易对比联想起人类形成生命的过程,啪啪……分娩的过程,是人类最幸……痛苦的时候。曾经有科学家将痛苦等级分为十级,如果说分娩的痛苦是十级,那么截肢腰斩刮骨疗毒不打麻药这种约在七八级。而我们常见的闹肚子划破手指大约在2-3级,和地震海啸等一样,这个等级也是呈指数级增长的。这种诞生生命的痛苦,凡是生过孩子的都知道……
换句话说,徐亮内心感慨的想着,我老徐也要生一把孩子了。
至于怎么生,根据人类生孩子的经验,那应该就是怎么疼,怎么生。
现在最疼的,可能没有比把自己分裂成一半更疼的了吧?
那种要被撕裂的一般的痛苦……而且忽然想起,细胞想要自我复制,不也都是一分为二么?好像这个方法,可行?
那就试一试?
过会会很疼这一点先不谈。关键是得保证分出来的两部分都要活下来,要是生出来一个但是死了,那不用说,这任务肯定算没完成。要是再来个母子双亡,呸,父子双亡,呸,总而言之,不是保大弃小的问题,而是一个都不能死的问题,不……反正生孩子这个事情,没生过,不知道哎!真的挺纠结。
硬着头皮生!
先拼命的找到各种基础物质和基础资源,然后相应的,把对应的细胞器按照自己本身的模样进行复制。原来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至于复制的过程,由核酸分子完成。
第一次喜当爹的老徐对此自然一窍不通,尝试分裂生成的线粒体形状古怪一点也不像其母体。尝试了n次,全部失败。
徐亮一怒之下不管了,爱复制成啥样就啥样!然而没想到,完全采取不干预政策所形成的线粒体,反而效果不错!这个发现让他精神振奋。换句话说,这个所谓的繁衍的过程,其实交给其本身自发完成,反而是一个正确的途径?
就好像一般人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如果强行调整自己的呼吸,不但不会觉得身心舒畅,反而有憋气的感觉。除非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或者久经训练的职业运动员,否则呼吸这种事情,其实让身体自行完成就最好了。同理类似于改变睡眠规律,听信鸡汤文,强行早起,困倦一天,等各种违背自身生物钟规律的耳鼻行为……
徐亮尝到甜头,继续实行他的繁衍计划。
一回生二回熟,终于在细胞体内把所有的东西都备份了两份。
这一步完成之后,下面就是最关键的撕裂了。
没有太多的犹豫,徐亮直接进行了这一步。犹豫的越多越害怕。实际上,往往前方的那个可怕的事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这也是他成功验证了很多次的经验。
就好像用手指盖住正在燃烧的打火机,第一次看的时候会觉得很神奇,很不可思议,等到真正尝试的时候会发现,其实一点也不烫手。
但是这一次徐亮错了。
撕裂的过程,疼。
非常疼!
疼的无法形容,好像全身都被撕裂了!
然后,他就真真的感受到,自己被一分为二!
两个大小差不多的,含有相同的细胞器的细胞,终于即将生成!
这时也产生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徐亮现在的意识到底在哪一边?
在分裂之前,他也设想过此问题。当时发现,这个问题其实是越想越无解的!这就如同我们经常做出的提问:如果一艘正在海上行驶的船,每隔一个月替换10的零件,那么10个月以后,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此乃无解问题。因为这设计到了宇宙中最根本的“同一性”问题,这不是一个哲学问题,而是一个物理学问题。在各种各样不同的理论中,都对“同一性”问题有不同的描述,这里不展开。
如果说行船问题还不够直接的话,那么也可以直接用人体来举例。
在人的各种器官当中,胃是代谢速度相对比较快的器官,大约每3天时间,人就会换一个全新的胃。皮肤更换的速度大约是1-2个月。更换代谢速度相对慢的,比如神经细胞,从出生开始就逐渐减少,并且永远不再生。
平均下来,一个人在3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就会更换掉自己90以上的细胞。
那么3个月以后的人,和3个月以前的人,是一个人么?
顺着上面的这两个问题,再问一些更尖锐的,更贴近徐亮当前情况呢的问题就比较容易了。
比如说砍掉张三的一条大腿,那么张三是张三还是大腿是张三?好吧这个不太恰当,换一个……我们已知人的左右两个半球的大脑是可以独立工作的,那么切掉张三的一半的大脑转移到另一个没脑子的李四身上,问:现在谁是张三?
像这样的无解问题,蛮多。
无解的根源在于,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诉我们有一个名叫意识的东西,住在我们脑子里。
但是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没人说的清楚。
或者说,其实很多人都能把这个问题解释的很清楚,只是剩下的那些解释不清楚的人不相信。所以,我是谁这个问题就成为了古今往来最困难的一个问题。
徐亮现在就面临这样的问题:
假如我生下了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儿子,那么我是我,还是我儿子?或者更离谱的,我是爸爸同时也是儿子?
参考妈妈生孩子的结果来看,这个问题应该是可以解答的?所以,人类意识的终极难题“我是谁?”应该也是可以解答的?
不管这么多了,反正马上就要一分为二了,答案也将很快揭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