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太阳穴,脑袋嗡嗡直响,让我说不出一句话来,此刻我的感觉就像是刚刚重生一般。我慢慢回忆起被那青色大龙吞噬后的一些事来……
一望无际的黑暗,没有半点光明。
此刻的我仍是没有呼吸,也就是说我没有还阳,仍然是个灵魂体。
“这是哪啊,莫非是那大家伙的肚子里?”
我到处走动,可是你要知道一个人在一个绝对黑暗的地方是根本没有方向感的,半晌我便是处于奔溃的边缘,我终于明白被关小黑屋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我愈发烦躁,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我就会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没有时间,没有方向,甚至原本让人探知世界的五官也没有了半点作用。
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的,我有些疲惫,刚一坐了下来就涌了上一阵困意。
“不能睡,绝对不能……”
我反反复复提醒着自己,若是此时谁去了可就真的醒不过来了啊!灵魂的疲惫,是将要扩散的征兆,也是落入自然的先驱。一旦灵魂散去,即便你有成仙成神的本领,也无力回天。
只是片刻,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起来,七魄之一的灵魄就要分离了,我无法通过意力来减缓它的速度,疲惫和劳累一次次让我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青光在我的前方出现,我的灵魂也发出的同样的光芒,霎时间感觉轻松了起来。
“我……我又活了!”
那亮光吸引着我,冥冥中仿佛有不可捉摸的联系,它好像是在召唤我。
我猛得站起来,向那光亮的地方跑去,在这黑暗的情况下,即便是一丁点光也会显得格外明亮。
好像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一般,我竟以这种方式与它又一次相遇……
过了许久,那青光变得越来越亮,一个巨大的影像渐渐在我面前愈发清晰。
这一次我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看清了它,感觉到了它,仿佛是有着那种印在灵魂最深处的不可割舍的联系。曾经看古书上有对它的描写,可是如今一见感觉却是千差万别。
它的样子无法用任何一种动物的形象来比较,它忽虚忽实,隐隐约约,让人琢磨不透。
它那如星河一般的庞大身躯闪着耀眼的青光,那威武霸道的头颅如同太阳的雄风一般,划破苍穹。
在它淡青色的双角上有着若隐若现的纹路,这些纹路我在熟悉不过了,和我手臂上的雷纹独出一辙,这是雷神的象征。
那亮闪闪的利爪,若同山棱一般,它的锋芒要胜过一切的现代化武器的锐利。
它高鸣一声,山奔海立,地动山摇,如同海啸一般铺天盖地,气贯长虹。
这便是上古六大神兽之首的苍龙吗?以前看到的只是它的幻影,如今这便是真正的苍龙神魂,它的雄伟,它的霸气,没有什么比用灵魂感知更加透彻的了……
我看了它半晌,它的气息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同样,我的灵体上也闪烁这青色的光芒,那一刻我感到灵魂力前所未有的充盈。
苍龙的壮美将我深深的吸引,它的气势无法用言语形容。就是它一次一次的救了我,他就是我的本命神吗?
只见它用那两只暗金色的龙眸平静的看着我,不含任何情绪,片刻我豁然明白了过来,这竟然是我的魂魄……
……
我回过神来,看着大家。
“我怎么了?”
常青平走了出来。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应该是你休克了吧……”
瞎说,你一个医学博士能不知道吗?还没等常青平说完,我妈便接着说:
“朝阳啊!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母亲双目满是血丝,而姐姐已经是哭的站不起来了,我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伤心。我爸拉开了我妈,道:
“常院长,您再带他做个检查吧……”
常青平连忙点了点头,让医生护士把我抬走了,以至于其他人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上,不过他们都满是喜悦的神情,仿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变得美好起来。
后来常青平告诉我其实在这之前我已经算是死了,我的死亡证明也已经开了出来,我妈看到当场哭晕过去,而我爸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姐姐安慰着他们可是自己已经哭的没了样子……
常青平说,看到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的身体并没有僵化,所以死亡证明并不是真的……他认为在我的身体僵化之前都不可以妄下定论,其实他撒了谎,不过他的的确确希望有奇迹发生。
后来吴爷爷也来了,一上来就点了续命等,要行逆天改命之术,说要是过了今晚十二点我依然没有醒来,我也不管什么违逆天道了……
听罢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眶也不免湿润起来……
人活在世上,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着,其实在你的身上承担着更多。爷爷曾经和我讲“一人一世,绝无轮回”,告诉我无论何时身处何地,都要珍惜眼前的一切事物,多少的偶然,多少的业果,才换的一世为人,相遇便是有缘,无论这辈子爱或不爱,下辈子都不再相见……
…………
……
“仇医生这次的手术……”
一对夫妻用急切的眼神看着我。我拿着那个孩子的片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是那孩子的父母。医院里新来的一个十二岁的小孩,
脑瘤,瘤子很大,在脑干上长着,已经压迫到了呼吸中枢,影响到了一些正常的生命节律了,再不做手术过不了过不了几个月了……可是大多数医院都不接这手术,风险太大了,孩子的父母只能看着孩子一天天衰弱直到死去。
看着他们我仿佛想起了十几年前自己的父母,便硬是接下了。
“手术很难办。”
女人一下子泪水便流了出来,男人虽然没有哭,但眼睛红红的。
他看着我,目光暗淡:
“仇医生,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您有什么要求就直说,我们也不懂,都是为了孩子……”
说着男人泪水也是流了出来,女人已经哭不成啼。
“为了孩子……”
我喃喃道,脑海里浮现出十几年轻母亲的看到我的死亡证明时的样子,那种绝望的眼神让我心悸……虽然时隔十几年,但想到这里我的鼻子仍是酸酸的。
“都是为了孩子,我没有权力让你们放弃他……手术吧……”
男人听了满脸的喜悦,重重的点了点头。拍了怕女人的背,安慰着她……
回到办公室,我半躺在椅子上,摸掉眼镜。
“仇医生,那个孩子的肿瘤在脑干上,你也知道这个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
那个来自北京的青年医生有些怒意道。
“我知道……”
我平静的回答。
“成功了也罢,如果失败了呢?你就不为小白想想吗?”
他声音有些大,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
“小白?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皱了皱眉头。
“你还在这装糊涂吗?你不知道小白她有多爱你……”
“够了!”
我站起来怒吼道,摔门离开了。
难道这便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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