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是直接无视掉了右边男生的不满之声，继续说：“因为我们国内的教育制度有一个庸俗的称呼，它就叫填鸭式教育。没错吧，没错吧？你们也听过吧？”
右边男生的不满抗议顿时减弱了。
“那为什么会有人说这是填鸭式教育呢，很简单的，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你们就是那些被关在狭小空间里，被剥夺了水的鸭子，那些按时按点的老师就是饲养员，他们每节课那四十五分钟时间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得前排都需要打伞的内容，就是那定时定量投入运送机的饲料，来到你们面前的碗里量都是一样的。每个老师上完课就走，他们会管你们学会了多少，掌握了多少，明白了多少？
不会。因为有各种各样的考试，也就是秤等着你们了。学校的期中期末月考，班上的每个知识点学完的随堂测验，上课时老师的随机点名问答。对了，还有早自习英语老师的单词听写测验。等等等等，层出不穷，花样百出。但目的就只有一个，与饲养场那些养鸭子的饲养员一样，就是将你们送上秤。而你们卷子上的那个分数，就是秤上的数字。
再然后就是分类了呗，好学生坐前面，坏学生做后面，不好不坏的坐中间。当然清月高中更恶劣，直接是整个年纪来划分。然后呢，就是那些美其名曰是人民教师，实则就是饲养员的人，就开始针对这个分类搞不同的管理方案。其实也很简单，坏学生棒槌教育，不好不坏的学生口头教育，好学生那自然就是重点关注了。充当医生的就是班主任。
他们会管你们心里想什么吗？不会，因为这与他们没关系，只要升学率上去了，只要学校组织的大考，自己带的班级学生拿到了好成绩好名次。奖金那是大大滴。这才是他们要的，也就是饲养员负责的饲养间良品率所带来的奖金。
然后初中也好高中也罢，三年，然后就是你们上市销售的时间了。美其名曰升学考试，高大上一点就是中考、高考。然后将全省的鸭子们拢到一起，量体重。好的去好的学校，坏的去坏学校，无药可救的，您只适合化粪池，拜拜了您嘞。
他们从来不会去考虑为什么成绩不好的成绩越来越差，也不会去管为什么自己上课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人开小差、打瞌睡、看小说、传字条什么的。因为这与他们也没关系，而且人民教师四个字所带来的优越感、高大上，让他们觉得：我是对的，我永远都是对的，我亘古以来都是对的。我是为你们好，我永远都是为你们好，我亘古以来都是为你们好。你们现在埋怨、怨恨那是你们还小，等你们长大了就明白了。所以某些学校就出现了暴力老师，虐待狂老师，变态老师，这节课上课不爆粗口，不侮辱学生就难过的老师。”
“如此呢，这个教育方式就有另外的几个很形象的称呼，官方叫应试教育。坊间传闻叫丧心病狂的抹杀孩子一切的教育，文艺范的叫悲剧教育。商业思维下的叫流水线商品生产式教育。市井气息十足的叫专坑孩子教育。”
王羽抱着臂膀，看了前方那些学生一眼，“你们一定在想我这种说法太过激进了，可真的激进吗？不，一点都不激进。而你们之所以觉得我这种说法很激进，那是因为你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激进的教学方式了。习惯了，就会习以为常，就会觉得理所当然。再说了，激进怎么了，这特么又不是我说的，关我毛事啊，我只是在转述而已。这段说我是剽窃抄袭，我妥妥的认。因为真的是在剽袭抄袭啊，怎么，不爽你来咬我呀。”
说着忽的抬手指着手机镜头，脸瞬间就从之前那轻松玩笑欠抽的样子，变成了愤怒，喝道：“特么你们有什么资格，用那个毫无价值的分数，将几岁、十几岁、二十左右的人其他一切可能性抹杀掉不说，还划分个三六九等？谁特么赋予你们资格和权力的？都特么是两条腿走路的人，谁特么比谁差？啊！去尼玛的以年龄论资排辈！”
站了会儿退后坐在摩托车上，摸出烟点上，深吸一口，垂头看着地面，自言自语的说：“我有一个梦想。”
“梦想有那么一天，这种硬生生将孩子们变成一个没思想，麻木，毫无目标，浑浑噩噩，呆滞的学习机器的教育。除了为了卷子上那些红色的勾越来越多，红色的数字越来越高，离开学校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的学习机器的教育可以结束。
梦想有那么一天，这个国家的学校里，不再只是为了分数为了考试，给那些孩子们硬塞课本上的东西，从而抹杀孩子们其他的一切。能够真正的教会那些孩子们，怎么去思考、怎么去做人、怎么去生存、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好、怎么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的获得成功等等。”
“我不奢望能一步到位，这也是不可能的，我只需要能够看到，看到这个可以兴邦的教育事业，能够向前迈进一步，哪怕只是挪动了一分一毫，我也非常高兴，也想要拼命的鼓掌、喝彩和倾尽全力来添砖加瓦。
可悲的是，这样的学校目前只有清月高中。更可悲的是，清月高中根本就没有做多大的改变。只是在满足教育领导要求之余，花了些钱，增加了一个学生间的交流，将努力能得到什么具体化细分化。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啊！”
“这难吗？”
“这不可完成吗？”
“不，一点都不！”
“你能拿出上万亿去拯救某个地方，打了水漂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钱能弄出多少个清月高中，能诞生多少个只需要一个办法就能解决你连上万亿投入都拯救不了的事儿的人才？甚至都不用出钱，只需要一句话的鼓励，就能让清月高中这种学校不断出现。”
静，现场一片寂静。
不论男女，都是呆呆的看着那个坐在摩托车上，双目通红，声音颤抖，看着镜头用着像是对爱人耳语一般的音量、口气说话的人。
整个校园亦是一片安静，有的只有喇叭里那一声声像极了对自己深深爱着，怎么也恨不起来的人的声音。
不大，真的不大，稍微换一个嘈杂点的环境，都会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的声音。
然而每一个字却恍若惊雷一般在所有人耳旁炸开。
那么响，那么具有穿透力，恍若道道闪电，击落头顶，瞬间酥麻全身。更像把把尖刀，直插人的内心、灵魂深处！
……有什么资格……三六九等……谁比谁差！
难吗？
不难！
不可完成吗？
不，可以完成！
可为什么一小步，一厘米一毫米的进步，却迟迟不见出现呢？
王羽从周围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一一看过，一遍又一遍。将烟放入嘴中，深吸了一口，烟雾遮蔽了他的脸。“我有一个梦想，梦想有一天我深爱的你，能将真正的教育放到学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