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名字的那一刻,江柔心脏漏跳一拍,整个人僵住。
首相看出她有些不对劲,多看了她一眼。
江柔用力抓着桌子边沿,指甲几乎要掐断了,才使自己渐渐冷静下来,使身体那股颤意平息。她脸色微微苍白,抖了一下眼睫毛,嘴角抿着不自然的笑容。
“这位是……”
秦昊在一旁说到,“江小姐别管她是谁,首相先生这些年一直在秘密寻找她。孟志雄那边知道首相在寻找,也派人寻找。这个女人,必须由我们先找到,否则对首相先生的下一届选举十分不利。”
萧良一直在寻找……难道说,他这些年,一直没找到?那迫害生母的人,到底是谁?
江柔已经不敢去看他,眼睛只是盯着桌子上生母的照片,心里跳动的声音她自己能听到。
秦昊看江柔脸色不好,问,“江小姐,你再听我说话吗?”
“我在听。”江柔淡淡地回一句,没有人知道她多用力掐自己,才能说出一句略微平静的话来。
“是这样的,首相先生的意思是,如果孟志雄那边爆出的任何关于这个女人的消息。我们都希望江小姐能应付这种危机。”
萧良示意秦昊一眼,秦昊就没再说下去。
他自己开口,“刚才秦秘书说的,我补充一点。这个女人,江小姐,如果她曝光了,我希望你能尽全力保护她。”
“……”
说着又对秦昊说一句,“秦秘书,我看江小姐有些不舒服,你送她出去吧。”
江柔跟着秦昊走出去,走出办公区时,让秦昊止步,说她有些贫血,想缓一缓。<>
秦昊细细看她一眼,似乎想看出点什么,却什么都看不出,指着首相府办公区外面的一处漂亮园子说:“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到那边休息一下,那里空气好。”
“谢谢……”
江柔扶着墙走过去,只觉得双腿发软。进了园子,在一张白色的长椅上坐下,身后的牡丹花开得正盛,整个园艺修剪得很养眼,只是她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情,什么美景在她眼里都失去颜色,她只是用力的喘气。
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她想尽快离开,想离得远远的。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苗条的身影,身上有昂贵又优雅的香水气味。
回头,看到首相夫人站在那里,一身的珠光宝气,头发盘得没有一丝错误,高级定制的套裙,裹在有些纤细的身子里,肤色很苍白,双眼有些凌厉地打量着江柔。
“首相夫人,您好。”江柔忙站起来打招呼。
女人一言不发,只是打量着江柔,那不善的目光让江柔有些惧意有些不安。
“夫人,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她说一句,转身准备走。
“你站住。”
女人在身后冷冷叫住她。
江柔顿住脚步,回身过来,嘴角扯起一个礼貌的恬淡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美,所以那个笑容让董玉珍似乎响起什么,眼中的光色更是凌厉了些。
“我听说你在给首相做公共,你以后,也在首相府工作是吗?”她问道,眼睛没有停止打量。<>
“是。”江柔回答,笑容不减。
董玉珍朝江柔走了两步,更近一些打量她,“你是哪里的人,在哪里出生,你父母做什么的?”
她一连问了几个,那语气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和善,有些咄咄逼人。
“夫人,我是鹿城人,在鹿城出生,父母开一家小面馆,是小生意人。”
董玉珍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江柔看,从头看到脚,那目光给人非常不礼貌的感觉。她是首相夫人,是全国有名的慈善家,与她现在这种举止言行,十分的不相符。
“你真的是鹿城人?你母亲呢?她是哪里人?”
她问得这么细,仿佛是人口调查。江柔暗暗捏了一下手心,仍是保持礼貌,“她也是鹿城人,她姓孙。”
董玉珍大概也知道自己问得唐突了,走到一簇牡丹花从边,伸手折下一枝最美丽的牡丹花来,语气有些阴冷地说:“我问你这么多,是想让你知道,这里是首相府,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在首相府里给首相办事。你最好得注意一些,出去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得有分寸。”
“是,夫人说得是,我会注意。”江柔温顺回答,浑身没有一点棱角,没有让董玉珍能抓到缺点遗漏。
董玉珍把牡丹花放在鼻子前轻嗅,最后手一台,丢到花坛下面。
江柔看着她把那朵最美丽的花丢到花坛泥地里,才发现那些泥地里有很多残花。
董玉珍幽幽地说:“这花吧,不能独艳,要为大局着想。”
江柔什么也不说,许久才告辞走开。
离开首相府,她只觉得浑身都冒着冷汗,拦不到出租车,走了好久,在公交站台边扶着椅子坐下来。<>
天阴沉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来,空气也阴沉沉的。尽管春天里了,树木抽出新的枝芽,可在那一片灰暗的天空衬映下,也显得死气沉沉。
一阵风刮过,江柔不由抱紧肩膀。
等缓过一些,她才拿着电话拨打夜然澈的号码。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
“你在哪?”他先问了。
“然澈,你快来,我很难受……”
二十分钟后,夜然澈的车子停在脚边,他拉开车门脸上有些急色地冲下来,“小柔,你哪里不舒服?”
江柔脸色苍白,看到他,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一下扎入他怀里,伸手紧紧地抱住他,不想松手,不要松手。
只在扎入他宽厚的胸膛的那一刻,她才觉得整个人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才觉得自己有支撑。她趴在他胸口,身体再次颤抖起来。
夜然澈搂着她时,只觉得她身体一股凉意,握上她的手,也是一些冷汗,明显是受了惊吓。
夜然澈扶着她重新坐下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她一向坚强自持,就算是两人闹得最厉害的时候,她也能忍着。
他心疼,到底是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然澈,我好怕,你一定猜不到,我刚才经历了什么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