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在床上赖了会,看看时间,才慢腾腾洗漱下楼。
叶然澈和亮亮已经坐在餐桌前,亮亮在喝一杯牛奶,叶然澈在喝咖啡。两人捧起杯子又落下的姿势真是一模一样,江柔看着只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就算是不在身边一起生活,血液里的基因已经在那里。
她走过去坐下,叶然澈端起咖啡壶给她倒了杯咖啡。
李妈端上新烤的面包,叶然澈拿过一片,抹好蓝莓酱才递给江柔。
她很自然地接过来吃着,打开手里一本金融书籍,随意翻着看看。看到不太明白地方,书从桌面推到叶然澈面前,“这个利率与通胀关系怎么理解?”
叶然澈看一眼,把手中的咖啡杯搁下,耐心给她解释,“简单来说就是通货膨胀与货币利率之间的影响关系,这个后面有详细解释,你应该……”
坐在旁边的亮亮,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明明昨晚两人还在门口吵架,绵羊好像还哭了。怎么一早醒来这两人就好了,而且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
亮亮开口问,“大宝,你昨晚是跟我家绵羊一起睡的吧?”
叶然澈从江柔的请教中抽回目光看他,温和一笑,“恩,怎么了?我们结婚了就该一起睡。”回答得很是淡然。
江柔觉得怪不好意思,瞪亮亮一眼,“问这干嘛,这是你小孩子能问的?”
亮亮转着黑溜溜的眼睛,再问,“以后我要是惹谁生气,是不是去跟她睡一晚就好啦?”
喝着咖啡的江柔差点要喷,叶然澈则是一愣,轻轻笑了声,很严肃地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过对方仅限是以后和你结婚的人,其他人都不可以。”
“哦,我知道啦。”亮亮应了声,看到他们两人和好也松了口气。
他一个六岁的孩子,不懂干嘛要操他们两个大人的心。
等司机把亮亮送去学校,江柔也准备去公司。
“我送你过去,你车子昨晚不是还停在医院。”叶然澈拿过外套。
“那你送我去医院,我去看下宝仪。”
“多穿点,今天有点降温。”叶然澈边走出去还边嘱咐一声。
江柔上楼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又拿了条浅灰色的长围巾。
坐进车子里,她把围巾围在叶然澈脖子上,帮他整理一下领子。两人之间这种默契而自然的习惯,在多年前就养成,如今做这一切,对两人都不陌生,但心里却有股甜蜜。
即使是这种小事,也让他们很享受。
车子驶离别墅,昨夜小雨过后,今早天空落了小雪,路面上已盖着薄薄一层的雪花。
路上湿滑,叶然澈把车子开得很慢,车子里暖气开得也很足。
“要不要跟亮亮说,你是他爸爸的事情?”江柔问。
叶然澈专注开车,大手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嘴角一抹浅浅笑,“其实我们的儿子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他应该知道了,只是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接受而已。”
江柔不是太明白,亮亮一个六岁的孩子,哪能想那么深,“他用什么方式?”
她其实不想瞒着亮亮,只是叶家情况复杂,现在她和叶然澈就算相互知道对方心意,但在叶家,每走一步,都是举步维艰。
叶然澈扭头看她一眼,轻轻摇头,“亮亮这么聪明,看来是遗传到我。”
江柔瞪他一眼,“你是在变相说我蠢吗?皮痒了你。”
叶然澈笑,“你难道不怀疑亮亮为什么把我的称呼从机器猫变成大宝?”
江柔觉得很正常,“那小家伙常给人换称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叶然澈还是笑,想起什么,笑容渐渐淡了,“以后回老别墅,在爷爷面前,我们关系不要太亲密。我送你去医院,然后去酒店见二叔,昨晚不知他和爷爷谈得怎么样。显而易见的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而且还有我不知道的交易。”
说到叶董事长,江柔想起个事情,“你知道环影的股东孟启芳吧?就是被孟家逐出族谱的那个女人,上次去娱乐城……”
“我知道她,你不用描述,怎么了?”
江柔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她本想说孟启芳让她注意叶盛泽的事情,但是这事具体不知道什么情况,到底小心什么,唐突地跟叶然澈说,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她当初怎么被逐出孟家的,还有孟家的情况,和叶家,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c市四大家族,叶家为首,接下来就是孟家,才到朱家,秦家。
叶然澈看她一眼,眼中有些深意,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孟家是百年船业公司,他们家族一贯很低调。孟启芳被孟家逐出家谱的事情我只略知一二,大约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她未婚怀孕,难产丧子。孩子的父亲,传言是现在孟家的掌权人孟志雄。”
江柔睁了睁眼睛,不敢置信,“孟志雄?也是孟家人……他们,****?”
叶然澈轻轻摇头,“有些复杂,他们表面上是兄妹,但没有血缘关系。严格来说,孟启芳并非是被逐出族谱,而是她主动要求,大约,是为了保住孟志雄的名声。”
江柔想到孟启芳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有种女中豪杰的气势,却也没想到她当年经历过丧子之痛。
“可她说朱震欠她一条命,这又是怎么回事?”
江柔觉得这些豪门世家中的事情,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家更比一家复杂。
还有朱震的前情妇,好像是姓林来着,叫做林娇?也说朱震欠她一条命。
叶然澈轻轻眨了下眼睫,眸中光色略略一沉,“朱家和孟家交情一直不错,据说当年朱震是要娶孟启芳的,但是后来不了了之。孟启芳难产丧子,很可能是朱震的手段。”
“……”江柔一时不知说什么,想到朱裕阳的下场,只想拍手叫痛快,“难怪朱裕阳会有那样的下场,听说现在秦朱两家仍是不肯和解是么?”
叶然澈但笑不语。
江柔觉得不可思议,“朱震怎么会生出两个人品截然不同的儿子,一个人民警察朱景天,刚正不阿,一个朱裕阳却尽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对了,朱景天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么?”
“有,我昨日接到电话,他有醒的迹象,大约就这几天。我买通了医院的医生护士,让他们保密,暂时不对朱家的人透露。景天若醒了,有件困扰我很久的事情,大约会有些眉目,只要他没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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