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不成调的沙哑呼唤,让叶然澈整个人为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中涌起巨浪。
他冲过去,双手掌住她的肩,即使知道她神志不清,还是迫切地问,“你说什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江柔,你再说一遍,说出来,喊出来。”
江柔皱着脸,紧紧闭着眼,像只兔子嗅到什么,往他怀里缩,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难受,要……”
叶然澈这回是真的听清楚了,声音有些暗哑,却已经能说出话来。
她能开口了!
叶然澈激动得眼中的光隐隐闪动,她能说话了,终于能说话了。
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那种难言的喜悦多久没有感受到了,压抑在心里的要撕裂的痛,终于得到缓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满是心疼。
一向冷静的他,激动得一把搂住乱动的江柔,摁着她的脑袋在胸前,紧紧地把她箍在怀中。
“叶然澈,我难受……救我……”
她在他怀里呻吟出声,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带着重重的喘息,呼到他颈间。她的声音,让他产生了难以形容的愉悦,他多怀念!
即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喊的,也是他的名字。从来不会求他救她的女人,得是多难受,才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跟他求救……
她的身体滚烫,好像要在他怀里燃烧起来,也许下一刻,就会在他怀里灰飞烟灭。
叶然澈仿佛也被她滚烫的身体烧着,身体和心境克制到了极致,引发一阵颤意,终是把她压覆到身下,覆上气息热烈的吻……
身下的人,也终是渐渐安分。
天刚亮之后,莫禹臣打开套房的门,看到叶然澈正坐在客厅沙发一角,穿着浴袍,头发半干,吞吐云雾。房间里弥漫着烟草气味,地毯上落了些烟蒂。男人英俊的侧脸,盯着窗外,叼烟的手势十分养眼。但往往,他自己不自知,这样的他,危险而极具诱惑。
莫禹臣很久没看到他抽烟抽得这么凶。
以前在纽约,曾有一次,他喝醉了提起一个人名,陷入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之中,抽了一夜的烟来缓解。那个人名,是江柔。再有,是他计划着想要对付什么人时,才会接二连三抽烟。
他这么抽烟的时候,说明很快,就有人要倒霉了。
“这么早叫我来,难道是让我吸你的二手烟?”莫禹臣伸手挥了挥身边的厌恶,站在那里调侃。
他说着往卧室看一眼,看到床上睡着的江柔,地板上有碎裂的台灯,还有一件看起来很暧昧的浴袍,凌乱的气息。
于是皱起眉头,把目光移回叶然澈身上,“你们昨晚……”
“她昨晚中了那种药。”叶然澈淡淡吐出一口烟雾。
“那种药?”
“我给秦舒雅下的药,她意外也中了。”
“所以你就……”莫禹臣神色一沉,止住声音。
走过去把卧室的门拉上,才又道,“所以你以身体当做解药?你知不知道,如果被叶三爷那边察觉,你已经吃药治疗好那方面的问题,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万一江柔怀孕,你觉得叶三爷会放过她?在叶氏家族大会的节骨眼上,还是小心,以免对方抓到把柄。”
“她来月事,不会怀孕。”叶然澈在烟灰缸里碾灭最后一支烟蒂,说得云淡风轻。
莫禹臣额前三条黑线,“来月事你也能,服了你……”
“怎么,你有意见?”叶然澈一个冷淡的眼神扫过来。
莫禹臣轻轻摇头,表示没意见,“说吧,什么事,这么早让我过来。”
两人在人前会相互比较严肃严谨,莫禹臣人前也客气地称叶然澈为叶总。但私下里,两人相处间透露出的随意是跨越年龄和家世,只有感情深厚相互信任,共同经历很多事情才会有的牢不可破的关系。
“朱裕阳的检查报告,你带来了吗?”叶然澈站起来。
莫禹臣不多说,直接打开公文包,把检查资料递给他,“你想拿这个怎么做?朱震若是知道,恐怕又要掀起一场风暴。”
叶然澈把资料接过去,低头看一眼,“朱裕阳还想接手朱家的产业,他自然不会把这个事情公布出去,也绝不会让他父亲朱震知道。”
“这种事情迟早外界会知道,幸运的话潜伏期二三十年,杯具的话一两年就……”
“恩。”叶然澈仍是低头翻了一下资料上的数据。
莫禹臣轻轻皱眉,“你恩是什么意思?”
叶然澈轻轻勾了勾唇角,“从数据来看,他潜伏期应该还算长,加上我们在欧洲医疗研究所那边新研制的药,够他活一阵子。”
他说着抬下巴比了一下卧房,“这里就交给你,她醒后把她送去医院,高乔说她最少需要调养一周,派人看着,高乔一个人是看不住的。”
顿了一下,又问,“叶维廉最近常出入C市,昨晚船舶业内宴会,他也在场,他公海赌船那边的情况如何?”
莫禹臣略微沉默一下,说道,“叶维廉出席宴会很正常,他的赌船有和孟家的船业公司合作。”
“孟家?”叶然澈略略挑了下眉。
在C市,和朱家、秦家并称三大新兴家族的孟家,一直很低调,孟家子女也很少抛头露面。但叶然澈并不会忽略,孟家也是群狼中的一头,而且是一头一旦动起来,比朱家秦家更危险的存在。
“我知道了。”叶然澈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一眼时间,“总之这里交给你,时间不早了,皇庭会所那边的两个人应该要醒,我去验收成果。”
成果……莫禹臣看他走进换衣间,嘴角一抹无奈的浅笑。
步步为营的去毁灭一个人,滴水不漏,这就是叶然澈的能力。
朱裕阳和秦舒雅,只能自求多福。
皇庭会所四楼,客房内。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床边的窗外射进来,照到凌乱的席梦思大床上,男女正在被窝里酣睡,似乎昨夜激战一夜。
阳光斜斜照到女人脸上,她醒了。慢慢睁开眼睛,看清身边躺着的男人面目一刻,她啊一声发出惊恐的尖叫,揽着被子挡在胸前惊慌失措地坐起来。
男人被尖叫声吵醒,看到身边人是秦舒雅的一刻,也惊恐得扭曲着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你!”
然而,当他们两人同时把目光移到右边,看到沙发椅子上悠闲地坐着尊贵高雅的男人时,更是露出一种濒临生死的惊悚表情。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