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尼睁开眼睛，看了看曼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觉得时间还早，所以打了个瞌睡，没想到你倒醒过来了……”曼洛说道，“我已经通知了秦，她应该很快就能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奎尼觉得，自己的嗓子干得冒火，他不知道自己在梦境中到底经历了多少时间。
“拜托，现在才凌晨四点多！”曼洛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道，“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梦境吗？你进入梦境才这么一小会儿就醒过来，这也算是破了纪录了！”
“嗯？”奎尼不明白曼洛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我是说这个梦境，就是你刚才经历的这个，……”曼洛说话的语气，就像奎尼是个四岁的孩子。
“我知道……”奎尼抬起手在脸上搓了搓，终于感觉清醒了一些，他坐起身来，反问道，“我刚从这个梦境出来，你倒还问我，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梦境？”
“我不是这个意思……”曼洛摆摆手解释道，“我是想说，你并不了解，这个梦境的特点……”
奎尼正要追问，却看到秦从外面走了进来。
“咦？你居然醒了？”秦也显得十分惊奇，“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曼洛回答说，“进入梦境之后，他的血压脉搏一直都非常平稳，搞得我还以为梦境程序没能正常启动，所以专门检查了好几回……”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奎尼打断曼洛问道，“我没太明白……”
“你还记得吧？”曼洛转头看了奎尼一眼，解释说，“在你进入梦境之前，我们曾经说起过，这个梦境被梦境监控组列为‘禁止类’，不允许普通玩家使用，原因是……”
“原因是它太过血腥……”奎尼接着曼洛的话说道，“可是，现在我已经体验过了这个梦境，我觉得还好啊！哪有什么血腥的内容？”
“嗯？”曼洛和秦有些惊讶地彼此对视了一下。
“你刚才说，他的血压脉搏一直都很平稳……”秦对曼洛说道，“或许这就是原因？也许因为他曾经受过一些训练，所以对那些所谓的‘血腥’内容，他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不对，不对……”曼洛摇摇头说道，“那是你不了解这个梦境程序……”接着他又转向奎尼，追问道，“你在这个梦境里面，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奎尼觉得口渴难耐，于是向秦要了杯饮料，喝了几口，这才把自己刚才在梦境中的经历，有重点地讲述了一遍。
“哦……”曼洛听完奎尼的讲述，沉思了一会，这才说道，“你的这段梦境经历，确实是有点儿奇怪……”
“嗯？有什么不对？”奎尼问道。
“你应该也知道，”曼洛解释说，“这个，它其实是个单机版的梦境程序，与你之前体验过的相比，明显不太一样……当然，我说的并不是游戏的背景和故事情节……”
“是的，”奎尼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因为在这个当中，对于梦境的故事走向，我好像没有什么主动选择的余地……”
“没错，在这个梦境中，你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还有你所做的一切决定，那几乎都是程序预先设定好了的……可以说，你体验这个梦境的经过，与你去看一场老式电影相比，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当然，梦境程序会让你感觉更加身临其境……”
“但是这并不是重点所在，对吗？”奎尼说道，“我想你是要说，它跟老式电影相比，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在哪里？”
“嗯……如果你是去看电影，随着电影情节不断展开，整个故事讲完了，这电影也就结束了……”
“难道不是这样？”
“嗯！”曼洛用力地点了点头，“这就是两者的差别所在……因为在中，会有一些相似的故事情节，反复地循环出现，而玩家通过潜意识所能决定的，就是这一类情节的循环次数……如果这样的情节不断地循环出现，整个梦境故事就会不断地向前延续，玩家也就始终无法看到，故事的最终结局是什么……”
“相似的故事情节？”奎尼听了奇怪道，“你这说的是什么？”
“从你刚才讲述的梦境内容来看，那应该就是玩家在vr城中，不断与僵尸战斗的经过。玩家消灭了一部分僵尸，但是还会有新的僵尸冒出来，不是吗？”
奎尼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是这样……vr城里确实有很多僵尸……”
“问题就在这里……被列为‘禁止类’的梦境程序，真正的原因就在于，有众多的梦境玩家，会沉浸在与僵尸的战斗中，不能自拔，也就是说，类似打僵尸这样的故事情节，会不断循环出现，因此……”
“不能自拔？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玩家所扮演的尹子峰，会一直在vr城里打僵尸？”奎尼觉得有些惊讶，“但是我的经历却不是这样……有很多时候，遇到这种与僵尸发生战斗的情况，尹子峰都会想办法尽快避开……”
“所以我才会觉得奇怪！”曼洛提高了声音说道，“你知道吧，这种单机版的梦境程序，其实缺乏足够的保护机制，因此，梦境内容对玩家产生刺激作用，也就无法完全避免……你还记得吧，我给你讲解过什么是‘应激反应’……大脑边缘系统发出神经冲动，传递至下丘脑，再通过‘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释放激素，进而参与‘应激反应’……”
奎尼一听到曼洛用他那极快的语速进行讲解，立刻就打断了他：“好了好了，你不用细说了……我知道——梦境程序阻断了边缘系统的神经冲动，然后，那个叫做什么‘hpa轴’的系统，就不会分泌激素，所以，玩家就是安全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