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想去哪?跟哥说!”黄二狗豪爽地说了一句。
“嗯,二哥,我想看……神仙姐姐!”老仙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把黄二狗吓了一大跳。
怎么的?老仙病好了,也知道思春了?!黄二狗先开始有点纳闷,但马上也想通了,老仙已经二十四岁了,也到了思春的年纪,在乡下论起来,这还算晚熟呢!
“呃……仙儿,城里神仙姐姐是不少,不过呢,她们一般都在很高级的地方出入,我们……这个样子,怕是进不去!”黄二狗比比划划地说着,生怕老仙听不明白,一着急,又进入不可控的状态。
“就怪你,不让我穿红秋裤和绿背心出来!”老仙扒拉一下雪白的衬衫,埋怨起了黄二狗。
“好好好,怪我,怪我!下回进城,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黄二狗帮他把衬衣整理好,陪着笑安抚着,心里却道,你要穿你红秋裤和绿背心出来,别说高档消费场所进不去,就是一般的小超市,也得把你当贼防着。
“哎,二哥,我要尿尿!”老仙说着话就准备掏家伙。
“等等等等等等!”黄二狗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仙儿,这可使不得啊,就是在咱桂花村,也不许随地大小便了,知道么?你看见没有,那边那个带红箍箍的老太太,就是专门抓随地吐痰的,你要被她抓住,非把你的家伙给收缴了不可!”
“卧槽,她把我的家伙收去,回家能自个儿用哇?”老仙挤咕着黄豆眼,斜着看向老太太,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你这叫作案工具,懂么?”黄二狗训斥了一句,指着十几米开外的一处公共厕所说:“仙儿,那边有茅坑,你上那尿去。”
“知道了!”老仙抬腿就要走。
“哎,对了,仙儿,你有钱么?”黄二狗问道。
“有哇!”老仙捂着裤裆,看着黄二狗问道:“二哥,出门嫂子没给你钱啊?你想要,我给你拿点。”
“我有,我有,用不着你的!”黄二狗忽扇着手,说:“城里上个厕所要花两毛钱,你别跟人家争,给就是了,明白不?”
“明白!”老仙点点头,嘴里嘟囔道:“尿个尿就要两毛,真j-b贵!”
看着老仙去了公共厕所,黄二狗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打算跟过去,可没等迈腿,唐欣然的电话打过来了:“二哥,他来没来?”
“怎么了?”黄二狗问道。
“我等半天了,他怎么还没到哇?”唐欣然有点着急。
“哎呀,你急什么嘛,他刚走了,估计还得有一会儿!”
“二哥,不是我急,我是怕他不来!”
“怎么可能?我们村长向来说话算数!”
“嘻嘻,谢谢你啊,二哥!”
“别空口白牙的,能不能来点实在的?”
“没问题呀,你说,想要来点什么实在的?”
黄二狗抱着手机,转悠着想了一会儿,说:“那……就请我吃一顿大餐吧。”
“可以呀,中餐还是西餐?”
“呃……”黄二狗愣住了,搜肠刮肚地想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吃什么才好,便开始与唐欣然探讨起了中餐与西餐哪一个更好吃的高端问题,暂时就把老仙上厕所的事给忘了。
另一头。
公共厕所的门口,仙哥突然怒了!
“谁是贼啊?!”老仙拎着裤子,扯脖子站在门口怒喊道。
“怎么地了,小伙子,钱让人摸去啦?”厕所收费的老头问道。
“我进去,解开裤子尿了一泡,钱和手机就特么没了!这连坐车的钱都没了,还怎么看神仙姐姐啊?老头,你说我着急不,着急不?”老仙气的眼睛通红的墨迹着。
“丢多少啊?”收费的老头问。
“三十多块钱呗!”老仙无比心疼的说道。
这是出门之前,陈小翠给他的零花钱,三十多块,对现如今的老仙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呃……也没多少,你就算了吧!我给你一块钱,赶紧坐车回去吧!”收费的老头看老仙有点缺心眼,怕他跟自己多纠缠,掏出一块钱,说道。
“不行!你天天守着个茅坑看人拉屎也挺不容易的,我不能拿你的钱!”老仙挺善解人意地说完,又问道:“你告诉我,他们往哪儿去了?”
“小伙子,你……”老头一愣。
“你守在这儿就没动窝,能不知道么?”老仙特有道理地说道:“你不说,那你跟他们就是一伙儿的!”
老头傻眼了,只得指了指前面,说:“车站那边有俩哑巴!你刚进去,他们就出来了,我估计是他们干的!”
“驴日的!谢了!”老仙往前迈了两步,扭头又转了回来,一把抢过老头手上那一块钱,认真的说道:“这钱,我肯定还你!”
“呵呵!”收费的老头一笑,也没在意。
一分钟之后,老仙到了公交车站,扫了一圈,瞄上了两个靠在报刊亭旁边,喝水比比划划抽烟的年轻人。
在我们的城市中,有几个比较特殊的人群。
一个是少数民族兄弟,他们有特殊法律照顾,大部分人得益于这种法律的照顾,干一些正经买卖,钱也不少赚。但什么人当中都有老鼠屎,这帮老鼠屎,有的卖个刀,有的打个架,有的贩点毒,但只要不太过分,警察也不怎么管。
因为就算是他们犯大事儿了,那也得遣返回去,流程太麻烦,所以司法体系对这帮少数民族兄弟挺头疼,久而久之,只要别太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还有一帮人,也踩着法律的边缘赚钱,不过干的比较技术,一直跟小部分少数民族兄弟进行着同行业竞争,外人称呼他们为哑巴,他们叫自己特级钳工。
经常出入的范围就是汽车站、医院、农贸市场、家装城、公交车等人流密集、现金流量大的地方。
技术好的,转一圈三五百就到手了;技术不好的,挨顿揍送到派出所,警察也拿这帮人没太好的办法,因为口供都没法问,请来的翻译,也是哑巴协会的人,都向着他们说话,整来整去,也不好整,索性也就从慢从宽处理了。
老仙说起来,也算是这类人群,他本身有点精神病的病根,以前没事儿就找人要钱,靠的就是疯子的身份,比哑巴们来得更直接,更不讲理!
如果说,哑巴们是特级钳工,那老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疯狗!
说起来,老仙最恨的就是偷儿,因为,他妈跟他说过,他小时候发高烧,老妈抱他去医院刚挂上号,钱就被偷了,病就被耽误了,脑子才被烧坏了。
所以,今天老仙这只疯狗,为了三十块钱的“巨款”,死活也要跟这俩哑巴整出个一二三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