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累死我了。”叮叮一屁股坐在沈飞旁边,手里拿着两个甜筒,递了一个给沈飞,“喏,很甜的。”
“没胃口。”沈飞情绪低落。
“切!”叮叮翻了一个白眼,狠狠的咬了一口甜筒,“不吃拉倒。”
沈飞掏出一支烟叼上,揉着额头,“丫头,你就不能消停一点,伤好了吗?”
“哎呀,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伤口好痛,要不你摸摸。”
“……”
“哟,哟哟,沈大流氓还会害羞,稀奇啊。”
点上了烟,沈飞一脸苦涩,“喂,咱们别玩好吧,任务也结束了,你是不是……”
“你赶我走,对吗?”顿时,叮叮就撇起了嘴,眼泪花花的,只差没有掉下来。
沈飞无奈,“我没有,只是……”
“嘻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还不等沈飞说完,叮叮就搂住他的胳膊,用那张沾满了奶油的嘴亲了脸颊一下,“你可是要做我老公的人,嘿嘿。”
啪!
沈飞郁闷的一巴掌拍在额头,遇到这跟牛皮癣一样的女人,真的很没有脾气。
“叮叮。”
“干嘛?”
用力的吸了两口,沈飞鼓动双腮,长吐着烟气,“你知道我结婚了,我妻子是云筱澜,咱们是好朋友,对吗”
可是叮叮却眯起了小眼睛,也不说话。
以她本事是能查到很多,不过有关沈飞出现在海宁市,还上起了班,并且和云筱澜领了证,这让她非常不解。
沈飞最爱的人不是薇薇姐吗?
哪怕过去了四年,叮叮不相信沈飞真的从那份痛苦中走出来了,那他和云筱澜的婚姻根本就不算事。
况且,沈飞来到海宁市的时间并不久,叮叮还将云筱澜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番,两人结婚,要是出于情感,打死叮叮都不相信。
不是出于感情,那就另有目的,或者说沈飞是为了执行某种任务。
这次国安局的行动,他们只是负责抓捕吴天其,但海宁市却掀起了一阵狂风,这阵风来得太过突然,越是这样,越值得深思。
别看叮叮岁数小,脑袋瓜可非常好使,稍微转转就能想通。
“可我不想做好朋友,我就想做你老婆。”叮叮吧唧的眨着小眼睛。
“你怎么还不明白。”沈飞感觉是在对牛谈情。
叮叮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双眼逐渐迷离,一副老气横生的模样,伸手拍在沈飞的肩膀,“我说老沈啊,你是不是想说,就因为你们结婚了,所以本小姐就得识趣,知难而退?”
沈飞结舌。
“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只要让本小姐满意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哥,我就是你最亲爱的小妹,如何?”
此时,沈飞一愣愣的看着叮叮,这妮子这么爽快,一点不科学。
不对不对,她肯定在打什么歪主意。
等等,那么她即将要问的问题,只怕没有那么好回答。
“你问吧。”
叮叮清了清嗓子,“你走出来了吗?”
第一个问题,沈飞就僵住了,夹着烟的手忍不住颤抖,表情逐渐落寞。
他走出来了吗?
四年前那一幕幕,时不时的还涌现在脑海里,真要是那么容易搁置,就不会睡觉都会吓醒了。
他当然知道叮叮所谓并非是那些牺牲的兄弟,而是张薇,那个曾经让他心仪的女孩。
见沈飞那副表情,叮叮轻叹,请问道,“你想薇薇姐吗?”
一支烟到了尽头,沈飞马上就接上了第二支,猛烈的抽着,让尼古丁侵蚀着肺部,减缓心中的惆怅,只可惜,被勾起的痛,又岂会轻易的散去。
“薇薇姐好可怜,她连……”
“别说了!”
这一次,叮叮讥讽的笑道,“你是在逃避,她的确可伶,我说错了吗?”
“你!”沈飞胸膛起伏,脸色沉了下来,努力的保持着镇定,“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她死了,我还活着,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叮叮更加鄙视,“这就是你的借口对吗,她死了你活着,对,你还活着,你可将一切都抛开,你可以找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女人结婚,你还可以随便在外边找女人,因为你还活着,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住口!”
“我为什么要住口,一个楚馨月,一个周凌烟,一个云筱澜,呵呵,沈飞,你的本事真的好大,个个都是绝色美女,人中龙凤,你是男人的楷模……”
一字一句,都是那么尖酸刻薄,叮叮丝毫没有留情面。
啪!
沈飞一巴掌打在了叮叮的脸上,然而,叮叮却没有躲开,甚至没有躲避的举动,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沈飞,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打是打了,可打了这一巴掌之后,沈飞非常后悔,他的手在颤抖,试图伸手抚摸叮叮的脸颊,可手伸了一半,却悬在了空中。
他胆怯了。
“你打我,我认,不过沈飞你给我听着,这辈子你都对不起薇薇姐,是你亲手将子弹打入了她的体内,是你杀了她,是你……”
面对叮叮的狂轰乱炸,沈飞无言以对。
他站了起来,没有再说话,他独自的走了,他的身影显得是那么萧条与孤寂。
那一次是不得已的选择,是张薇的哀求,他开了枪,却承受了足足四年的痛哭,这份痛哭还会继续的延续。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活着,继续承受那份折磨。
“我告诉你,本小姐迟早拆散你们,你对不起我姐,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我就是要让你受尽折磨,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望着沈飞的背影,叮叮发出了嘶吼。
张薇是她的表姐,那是沈飞的痛,也是家人的痛。
不是叮叮不够理智,她很清楚将一切责怪在沈飞身上是错误的,薇薇姐已经死了,沈飞难道应该守着一个死了的人过一辈子吗?
可她无法做到冷静,尤其是在查到沈飞和云筱澜结婚之后,彻底的点燃了她的火。
红樱桃酒吧,沈飞一个人喝着酒,一口一口的灌,让究竟侵蚀着大脑,叮叮的话不断的萦绕在脑海里,冲击着他的内心。
“咋了?”角落里,老七碰了碰老四,后者摇头。
“一个人喝,太不仗义。”老七起身,却被老四拽住,“别去。”
他们太了解沈飞了,哪怕四年没见,如果不是心里不畅快,沈飞不会这样喝,而且还看得出来,这是他的私事。
兄弟有情,有些事却只能止步,帮不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