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发现直‘挺’‘挺’站在屋外的人,赫然是唐衍以及程志民。
市局关于这次行动的调度,显然出现了重大问题。因为他们的延误,害得我和唐衍差点丢了‘性’命。而作为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程志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想必,他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我解释。
唐衍一脸铁青的带着程志民走进了屋内,在看见我身体没事之后,程志民惨白的脸‘色’,才终于有所缓和。
我也不太想和他绕弯子,先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晓雪。
一来,我不想晓雪介入太深,从而陷入了危险之中,二来,我则是不想让晓雪看见我失控的样子。程志民虽然是个老警员,可我却巴不得将他痛打一顿。
深吸了几口气,将浮躁的心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等到晓雪离开了病房,我这才冲着程志民开口道:“说说吧,刑侦大队为什么没有按照预定的计划行动?”
听我这么说,程志民不禁红了双眼,近乎哽咽的开口道:“对。。。对不起。。。。都怪那时候我不够坚持!”
什么意思,不够坚持?莫非,程志民他也是身不由己,因为某种不可抗力的出现,警方才推迟了对于旧教堂这里的支援。
我琢磨了一下,索‘性’开‘门’见山的询问道:“这件事,是不是,和余氏集团那些人有关?”
“也是。。。也不是!”
唐衍听了,瞪了程志民一眼,厉声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现在没时间给你耽搁了,赶紧告诉高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把!”
“好。。。好的!”程志民估计很少见到唐衍发火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被他吓到了。
稍后,从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之中,我才大致明白过来,当我们被困在教堂里的那段时间里,市局这边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
当时,和唐衍分开之后,他就在第一时间使用通讯设备,联系了市局这边。
可是,唐衍遇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因为信号被阻断了,通讯根本无法建立。他没办法,只能尝试着一个人突破教堂内的死亡陷阱,顺着我之前走过的道路一路赶到了四层,并且在千钧一发之际开枪救下了我。
按照原本的计划,若是我们三人在一小时之内没有消息,程志民就得带着刑侦大队的人赶去旧教堂那里支援我们。当时老严的状况危在旦夕,若不是遇到十分危急的状况,我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联系市局这边,而不会白白的耽误他们时间。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程志民依旧没有收到关于唐衍的消息,原本他已经打算带着刑侦大队赶去旧教堂那里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出现了。
就在他们要准备动身的时候,有四、五通电话几乎在同一时间打进了市局这里,全都是匿名举报在某个地方发现了剥皮案凶手的行踪,甚至还有人声称发现过老严的下落。
正巧这时候,钟悦那般人抵达了京安港市,那些人声称自己掌握着关于剥皮案凶手重要的线索,并在同市局领导‘交’谈之后,成功的夺取了其中大多数领导的信任。
一边是要兼顾那些匿名举报电话,另一边,则是要配合钟悦等人对案件进行深入调查。京安港市局本就人手有限,经过这么一拆分,就算是要兼顾以上两项工作,就已经十分困难了,更别提在派人赶去旧教堂那里支援我们了。
因为剥皮案影响恶劣,省厅以及诸多报纸杂志的关注点都在这上面。既然接到了举报电话,那么市局这边肯定不能当做没看见。
领导们经过商量,一致决定将案件的重点放在追查那几个举报电话以及和钟悦等人洽谈上面,至于旧教堂的事情,因为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只能让程志民推迟调查。
领导的命令,不可能置若罔闻,程志明有意过来帮我们,可却根本‘抽’调不开人手,所以只能在调查完其他那些事情之后,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教堂上面,可这样一来,却已经太迟了。
待程志明一口气将真相说完,在场的所有人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先是教堂周围出现的信号屏蔽装置,又是匿名举报电话以及钟悦等人的突然出现。种种迹象,摆明了就是要拖延警方抵挡现场的时间,从而让砚黑有着更充足的时间杀死我们。
想来想去,会做出这些卑劣勾当的家伙,只可能是余氏集团那般人。
眼见我活着出来了,现在又想要和我进行什么谈判。为了‘弄’死我,那群‘混’蛋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对不起,我应该从一开始,就坚持赶去教堂营救你们的!”程志民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冲着我缓缓开口致歉道。
虽然心里十分不爽,可我也不好再对程志民说些什么。
出于他的立场,在这种状况下,的确十分为难。想来,他应该也不希望老严和唐衍出事吧。
摆了,还是由唐衍打破了沉默,问我下一步打算什么办。
我摇了摇头,表示心里暂时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
老严依旧处在昏‘迷’之中,医院那边还在研究手术的具体方案。而路远必须留在医院接受观察治疗,短时间内,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我不想把晓雪再度拖进这滩浑水里面,所以,只能由我一个人,去面对余氏集团那些家伙。
唐衍知道多说无益,也只能让我多加小心。
“对了,砚黑的情况如何?”想起之前钟悦对我说的那句话,不免觉得后背发凉。
那些家伙销抹罪证的本领,我早已经见识过了,眼下,我格外担心砚黑的身体状况,生怕他再出个什么好歹。
“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放心,身体状况暂时稳定,等他恢复了意识,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谢过之后,我便把剥皮案的后续工作,全权委托给了唐衍,凭借他的本事,一定有办法能够证明路远的清白。
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便送走了唐衍和程志民。
稍微吃了点东西,换了一身行头,待到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便去其他几个楼层,看完了老严,以及路远。
路远的状况倒还算好,虽然整个右手包个像个粽子一样,可勉强还能和我说上几句俏皮话。然而老严那边的情况,确让我感到心碎。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加护病房里面,浑身上下‘插’进了数十根导管。整张脸惨白的厉害,全然没有一丝血‘色’,整张脸宛若被‘抽’干了脂肪一样飞速的凹凸了下去,两侧颧骨凹凸得吓人。
想起几天之前,还和他嬉笑抬杠时的情景,不免觉得心头一酸。
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来京安港市,老严或许就不会遭遇这些了把。如果当初我的反应能再快一些,或许在‘诱’捕计划的时候,就能直接猜出凶手的真实意图了吧。
归根究底,这一切的错都在我的身上。
所有的事情都因我而起,我是个不祥之人,从小到大,围绕在我身边的人,全都遭遇到了不幸。看着病榻上的老严,我最终下定了决心。
不能再让更多的人遭遇不幸了,和余氏集团的恩怨,必须由我亲手终结!
稍后,我趁着夜‘色’,从医院的后‘门’溜了出去。
秋风渐起,京安港市的街道,不禁增添了几分寒意。我低头看了一眼钟悦‘交’给我的那张名片,在那张名片的后面,赫然用钢笔,整齐的写着“富顺大酒楼”的字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