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年月女人就是这种地位,不服你可以投胎去现代啊?
如果是从前的小可足浑氏,恐怕已经觉得暗无天日,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毕竟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
但高玉的出现,让一切变得不同。
小可足浑氏想活着,迫切的想活着,想活出人生的滋味,去追求那些美好的东西,并且报复那些残酷对待她的人!
上天给了她出众的样貌,给了她当太子妃的机遇,给了一个令她倾倒疯狂的男人,她就会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人有**,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人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性,而死人只会是被遗忘的可怜虫。
高玉的目的是攻陷太子妃的芳心,让其为自己刺探情报铺路,既然完美达到了目的,自然不会将小可足浑氏虐得死去活来。他操作的谣言,比原定计划更快的放了出来。
这几天邺城当中流言蜚语不断,先有貌美太子妃出轨宫内假太监,后有吴王慕容垂企图报复可足浑皇后,派人造谣中伤她的远房侄女,太子妃小可足浑氏。
企图败坏外戚一族的名声,顺便将被遗弃的太子妃收入囊中,一亲芳泽。
还有传言称太子慕容伟果然中计,将太子妃软禁,准备废掉。
这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有好事者称他表舅的邻居的姐姐的远房表弟在东宫内当采办,亲眼看到太子妃小可足浑氏被关进柴房,第二天才被放出来,又被软禁。
带着桃色,事关皇家,还夹杂着外戚,政治内斗,叔侄争女人等吸引眼球的要素,流言如同野草一样疯狂滋生,越说越离谱。
到最后已经变成慕容伟对小可足浑氏横刀夺爱,太子妃与吴王不伦之恋等不得不说的故事这一类八卦。
慕容伟已经气得摔了好几个从江左建康买来的名贵花**,原因无他,自己被耍了而已。
自己的原配小可足浑氏是无辜的,自己傻逼中计了,引得亲者痛仇者快。
他发现自己在跟着幕后黑手的指挥棒跳舞,还跳得挺欢实的。
慕容伟不得不拉下脸将太子妃放出来,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无论他心里愿意不愿意,这都是应该做出的姿态。
令人意外的是,小可足浑氏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和体贴,对慕容伟的所作所为不以为意,并且表示理解。
然后太子妃对当时不长眼企图欺负她的下人也并未追究。
这一切让东宫上上下下都刮目相看,更是赢得了慕容伟的好感和敬重。
然而当夜里慕容伟想和从前一样骑在对方身上享受她那妙曼身躯的时候,解除软禁后变得极好说话的小可足浑氏淡然而坚定的拒绝了。
她的解释是来了月事,而且被打伤了不便侍寝,令慕容伟在愧疚之余,相当懊丧。
前线受了窝囊气,他早就憋不住想找个女人发泄了。
第二天,小可足浑氏自作主张的替慕容伟挑选了五个容貌艳丽的侍妾,让人送入东宫!给慕容伟侍寝。
如果是汉人的东宫,这样的太子妃绝对会被废掉,可谁让这里是还未完全开化的鲜卑王宫呢!汉人的那些规矩,现在他们还不讲究。
其实仔细想想看就会明白,唐代的宫闱为什么会那么混乱,还不是因为隋唐生长在鲜卑人倒下的土壤中,难免带着胡人习气。胡人么,根子里就是纵欲的。
小可足浑氏的这一举动,让一直有所克制的慕容伟欣喜若狂!
小可足浑氏是他的远房表妹,如果没有犯错(比如这次的野汉子谣言),他也不好下手对付,更不敢在女人方面太过分,毕竟他只是太子,而不是皇帝。
太子妃极为体贴,极为识趣的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这让慕容伟比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还爽!
当天夜里,他就叫了两个最漂亮的侍妾,一起大被同眠。什么太子的约束,什么少年戒色的克制,全都见鬼,饥渴了很久的慕容伟,现在只要一个字,爽!
谁不让他爽,他会让谁一辈子不爽!反正将来的皇帝一定是他不会是别人就是了,现在装逼装给谁看?
他没有注意到小可足浑氏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就这样看着他拥着两个美人进屋。
陷入魔障的慕容伟也不想想,太子妃现在的态度,像是新婚妻子应该有的态度么?就算是不能做什么,哪个女人又愿意看着自己的丈夫拥着别的女人睡觉?
一夜放纵,第二天慕容伟气血很虚,小可足浑氏亲自为他熬制了补身子的羹汤和菜品,什么羊腰子啊,山药啊,海参啊之类温补的东西。
似乎一夜之间,太子妃就从一位美丽的新婚少/妇,变成一位体贴贤惠的妻子。
这让慕容伟更加敬重她的同时,也更肆无忌惮的在其他女人肚皮上玩耍。
看到这些事,小可足浑氏语重心长的劝慰了几句,却也是和风细雨,带着微笑。
最后她像是宠爱儿子的母亲一样,让慕容伟悠着点,自己则是顺理成章的接过了东宫的膳食管理权,毕竟是要给慕容伟做食补嘛。
对于这项分权,慕容伟并未在意,反正他以前也不怎么管。
小可足浑氏一掌管东宫的伙食,当天就撤换了主厨等人,让她娘家那边派人过来。一朝天子一朝臣,慕容伟都觉得这种举动很正常。
说不定还有报复当初她被关柴房,伙房里不送吃的给她那一箭之仇。
很快,可足浑常就把家里“最好最听话”的厨子派入东宫,给小可足浑氏使唤。
当小可足浑氏在一袋黍米里拿到高玉给她写的密信,信中告诫她一切小心,自己永远都会在她身后支持她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流泪是什么感觉的太子妃捂着嘴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这段时间的假笑,已经让她的面部有些僵硬。
就在慕容伟的眼皮底下,她和高玉建立起了一条暗线,小可足浑氏终于不再感觉孤独。当然,她平日里并不会使用,因为联络人是可足浑常的人。
这位远房堂叔居心妥测,小可足浑氏并不是特别信任,她信任的是高玉。
一切顺利,很快她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马上就到鬼节了,邺城有一系列的活动,到时候就可以见到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了……
为了“庆祝”鬼节,也为了震慑人心,慕容垂在广固城边上,筑起了京观,密密麻麻的人头,让人看得想要呕吐和昏厥。
强者打败弱者,毫无悬念。
鲜卑人杀鲜卑人,也是一点也不手软,这与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关系,纯粹是利益的争夺。
鲜卑段氏败了,男人被全部杀死,女人为奴,这个部落已经不会以政权的形式存在,持续几个月的战斗,以鲜卑段氏惨败,广固城沦陷为代价结束。
屠杀的命令是慕容垂下的,等他那心软的四哥慕容恪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被砍下的人头,也无法长回去。
“你何必做得如此绝情?”
慕容恪和慕容垂对视,不客气的质问道。他知道自己的亲弟弟不是个善与之辈,可对方的手笔还是超乎了想象。
这已经不是慕容垂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对待。段氏部族人少,男人杀光了,没人找我们报仇。
而汉人太多,我们不需要跟他们你死我活,甚至无需凸显我们的独立性,只要能统治他们就行了。
所以需要以怀柔为主。”
慕容垂冷冰冰的说道,这话让他的四哥慕容恪无言以对。
他是在跟过去做切割,他最爱的,死去的夫人,就是出自鲜卑段氏。
慕容恪明白,慕容垂已经变了,他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冷酷残忍的人,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
除掉了段氏,就是毁灭了他从前的念想和印记,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无所顾忌。
用赵川的话说,就是慕容垂已经彻底黑化了。
“这一仗因为慕容伟的关系,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我们要返回枋头修整了,桓温要到洛阳了,你有什么打算?”
慕容恪不打算跟慕容垂纠结他应不应该屠城这件事,他们的话题已经转移到桓温北伐这里来了。
轻量级选手姚襄发挥不佳,已经提前出局,而重量级选手鲜卑慕容,还有关中苻健,都在考虑要不要进场玩一把,以及怎么玩一把才不会把自己玩死。
“先看看吧,我觉得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桓温在洛阳待不住的。”
一块地方,有投入,得有产出,才能持久驻守。
对于东晋来说,现在经济基础都在江左,坚守洛阳这个地方,投入很大,产出却很小,还要遭受胡人的强大军事压力。
得不偿失。
特别是这地方名气太大,肯定是作为首都的存在,具有强大而严肃的政治意义。
桓温要恢复的不是洛阳,而是黄河以南的广大地区,有了这些作为雄厚的经济支撑,洛阳这座天下名城才能维持得下去!
“先回去吧,恐怕我们那位二哥,不会这么想呢。”慕容垂不屑的撇撇嘴,晒得黝黑的脸庞,带着坚毅和冷漠。
身后的大营里,很多轻伤员靠在木头边上,大战之后的疲惫来袭,还有破伤风幽灵的威胁,随时都有人会死去。
至于重伤员,早就死了,或自己死,或被同僚一刀结果。
“我们用点心,他们就能少死点人,不是么?”慕容恪拍了拍慕容垂的肩膀,走了,步伐有些沉重。
“是啊,可慈不掌兵,人命,都是为了战斗而填进去啊。”慕容垂叹了口气,他和他哥哥慕容恪都是名将,打仗都有把刷子,然而,个人的想法差得很远。
基本属于无法调和。
鲜卑慕容最能带兵打仗的两个大将,从山东广固开始带着疲惫不堪的队伍返回枋头城了,在那里,重病的慕容俊严密注视着桓温的行动。
他也会担心桓温顺手就把枋头拿下,然后攻占黎阳,虎视邺城。
这里是南宋以前天下的中心位置,经济中心,文化中心。
也是历史上打仗打得最多的地方。
姚襄死了,据说是气急攻心而死,虽然很多人从尸体的表征看极可能是死于中毒,但姚苌已经掌握大权,姚襄弥留之际,最后是他在身边照顾,看出端倪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没有人会为一个死人讨回公道。
那些为死人讨回公道的人,也不过是为了活人刷声望罢了。世间的道理就是这样,很现实,只要你还活着,就无法摆脱这些残酷的规律。
整顿完大军,挂上白帆,姚苌一声令下,大军向西,撤往弘农修整,等待苻健派人来接洽,或者说谈判,摊牌。
活路只能是西边,只能是关中,姚襄大军,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姚苌大军了。
姚苌大军之中,即使有人还有别的心思,也不得不承认,去了汜水关以东,他们必定死路一条,会被桓温吊树枝上排着让人参观。
姚苌一走,某些一贯喜欢作死的人,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比如那位赵川赵大官人。
夜幕降临,赵川一身黑袍,偷偷摸摸的出营地,准备从洛阳城的南门,混进城内,找朱序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他现在或许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过这样的聪明人,只要你提点他一下,他就会有自己的选择和决断。
“喂,赵川,这么晚了,还穿成这样,你要去哪里?”
赵川转过身,发现小萝莉苏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某人身后,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的眼睛。
“夏天风景不错,我打算夜里去看看河边哪里鱼比较多。”
苏蕙看了看今夜连月亮都没有的天空,已经无力吐槽。
“你是要去找朱序?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姚襄大军随时可能返回,你被困在洛阳,万一城池陷落,你会跟着一起死的。”
“唉,你这种聪明人啊,就是爱操心这个操心那个,都到这时候了,还不搏一把,难道要等桓温到洛阳了你再去做不成?”
“干大事惜身,见小利忘命,不足取。回去吧,小时候熬夜,小心早衰长得不漂亮了。”
赵川对着苏蕙摆摆手,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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