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晋的皇帝是晋穆帝司马聃,这也是个儿皇帝的典型。
这个谥号倒不是恶谥,比如秦国当年的秦穆公就是一代雄主。
什么样的皇帝或者大臣死了可以称为“穆”呢?
圣敬有仪曰穆;粹德深远曰穆;肃容持敬曰穆;容仪肃敬曰穆。
反正一言以蔽之,言行得体庄重,任内不出大事的,就可以称为“穆”了,守成之君的典型。
看起来不错,不过结合此人的背景说就颇有一些玩味了!
他继位的时候,只不过才两岁不到而已!
到死的时候十九岁!
请问这个儿皇帝在位期间能有怎样的威仪?有威仪也是被当道具的威仪。
以谥号就好不就差的习惯来讲,其实就是说这儿皇帝不管事,很听话不折腾。
有他没他一个样!
今年刚好是司马聃十五岁,准备行冠礼,同时娶媳妇(礼制要求的),开始准备手握大权,按道理应该很惬意才对。
但好像事情稍微有点不顺利,发生了一点点闹心的事,嗯,只是一点点而已。
第一个就是准备娶的媳妇,名叫何法倪,她老爹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但已经去世的伯父何冲很牛逼,乃是东晋的重臣,曾经的宰相。
现在他们家当外戚也算是某种福利了。
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准备当皇帝新娘的妹子,不!见!了!
怎么不见的?
被人抢了!
被谁抢的?
自家叔叔(按年龄算,按辈分太乱了)。
这妹子去秦淮河边玩,被司马聃的不知道多少辈的叔祖司马晞(最小的儿子这一脉,辈分要大很多)给抢了,因为对方不知道嘛,抢个漂亮的民女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好巧不巧的是,这妹子性格极为刚烈,直接跳河,被河水冲走了!司马晞狐狸没打着,惹一身骚,这事闹大了。
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如果上升到皇帝的准老婆被皇叔抢了,那就是政治事件了,司马聃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婚事只能暂时作罢,因为已经走了程序,又不能退婚,人也没找到,尸体也没有,只好说新娘子失踪,正在努力寻找中。
司马聃宝宝心里苦,不知道跟谁去说,叔叔(祖)抢自己老婆没抢到,倒是把人抢没了,他心中就像几百头神兽践踏而过一样。
第二件事情就是秦国的使节来了,怎么安置的问题,这也算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秦军驻扎建康,好像是兵临城下,给人的感观不好,也有点失礼,但又不能把这些人都干掉,安置在哪里,很是值得商榷。
小皇帝没主意,问他那辅政的叔祖司马昱(抢人的那位同父异母弟弟),司马昱只是个喜欢清谈的,让他写写书法还行。这种国家大事,他完全不是那块料。
司马昱说这种事要倪太后做主,因为倪太后在垂帘听政。
倪太后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说皇帝已经冠礼,我可以退了,再说话不好,还是皇帝自家拿主意吧。
小皇帝心想我未过门的老婆都不见了,现在正闹心呢,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这种鬼事情,还是皇叔你看看怎么办吧。
几个人这么奇葩的把皮球踢来踢去,最后还是左司马孙绰一锤定音。
就在建康下游的京口(北府,今江苏镇江)安置吧,那里是军事重镇,有两万大军,难道五百人的秦军还能玩出花来么?
于是这道十分中庸的命令就下来了。
赵川和谢道韫乘着桓温给的五层大楼船沿着长江东进,一路倒也顺风顺水,平安到达建康。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情不自禁的事情,主要将精力放在做学问上,彼此间收获颇丰。
感情也更深厚,更融洽,更自然。
因为建康的朝廷犹豫不决,不让赵川他们登岸,于是秦国使节一行人只能把船停在长江的支流秦淮河上,等待建康朝廷的命令。
这天晚上,赵川煮宵夜伺候谢道韫。
之后给对方按摩脚底板。
他一边讨论着心外无物的理论,一边抚摸着谢道韫那光滑白嫩的小脚,赵川觉得自己还真是够另类的。
熬夜伤肝,赵川从来都不会守夜,他和谢道韫,甚至吕光都已经睡了,轮到苻融守夜。
百无聊赖的苻融在灯火下看着赵川写的一个《南柯志异》中的故事(他自己手抄的,因为要练字)。
这是一个关于美丽狐仙的故事,上面说有个书生救了一条狐狸,后来狐狸变成美女来给书生暖床,还生儿育女。
真是美好的故事啊!
苻融正是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又非常感兴趣的年纪,这故事看得心里痒痒的,脑袋里蠢蠢欲动,真想找个美女试试水。
赵川写这些都是春秋笔法,比如写到书生和狐仙第一次在床上欢乐,就如何如何,都是点到即止。
每次都是苻融春心萌动的脑补。
忽然,他看到月光下有个人趴在木板上,缓缓的向船飘过来。
不知道是死是活。
既然是守夜,自然要负责处理这些事情。
苻融小心走下船舷的梯阶,有一处地方是专门用来接人上去的。
他麻利的把人抱上了船。
这是一个女人!这是一个年轻女人!这是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苻融突然想起那个《南柯志异》里书生救狐仙,狐仙变成女人以身相许的故事。
难道说我的运气来了么?
他的心跳的很快,不动声色的把人背起来,嗯,还是活的,有呼吸,有脉搏。
估计是这木板救了命,最近天暖水温也没能把人冻死。
苻融把人偷偷的搬到自己的房间,脱下女孩全身所有的衣服,给对方擦干身体。
顺便红着眼睛欣赏了一下美女不穿衣服是什么样的,又给对方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悄悄去了一下厨房拿了食物。
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
第二天,建康就派使者来了,让赵川他们把船开到京口(镇江),大军在那里驻扎,船上和地上都行,到时候派使者去建康就行了。
赵川和谢道韫把苻融和吕光召集起来商量怎么办。
最后决定赵川带着谢道韫去会稽的东山和谢安汇合,负责和东晋朝廷交涉。
而吕光带着三百士卒驻扎在渡口,苻融带着两百人驻扎在船上(他自己要求的)。
赵川把书稿都放在一个箱子里,租了一艘小船,就带着谢道韫一人,走吴王夫差当年修建的运河,从建康南岸走内河到了会稽。
会稽就是今天的绍兴一部分,风景秀美,经济发达,无数的水网纵横交错,可谓是地道的小桥流水人家。
谢道韫知道家里在会稽的宅子,刚刚准备去寻找,却发现船刚刚一靠岸,谢安的书童就早早在那里等候了。
赵川估计是使节到建康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对谢安的消息渠道又有了新的认识。
书童划着小船,带着赵川和谢道韫两人来到了东山。
这东山处于郊外,依山傍水,离会稽城却又很近,实在是难得的好地方。
本来不出名的地方,因为一个叫谢安的人在这里隐居,于是声名大噪,有了东山再起这个词。
赵川觉得谢安才是真正当的起《陋室铭》里面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站在谢道韫旁边的赵川心下十分紧张,前世没女友,没上过女友家的门,此时的感觉跟准女婿见岳父差不多,看着那简陋的竹楼犹豫要不要进去。
最后他被一脸羞怒的谢道韫推进了院子……
京口的那艘大船上,已经是苻融一个人说了算,此刻他正在跟一个高挑的美女讲故事。
两人坐在苻融床上,感觉十分亲密。
这女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唇红齿白,天生就带着一股吸引男性的气质。
瓜子脸,细腰,丰臀,胸脯不大但很挺拔,皮肤又白皙,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浑身充满了女人的味道。
拜赵川为师,自然会学习师父的一切,包括怎么讨女人喜欢,赵川怎么哄谢道韫的,苻融一直都在不动声色的观察。
赵川那些书稿,都成为“才高八斗”的苻融“自创”的,这妹子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以为这位脸略胖的融哥哥是为有才华的读书人。
“倪妹妹,今天就讲到这里吧。”苻融故意吊这位美女的胃口,那些故事都是他从赵川这里看来的。
“不要嘛,融哥哥,你再讲一段吧,人家心里难受,家里逼亲,还被人劫色,你就哄哄我嘛。”
这女孩的声音又软又媚,苻融骨头都轻了几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后来书生救了狐狸之后,回家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些故事很好记,更何况苻融还抄过一遍。
讲到狐仙变成美女回来服侍书生。
讲到狐仙和书生两人又搂又抱的上了床。
讲到动情的地方,苻融不动声色的搂住这位“倪妹妹”那又细又软的腰肢,对方没有抗拒。
看到这妹子没有反抗,似乎接受了自己,苻融大着胆子,低着头把两人的嘴贴到一起,两人的小舌开始互相追逐嬉戏,苻融大胆的品尝着女孩香甜诱人的滋味。
“融哥哥,你就是那个书生,我是那个狐仙。”
长吻过后,这个叫“倪妹妹”的,羞怯的看着苻融,媚眼如丝。
似乎得到对方的默许,苻融突然吻住她的嘴唇,将这个女孩推倒在床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男性的气息让女孩迷醉,无法抵抗,欲拒还迎。
不知不觉中,两具白花花的身子在床上交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之后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呻吟尖叫,床单上盛开了一朵鲜红的小花,又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
赵川别的本事苻融还没学到,哄起女人来倒是学得一套一套的,下手狠准也跟猥琐大叔当初推贞娘一个套路。
苻融尝到了绝色美人在床上那种销魂的滋味,却不知道自己给赵川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
这个女人的身份并不简单,有些豆腐是不能随便乱吃的,但苻融不知道,他还吃得挺开心,而且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赵川想不到自己刚走苻融就去挖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给自己,更想不到的是,此刻拯救人质任务的目标桓婧,正在他老家长安附近,一行人根本不敢进城。
长安城外的一个鲜卑营地,打着商队的旗号,但里面全是精壮的武士,这是慕容平一行人,也就是绑架桓温女儿桓婧的元凶。
“喂,你说的那个赵大当家,会不会现在在长安城里啊。”那个叫长安君的女孩,有点痴迷的看着长安城池的轮廓,好像非常想进去晃一晃。
“赵川哥哥在晋国呢,现在估计在建康吧,你实在是想太多了。”桓婧无所谓的说道,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着什么。
“唉,没意思,回去都是些无聊的人,整天围在身边像是苍蝇一样。”长安君坐到草地上,她正准备发牢骚,桓婧突然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你说他们两个打我的坏主意?对我图谋不轨?”长安君好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低声对桓婧质疑道。
“他们打你的坏主意我还相信,因为他们要找你爹要宝藏嘛,那个伟哥儿是我侄子呢,莫非他还想非礼我吗?”
现在的慕容鲜卑已经开化,侄子要对自己亲小姨下手,那受到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桓婧见长安君不相信,有点着急的说道:“他们看我的目光没有什么,但他们看你的眼光不一样,很邪恶。这件事肯定要比绑架我要严重多了!”
桓婧说的很严重,长安君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你确定?”
“嗯,我这个人最没有心机,就是单纯感觉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感觉他们对我没什么太大恶意,估计就是打算让我爹拿东西换我,但对你的恶意很大,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桓婧皱着眉头,似乎也有点弄不懂。
两人商量了半天,似乎也没个头绪,只能说互相照应一点。
队伍的另外一边,慕容伟也在和慕容平商量事情。
“伟哥儿,你拿自己亲小姨当陪葬,可真有点狠啊。”慕容平不动声色的看了慕容伟一眼,感觉自己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无毒不丈夫,他真是继承了他爹的真传,慕容平有一刹那都觉得自己老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