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大妙了。
他这边在使命帮那女魔头洗白,她这个本尊,甚至是她们血阁的人,却一个影儿都没冒出来。
这算个什么事儿?
花小受一边安抚因此而对叶妖染苍生极大不满的大臣,一边脊背凉飕飕的想着,该不会那变态想放自己鸽子吧!
满朝文武百官,包括一些有权有势上得了台面的家族,今日都被他给邀请过来了。
现场的可大多数都是溟月上流的人物。
她是打算放了这一大票权贵的鸽子吗?
可以可以,这果然很叶妖染。
够嚣张!够霸气!够张狂!也够不要脸!!!
啊啊啊——
花似羽看似面无表情应对自如的坐在主位上,实际上内心已经快抓狂了。
要是叶妖染现在出现,他绝壁要扑上去掐死这个坑队友不眨眼的!
正想着,忽闻耳边传来大家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还有扩大的迹象,接着整个宴会的安静了下来。
要知道这宴会,光是邀请来的嘉宾就有四百余人,再算上那些跟着嘉宾来的附属嘉宾,以及在场的侍卫太监宫女们,少说也有上千个。
他腾出了整整一个宫,才可以把宴会安排下来的。<>
但此刻,整个宴会,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发出声音。
如此诡异的寂静……
花似羽眼皮一跳,连忙望了过去。
只见空中一顶血红色轿子款款飞了下来。
半空中不断洒落着奇异的血色花瓣,在夜里看不分明,会以为是漫天的血在坠落。
花瓣落地即散,接着是一股道不出的好闻幽香在宴会中扩散出来。
血阁的四个轿夫款款落地,抬着轿子,他们脚尖落在地上,却依然轻盈如蝶翼,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各位,久候了。”轿子里传来叶妖染柔媚慵懒的声音,跟着响起她打哈欠的声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全场:……
花似羽盯着那轿子,眼角嘴角额角一同直跳,整张脸本来就笑到快抽筋,这一刺激差点就真的抽起来了。
妈的,她们院子明明就在隔壁,隔壁!
非得整出这个骚包的轿子从空中出场吗??
至于吗??!!
还有,那打哈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别告诉他这变态女人是睡过头了!!!
很快,一只极为漂亮的手,掀开了帘子。
叶妖染一身极致张扬的红衣,满头青丝仅仅取了一根暗血色的木簪子随意做了个髻。<>
简单的发髻,由于也不曾精心捣鼓,显得头发有几分散乱。
几缕青丝不规则倾泻下来,垂在脸畔。
每一个低头垂眸间,尽是叫人忘记呼吸的风情。
这样微带散漫凌乱的美,更为她增添妩媚慵懒。
完完全全,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再度倒抽口气的声音响起。
宴会依然是很安静,原花似羽以外是因为惊艳,转念才觉得不对劲。
叶妖染纵有倾尽天下的绝色容颜,但,他溟月亦是不缺乏心智坚定的人才……花似羽下意识望向自己这边的将军们,见到那群人眼底痴迷惊艳的神色,顿时:……
算了,心智坚定什么的……就算了吧。
不过,就算叶妖染姿色再怎么眩惑灭顶,也不可能……连八九十岁一百来岁的老爷爷老奶奶,也看得生息全无吧。
花小受看向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心中松了口气,幸好,他们眼神除了短暂的惊艳以外,便只剩下对叶妖染的好奇和惊恐。
不对,什么叫好!
惊恐?他居然在他们眼里看见了惊恐?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叶妖染她难道……把他们祖宗的尸体也挖走了?
花似羽顿时吃惊得整个人都傻了。
……不得不说花小受的脑洞,跟宇宙黑洞是有得一拼的。<>
“相信各位一定很惊恐,自己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了。”
叶妖染站出来,身后便跟着樱几人。
血阁这次来溟月的人,都一同来参加宴会了。
她说到一半却是没急着,而是转头朝轿子伸出手,想去把木兮儿牵出来。
以往木兮儿出席任何公共场合,她都会紧紧将她带在身边的,这次也不例外。
但带着面纱的木兮儿,此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望向了沧冥。
她没有朝叶妖染伸出手,反而是一直希翼的望着站在轿子旁边的沧冥。
叶妖染瞬间明白了小丫头的意思——她是在等着沧冥牵她呢。
真是个鬼灵精。
她勾唇一笑,转头望了眼沧冥。
沧冥怎会没有注意到木兮儿如此明显的动作,不过,这货依然是维持着面瘫的脸,盯着木兮儿,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就这么……盯着,盯着,盯着……
然后,就没然后了……
看出他压根没有要伸手的意思,木兮儿委屈的咬了咬下唇。
“冥哥哥……”
沧冥依然没有理会,反而是将目光别开了。
木兮儿熠熠生辉的眼,在瞬间黯淡了下去。
娇嫩粉色的唇,被她贝齿咬出一个血色痕迹。
小身子微微颤了下,片刻,她自己走了出来。
来到叶妖染身边,惴惴不安的抬头看她。
“叶姐姐……”
“没事,我懂。”叶妖染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知道她是因为方才没伸手交给自己,怕她会因此生气。
她倒是没在意这个,她更在意的是,沧冥的态度。
沧冥……的确是个足够冷漠的人啊。
明明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吧,但他就是可以这样,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对一切热情、感情、付出、温暖,都无动于衷。因为他习惯了冷漠与孤寂,也安分的任由自己沉寂在这种冰冷里。
甚至连挣扎都不屑一下。
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万丈孤寂里,越陷越深。
这样的人太难把握。
他是因为……樱口中的那个女孩,才会变得如此的吧?
叶妖染在心底叹了口气的想着。
她多庆幸自己遇到的墨苍穹。
虽然同样是冷冽孤寂的人。
一开始的墨苍穹,像是一只独自生活在深潭底下的野兽,常年冰封在无边的黑暗中,危险,孤单,森冷。
甚至他散发出来的那种阴暗狠戻,完全不是沧冥能够比拟的。
但二人却是一眼,便种下了羁绊。
尽管他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包括感觉。但从第一眼开始,她在他的生命里,就是不同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