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些正逝去,这些正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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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收到秦芊的那盒牛奶和纸条,程燃第一时间是想骂街的,三十八名无比刺目写在纸条上,外加上那独特的牛奶商标名,如果放在后世,基本上全场都要哄堂了,不过看着身边张平郝迪等一干人等纯洁的眼神,程燃又骂不起来,这年轻的时代啊,要保护……

    自袁奎等人被叫到学校来认错现身说法之后,程燃淡定的鲜明对比,用句此时流行的武侠小说里的话来说,大体就是“更觉此人深不可测”。

    郭轶一行人大概敌意还是有,但也内敛掩饰了下去,原先郭轶身边也会有人为了显示自己“脾气”对挑衅程燃表现得跃跃欲动,那种盛气凌人的锐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抛到了乌拉圭。

    程燃对这种事情的态度,倒是还好,当时面对郭轶一行的挑衅,不知为何也生不起气来,明明自己其实是想严肃一点,脸部的内在肌肉还是忍不住牵起笑意。

    从食堂出来,有人从后面唤了他一声,转过身来,正是开口的罗维,他身边还有舒杰西,马可,苏红豆三人,看着几个人欲言又止,向来成绩不怎么样,但老在就从和各科老师班主任看漫画书之间斗智斗力练出来的张平察言观色,就说自己先走。

    等张平走远,苏红豆和马可微笑看程燃,自上次专家事件后,四人面对他好像拘谨了很多,但是也主动了许多,有时候在学校遇上,他们都会过来跟他打招呼,聊一会天。

    包括了上回听说了袁奎堵程燃之后,第二天他们专程找过程燃,一方面关心询问,一方面把那群混混骂了个狗血淋头,也是同仇敌忾义愤填膺。

    罗维苏红豆四人,严格说起来其实都是政府大院的朋友,这里面,他罗维父亲在办公厅信息处,母亲是人大财经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家里顶天副处级,但罗维从小就知道姜红芍和她家渊源匪浅,缘由也是他家里目前还有一位顶头上的大舅,这位家族顶梁柱的仕途上面,其实就承过姜红芍家的情。

    虽说罗维在自己家的一些耳濡目染下相对早熟,很早就对这些成人领域的事情知道得比较多,但也并不是真知道个中缘由,只是能从每年过年过节大舅来家里吃饭,能从询问的细节和语气上,感觉得到对姜红芍家的尤其着重。

    除了他们家,舒杰西那位在政府秘书二处调到城建局副局长位置的父亲,也是得益于姜红芍母亲的举荐。相对而言没什么关系的大概就是苏红豆和马可,苏红豆父亲是省书画院副院长,马可爷爷是市人大副主任,按常理说马可家应该算是众人中“最显赫”的了,但反倒是大大咧咧,半点看不出来,她自己也没这方面觉悟,罗维倒是四人中的领头羊,很多事情比如出去玩活动之类都是他发起。

    其实在程燃站出来怼专家的那时候,罗维就回去跟自己父母讲起了这件事情,在学校里很多事,好的坏的,罗维多半都会跟自己父母说上一说,更何况是有关于姜红芍,他犹记得当时听完了来龙去脉,他父亲还专门问了程燃,罗维也就把是姜红芍山海市的朋友这种事也一并说了。

    当时他父亲沉吟了一下,给他建议,“红芍和他关系好,证明他是可交的,再者你们这个同学这个年纪能说出这番话来,有这样的见识,那是大不简单。学校学校,不光是跟老师学东西,跟你身边优秀的同学,也是在汲取学习……而且遇上有意思的同学,更要建立起一段经得起时间和岁月的友谊,等到以后你像是你爸这个年龄了,你就会知道,将是怎样的一笔财富。”

    罗维等人对程燃的观感,其实也是在不断变化的,从山海时的接触,当初是明白程燃不简单,至今在山海一中门口艺术廊上面海尔波普彗星的绘图,就让他们大开眼界。但那个时候毕竟还会认为他是外人,不在十中,也不属于他们一个内围圈子。

    但是当程燃通过转学考降临十中,又加上孙萧那件事,再则程燃面对袁奎那群人所展现的蔑视和沉稳,才让罗维确实很有些刮目相看,认为程燃确实和他们认识的很多学生,哪怕很优秀的一群,都大不相同。很有超越年龄的冷静和思维。

    这个时候遇上程燃,又加上现在雷伟被抓,蓉城掀起打黑除恶的风向,一群人现在是有很多心情,想要对他吐露。

    罗维就道,“这回好了吧,你们家的问题也解决了,上次堵你的那帮流氓,也被提出来重新定义案情,以他们平时的作为,恐怕都要追究刑责,这下可以说是一窝蜂的进去了……”

    看几个人的表情,程燃知道这是给自己报喜,同时带来宽慰的。

    罗维几人家都是政府大院里的,对于现在有些雷伟和王立刚是得罪了伏龙才遭此一难的外界传闻,他们这种得到了一些信息的人,当然觉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现在倒没有一般学生那样对程燃家庭背景敬而远之,更把他当成了一个受害人。

    舒杰西道,“这次情况特殊,是下面一个公安局长拿着证据闯省厅闯出来的,而且紧接着发展成打黑除恶,也是姜红芍的妈妈在会议上提出的,据说她直言不讳说‘我的女儿就在那个学校,不希望以后她在学校里用心学习,却还要在放学路上因为治安,因为黑社会的寻仇提心吊胆。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忧虑,同时,我相信也是这个城市千千万万家长的意志,保护不了下一代,我们所做的任何工作,都没有意义!’”

    舒杰西说着,又道,“这些都是马可爷爷透露的。”

    马可点点头,朝程燃眨眨眼睛,“我爷爷说姜红芍妈妈,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些事早在事情推进的时候,姜红芍给他电话里已经透露过了,当然,程燃这个时候还是做出才知道的模样点着头,听着他们说起这些“内幕”。

    罗维话语一转,又带着晦涩道,“我爸说了,雷伟就在眼皮子底下,能做到这份上,肯定是有后台……现在有刑警队的,有司法局的,有建设厅的人被牵连了出来……但是,这些人,要保住雷伟那么大的产业,伞够大吗?”

    罗维学着父亲的话点到即止,程燃没有回应,当然他们跟他说这些,其实也并不是需要他有什么回应。

    程燃心忖其实这种猜测是正常,现在很多人,其实也都是在看着这方面,雷伟现在还在死扛,当庭拒供,翻供,可再过一段时间,就彻底偃旗息鼓,承担起相应罪责,这其中过程,值得揣摩,然而这就是目前的现实。

    不过,这件事,算得上是过去了,上面还有什么风云暗涌,经这个事件牵起了蓉城甚至省内怎样的洗牌,格局变动和斗争,那就已经不是他可以操心的事情了。

    就算以掌观纹,梳理下来,姜红芍母亲或者相关人士,可能会把他恨得个牙痒痒,那也就那样,管他那么多噢,反正也够不着自己,有本事伸手来打自己啊,既然打不到自己,程燃一时半刻估计也不会和姜红芍那个boss母亲见面,那就眼不见清净,自己在十中这旮旯,仍然悠然见雪山。

    ……

    山海。

    俞晓从楼道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来,楼下站着杨夏,姚贝贝,柳英,张鑫等一行人,原本是杨夏在蓉城的那个干哥哥罗志先来了,约了他们在外面吃饭,晚上又在ktv定了包间,俞晓回去拿东西,结果看到自己家桌上他爸爸看过的报纸,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喊了声不是吧,然后从楼上冲了下来。

    俞晓手上的在空气中挥舞得腊腊作响,“快看快看……秦西榛,秦老师开演唱会了……”

    众人摊开俞晓手里的报纸,看到上面的报道,秦西榛将在本月二十号来蓉城体育场开演唱会的消息。

    “二十号啊……根本去不了……”姚贝贝狠狠跺脚,“为什么不是寒假啊……”

    “寒假秦西榛要在香港红磡,那是巡回第二站……”

    报纸上,那是一张秦西榛的海报,手持着话筒,头顶是照射下来的灯光,即便报纸是黑白,仍能感受到那份明丽。

    看到这张海报,就让人下意识的想到一年多以前的山海音乐节,秦西榛在台上,凑了一支乐队,还有那个在台上帮她迎战赵乐和汪中桦的男子身影。

    秦西榛从那里家喻户晓,而以山海的小伙伴们来看程燃的轨迹,也是有些飘逸的。

    “啊啊啊……好想去……”

    “走啦走啦,先去吃饭吧,人家杨夏的干哥哥等着见她呢……”

    “乱说……”

    “嘻嘻,本来就是啊,否则你以为人家请我们啊……”

    伏龙院的一行人到了罗志先预订的吃饭地点,是蓉城享誉盛名的老字号“老码头”火锅,开到了山海,就在“腐败一条街”的十字口。在如今也算是一个消费高地,每天晚上,这里是山海本地权贵云集之所。

    大家先前就从各种渠道听说了杨夏这个干哥哥很有钱,如今看来人家的手笔气派简直不凡呐。他们一行进入过后,罗志先已经在包间里了,他还有一些朋友,打麻将的打麻将,聊天的聊天。言谈之间,也是以罗志先为主,罗志先家里药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回来山海这边,自然受到他那帮朋友瞻望。

    甚至俞晓还在去厕所的时候,听到两个人说起罗志先这回是开车回的山海,他爸给他买的宝马e34,全套手续办完六十多万,让人咋舌。

    吃饭的席间,罗志先当然是绝对的主角,有人笑着说,“志先,听说你爸准备拓展业务,准备去开发房子卖了?这能盖房的,都是大公司啊……”

    罗志先也就笑了笑,“合伙而已,我爸一个人哪有那么多资源,现在他们有些老同学在做这个,准备构建个联盟,让我爸加入进来,也就小打小闹吧,跟真的大公司大企业,没得比……”

    虽说是谦虚,可就算是谦虚,罗志先也让人感觉到他家站在一个很高层次上面了。

    吃过饭,不知谁提议去ktv,杨夏和伏龙这边的朋友就说不去了。其实他们呆在这里也感觉出来了,和罗志先这群朋友不是一类人,在饭桌上,相互吹捧居多,很多人毕竟年龄都比他们大,颇为老练成熟,大家也玩不在一起。

    只是罗志先没有想到是杨夏开口拒绝的,愣了一下,就说好,让其他人先去,他陪他们出去赶车。

    和杨夏单独走在街道上,俞晓柳英一行人走在前面,罗志先再打量着身边的女孩,和以往看得出她见自己精心打扮不一样,虽然这种外出吃饭,看得出杨夏修饰的痕迹,但更多的没有以往的鲜艳,而反倒今天只是传了件纯青色的连衣裙,头发上别了个黑色别针,没有任何造型那种,极为朴素。

    却不知为何,以前那个每到假期来蓉城来自己家玩,乖巧坐着的小女孩,现在更让他觉得出尘脱俗,女孩已经逐渐长大,竟然开始,有些莫名心动了。

    罗志先笑了笑,“怎么不一起去玩了?”以往的时候,只要他来到山海,便能感觉到杨夏对他的特别,甚至连外出来见面,都是她主动在电话里提及的,可是这一回,罗志先来的时候跟她说了,然后刻意头一天和朋友在外玩,却发现杨夏从头到尾都没有联系催他见面,这场吃饭,还是他主动电话邀约,吃完饭说是去唱歌,她也推却了。

    杨夏转过头来,温和一笑,轻声道,“还有功课没做完,今天有点累了,回去加紧写了睡觉……你们好好玩吧。”

    再没有看到自己的那种羞涩了,罗志先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她成长的原因,但是莫名的,他心底生出不甘心。

    罗志先沉默了一下,道,“明后年吧,我爸打算让我出国留学去……是不是,以后很难见到了?”

    杨夏愕然看来,罗志先看到她的表情,心头就得意加满足起来。

    但短暂的片刻后,杨夏想了想道,“哪能呢,你难道不回国啦?每年至少也会回来一次?所以,别说这种丧气话。”

    “是吧……哈哈……”罗志先脸色有些僵硬。

    杨夏道,“真厉害,我们都加油吧。”

    罗志先点点头。

    有风吹来,杨夏深呼吸,女孩青色的衣裙随风飘舞,这是一个坡路,极目就是湖泊和远山,杨夏看着那边。

    罗志先就这么陪着她在这个站台等车,车到了,杨夏一群人进去,跟他道别。

    罗志先挥手之后,心头就传来一种强烈的,难以抹去的落寞和不甘。

    她没有问自己出国去哪里……

    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就一直看着远方。

    他能确认的是……

    那个远方,没有他。

    这是这个冬日,山海市的一幕。

    ……

    秦西榛的新年演唱会在蓉城举办,举办的前几天,程燃的那枚手机亮了起来,是秦西榛的消息,“我要来蓉城开演唱会了。”

    程燃回了两个字,“知道。”

    没办法不知道,有关秦西榛演唱会的消息占领了蓉城大大小小报纸的前版块,蓉城对于这个从省内走出去的女歌手来说,有种接自己女儿回娘家的优待,不可谓不热闹。

    而且以现在秦西榛在华语乐坛冉冉升起新星的姿态,再加上她商演很少,除了九八年和发哥的百年润发广告,她的热度其实一直很高,但她本身并不常驻娱乐很发达的港台地区,有时候在内地,有时候她在国外,外加上自己也不刻意炒作,娱乐报刊对她的报道更多的是集中在作品上,个人生活方面的曝光并不多。

    就是除了广告之外,有几场央视和主流媒体对她的采访她亮过相,都是给人以清新正面的形象,这让一些媒体评价她为“音乐世家出身的百变才女”,就是这“百变”,都是形容她深厚功底所带来的驾驭任何风格的百变。

    所以秦西榛其实显得非常神秘,但是公布这回巡回演唱会的蓉城,香港,广州,台湾计划,很多人其实早翘首以盼了。

    在本土蓉城的票最高是五百五一张,但黄牛炒到了八九百一千多块钱。很多人肯拿出一两个月工资,就为了近距离看到她听到她的歌喉。

    程燃发送了知道后,就再无回应。

    其实两人之间的短信来往多是如此,陈述一件事情让对方知道,却并不过多深入交谈。

    大概也是因为她再也不是当年那座小城市里郁郁不得志的音乐老师,而他也再也不是那个利用她的美色去兜售三国杀的少年。

    有的人可以很长时间不见面,见面不说话,也像是说过很多话。而同样也会有,有的人明明可以随时说话,因为各有各的生活,各在各的世界,却不知话语从何说起。

    人生不就是这样。各行其路,各自奔波。

    秦西榛在蓉城演唱会举办得相当成功,四万人的体育场座无虚席,上一次这种情况还是1997年全兴队的比赛。

    很多人拍下了那时候秦西榛演唱会的照片,然后把那副画面保留在了脑海里。

    上面她唱了很多歌,有一首她最新的

    她也这么唱道,“……就像是太空漫步,在星云里走失……

    我们在时空里捉着迷藏……

    从罗马人的古堡到海盗王的黑珍珠号

    从边塞的刀兵到江南的水乡……

    只在这个终将会面的夜晚

    是这里会变成青草地,你我手牵手游荡

    还是会沉于海洋安眠,我穿越过亿万吨海水挤压的黑暗,望向穹顶你掠过的洪荒。”

    演唱会很成功,结束后秦西榛在主办方安排的商务车里,在安保下驶离演唱地点,去往酒店暂行休息,五个小时候她还要飞伦敦,这个时候很多好的录音棚和设备,都在国外,她还要马不停蹄去伦敦西北部的阿比路录音棚,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只是在去酒店路上,秦西榛突然让人转道,说了个街道名。

    主办方在短暂的迟疑后,还是把车转到了边城路上。

    天行道馆灯光通明。

    透明玻璃里面,车里的秦西榛一眼就看到了靠窗位置的熟悉身影。

    秦西榛一席深紫晚礼服坐在车的二排独座上,这是她今天的谢幕服装。隔着窗户,她没有下车。想了一下,她掏出手机,幽蓝色的光芒,却成为了这片空间和那片空间,相连的那一点点维系。

    “你今天没有来。”

    程燃看着亮起的手机,回复,“听你的歌,不需要在现场。而且,以前你不是在我面前唱的多了嘛。”

    “你就这么不想,我们之间有交集?”

    “还需要什么交集?为了你我还怼过赵乐汪中桦,够轰轰烈烈吧。”

    夜色里,秦西榛笑起来,车里的陪同人员却大气不敢出。

    “你想要走出山海,你想证明自己,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力所能及的帮了帮忙而已。很高兴看到你的人生,能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样子。”

    “你不觉得,自己说这话,老气横秋了吗?那些歌明明都是你给我的,但你却什么都不占着……那你现在,活成想活成的样子吗,十中成绩怎么样呢?”

    今夜之后明天会在蓉城各大媒体炸一遍的才女小歌后,这个时候隔着街道还在询问一个高中生成绩。

    “三十多名。”

    看到这个答案,秦西榛笑得前俯后仰,然后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接通,“呵呵……受打击了吧,终于不是第一名了吧,知道十中学生多厉害了吧,看你还臭假……”

    程燃的声音传来,“补充一句,我是从进来的一百零八名,升到三十多名的。”

    “……”

    “提醒你一下,我现在就在外面,要不要好久不见握个手拥抱个啥的,麻溜得快滚出来。”

    “我看到了车,猜到了。我还看到附近人比较多……就不用了吧。”开玩笑,这个时候街道上哪里有这样特别的商务车,还是奔驰牌子的,又在这个时候来到天行道馆外面,程燃算一算演唱会结束的时间,也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车内秦西榛蛇精一样的手,很想唰得把手上诺基亚手机给直接徒手捏碎了。

    “要不要我让车开到一个僻静地点?”

    “这多不好,拍到了就绯闻缠身了。”

    程燃原本以为会感受到那头的威压。

    结果是秦西榛轻巧的声音,“我不怕,你怕吗?”

    “那要不然你干脆直接进来简单点,想做啥我都不反抗。”

    “呵呵,做梦娶媳妇,想得美!——”

    笑容过后,秦西榛面容微敛,“我要走了。明天去伦敦。紧接着去香港,广州,台湾,等这阵子忙完了,计划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去伯克利音乐学院深造……”

    程燃笑了笑,回道,“记得你第一堂课讲的,就是,你说音乐是金戈铁马,是流水呜咽,是离人清秋,是荡气回肠,是人类的情感和倾诉,是信念和信仰,你说想要去世界各个音乐遗迹和殿堂,体会和感受那种文化和情怀,我很高兴,你正走在路上。”

    停顿一下,秦西榛道,“你也正走在自己的路上吗?”

    程燃想了想,道,“我啊,随遇而安。”

    “对了,你去国外,要是不方便打电话,就注册个cq吧,搜索我的昵称,加我就可以聊了,这个软件正在起步,很好用,我担保。”

    “知道啦……”

    想了想,秦西榛笑道,“我决定以后每年都来蓉城演唱一回,不信你每回都能躲?”

    程燃愕然之间,秦西榛已经挂了电话。过了一会,那辆停在外面的奔驰商务车,发动离开。

    这是这个冬日,天行道馆外的一幕。

    这些景致,或迎着阳光投落静堂的朔光,或是山与海鸦鸦暗沉的天边卷起女孩裙角的风,或是夜色里难言的寂静,氤氲着宏大无语言说的默然,都是构成每个人的人生轨迹的一幕幕,这些轨迹,这无数的一幕幕汇涓成河,然后聚流如海,融入奔腾的时代中。

    这些都正逝去,这些都正美好。

    ……

    后面是

    希望大家继续捧场。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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