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本来对丁原此举嗤之以鼻,这分明是心怀不轨嘛!但当知道了带队之人后,心就扑通扑通地没停过。
带队之人就是王旭垂涎已久的,在三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将”之一,张辽张文远。
王旭没等看完手中丁原的来信,就马上跑出去,亲自迎接。让一旁的陈到见了,心里好一阵儿鄙视:这什么人呐?翻脸比翻书快!
张辽见王旭亲自迎了出来,微感诧异的同时,离十数步就屈身抱拳道:“并州刺史麾下,牙门将军张辽,奉丁刺史之命,特率千人队至兴汉城,助阵杀胡!辽见过王……王将军!”
现在已经是一脸猪哥相的王旭,根本就没有听到张辽在说些什么,只是保持着双手微扶张辽双臂的姿势。而眼睛呢?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又一眼,这顿猛瞧啊!一边瞧还一边撇着嘴,鼻里轻哼着,点着头……。
“嗯,剑眉虎目,一表人才,大刀紫袍,龙行虎步,……”
直到看的张辽心里发毛,见王旭半天没个动静,口中又道:“辽见过王将军!”才把王旭惊醒。
“好!好!甚善!文远真乃英雄出自少年也!快快请帐中就坐!”王旭擦了擦嘴角,声音响亮地说道。
“王将军如何知晓辽之表字?”张辽狐疑道。
“哦!这个……乃丁刺史信中所言,吾才得知。”王旭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原来如此!将军先请,辽惶恐!此间岂有末将之位,王将军无需如此多礼!”张辽不卑不亢地回道。
“哎……文远此言差矣!吾等立志杀胡,情投意合,皆为自家兄弟,此间不分卑尊!汝不见吾兴汉众弟兄,平日里亦不分……”
王旭转头一扫,只看见陈到立于身侧,胡乱指点的手一僵,讪讪地说道:“吾众兄弟文远未曾见过,……”
“噗嗤”旁边陈到终于忍不住喷出声来。
惹得王旭大怒:“尔去唤众兄弟!”马上又冲帐外高喊:“来人!上酒摆宴!吾予张将军接风洗尘!”
酒席间,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众人忙的不亦乐乎!张辽也在王旭的刻意调动下,不再一本正经,露出了少年人该有的心性,和大家称兄道弟,边喝酒边不住夸赞兴汉烧不错。
平汉、黄龙这两个二货,更像是猫闻见了荤腥一样,一杯接一杯,喝个没完,根本顾不得和众人交谈,就把自己给灌了个差不离。
最后王旭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拍酒桌,手指二人骂道:“尔等醉鬼喝死了事!若汝二人今后饮酒误事,吾必将汝二人贬去牧马、养牛!哼!”众人哄堂大笑。谁知刚骂完的王旭,又转脸笑着对张辽说:“文远勿见笑!”
平汉二人也不以为许,反而冲着王旭挤眉弄眼,看得王旭牙痒痒,正要起身捶打,不料一个趔趄,要不是旁边陈到扶住,就出大洋相了。
王旭只好抹了一把脸,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含糊地说:“吾不胜酒力,众兄弟陪文远继续畅饮,勿要管吾!”说着被陈到扶下去休息。
第二天起来,上午又接见了前来拜会的众商队代表,商队管事们都表示,要将本次所运货物的五成,赠予兴汉军,以慰军心。
王安还将王氏商队搜罗来的,数十名能工巧匠,交给王旭。王旭正为缺少匠人而发愁呢,马上大喜,并立即吩咐易酒司,增加王家商队的酒类供应,王安眉开眼笑地退了下去。
送走商队后,王旭又陪着张辽逛了逛兴汉城外围,还应张辽的请求,专门去御奴关走了一遭。
御奴关的一切,都让张辽感到新奇和感叹。
新奇的是关墙建立的精巧,尤其是藏兵洞的设计。感叹的是关口建立的位置选择,和底下狰狞矗立的京观。
王旭对此也做了一番解说:关口的建立,主要是为应对游牧民族的,所以必须要针对其不善攻城的弱点,也才敢把关墙修建的如此单薄,进而想出藏兵洞这个,可以大量杀伤敌兵的招数。它不需要数年不毁,只是为应急而存在的,因此建造用时极短。
要想真正消除胡族对汉人的祸害,像这样的被动防守是没用的,只有找到能克制胡人骑军的方法,主动出击,要么杀尽,要么归化。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除此别无他途。
站在关顶,紫色披风猎猎作响,随着山风卷起荡下。张辽深吸了一口气,丝毫不理会里面夹杂的腐臭味,一股豪迈之情喷薄而出:“将军此情此举,堪比吾大汉之‘冠军侯’复生!壮哉!男儿当如是!挥刀斩奴,扬马踏胡矣!哈哈哈哈……”
平静下来后,张辽不无遗憾地说道:“辽恨未逢此役!将军为何不趁胡虏退云中,而挥军前出武进?若于武进处山口设防,则吾军即可随时挥军杀胡也?”
王旭想了想,回应:“文远有所不知!杀胡岂于一时?若汝有志如此,则良机甚多矣!”
“今吾兴汉城初立,立足未稳,百废待兴。且兵微将寡,甲少骑弱,怎可逞一时之威,于长远不思之?上一战大胜,乃凭此关之地利,且逢春夏之交,鲜卑单于步度根部大部未归,侥幸所得也!亦大伤元气矣!”
“现已入秋,鲜卑牧骑归之不远矣!当时是,视吾兴汉军为肉中之刺,欲除之而后快之步度根,岂会善罢甘休?吾兴汉军新入之士卒,未曾编练成军,亦未经战阵,既依此关守之,亦恐心有余而力不殆也!”
“若前出武进,无此地利,于鲜卑数万骑军之下,无异于螳臂当车!”
“吾辈当励精图治,不消两载,待吾兴汉军兵强马壮之日,即鲜卑狗滚出云中之时矣!”说完,王旭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带着希冀的神色,说道:“只惜步度根恐养虎为患,不予吾兴汉军壮大之机也!而文远若长留于此,何愁无跃马扬刀,斩杀胡虏之机乎?”
“将军高论!辽受教矣!若今冬胡骑来犯,辽定随将军并肩杀胡!”张辽双手抱拳,郑重地回答道。
返回的路上,陈到偷偷地跟王旭说:“主公似操之过急,张辽乃区区牙门将,主公贸然敬之有加,岂非弄巧成拙乎?再则,主公怎知其乃将才也?”
王旭哈哈大笑后,神秘地对陈到说:“汝家主公自有分寸!叔至之意若仅此而已,倒亦无妨!吾待俊才良将一向如此,无关出身,不论尊卑。若叔至心有不忿,不妨改日与文远切磋一二,嗯!只惜吾不知孰高孰低?”说完一拍马,留下陈到一脸的郁闷,大笑而去。
晚上,王旭睡觉前又想着:陈到既然历史上是刘备的亲卫统领,那带兵本领必定很高吧?况且在御奴关一战中已显不凡,就是不知道现在年纪不大,行不行?放在我身边有些大材小用了,我得让他去带兵,万一再整出个“白毦亲卫”来,那可就赚大啦!又想想张辽,美美地睡了一觉。
翌日晨跑后,心情不错的王旭,难得有些空闲,就来到校场转转。看着无数兴汉军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呼喝有力地卖力操练,心情更加美丽,成就感十足:瞧见没?这是爷的兵!哼!
正四处巡视战兵训练呢,不远处忽然爆发了一阵,响亮的欢呼,几乎都盖过了操练的口号声。王旭一皱眉,便循声走过去。
一大群人围成一圈,圈内堵了个严严实实的,连旁边正在训练的士兵,也引得有点心不在焉,至于主官,早没影儿啦。顺着人少的地方,王旭挤了进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褚口中不断地叫喊着,有时还夸张地跳两下,正看得起劲呢,被人推了一下,不耐烦地把手一挥,又接着叫好,丝毫没注意到,这一抡胳膊,就把王旭甩到一边,要不是这里人挤人,来个狗吃屎,那是必然的。
心头火气的王旭,也不含糊,抬脚照许褚大腿上就来了一脚:妈蛋,敢打你主公?还翻天了不成?结果也没解个恨,许褚不动,自己倒差点又摔倒。
“哪个鸟人打俺?俺揍……哎!主公…”挨了一脚的许褚,勃然大怒,口中大骂着转过身,就要挽袖子开揍。定睛一看是王旭,忙缩脑袋想溜。
“站住!哪里去?”
许褚只好回身,准备挨训,谁知王旭鸟都没鸟他,转头看向场内。
场上正是陈到和张辽在打斗。两人都使刀,不过张辽是双手长刀,而陈到则是单手双刀。都是紧身打扮,一白一紫,斗得不亦乐乎。
张辽的刀法,重在气势,呼啸间夺人神魄。招式递出,势大力沉,大开大合,虎虎生威。手中丈五大刀劈、撩、扫间往往似挟千钧之力,呜呜作响,自有一股巍然不可挡之势。
陈到则招式精巧,身法敏捷。擅长以巧破力,四两拨千斤,双手刀使得寒光连闪,神出鬼没,上砍下撩,阴狠至极。每每都不等招式用老,一沾即走,从不肯以力相拼浪费体力。
两人大战半个时辰,未分出胜负。张辽虚晃一刀,跳出圈外,微喘了口气,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陈到,吼道:“汝可敢骑战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