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很质朴,长得漂亮却看上去很厚道的惠香蓉,竟然有这样一个宏伟计划。
“让我过来,算什么?”我问道。
“当然是你跟吕琼芳离婚,过来跟我结婚,从此这个家,就是我和你的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了。她以为我要好好想想呢,就坐在我旁边,细声细语地劝着我。
“宁强,现在这个结局,不是最好了吗?曾经你和我多苦啊,你在吕家当上‘门’‘女’婿,被吕琼芳瞧不起,你哪里有过地位,有过尊严?而我同样如此,原本就生在贫穷的农家,小时候苦日子过得多没劲,我十六岁就不想读书了,反正像我这样的人,读不好书,将来也不可能靠知识吃饭,只能走另外的路了,好在我跟你都有一样资本,那就是长得好,我是‘女’孩,男人见了我就像猫见了鱼一样贪,我开的那家理发店原来是我师傅的,她当时也就三十岁,后来跟上一个老板了,就把理发店留给我了,可你也知道靠这个理发店是过不了好日子的,我看我师傅并不是做老板的正房太太,也就是暗里陪陪那个老板而已,身上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还开了个一百多万的车,成天活不干也不愁吃穿,哪像我给人理发累死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一天三餐加上租费也就差不多了,我找个徒弟就是为了有人在店里支撑着场面,不让别人看出我经常关‘门’,其实店里的收入,我根本不拿全归她,如果养两个是不行的,我的收入就靠老濮供给,可这个人你说知道,他不是个爽快的货,向他要钱就好像要他的命,挤牙膏似的挤不出,非‘弄’得我生气不可他才给上一点,我对他实在是又恨又恼。”
我问道:“他每年能给你多少?”
“也就不到二十万吧。”
“啊,这还少啊,你的胃口也大吧。”
“不是我胃口大,是他钱多,他都五十岁了,我一个水灵灵的小妞给他玩,难道他用几个小钱就打发我吗?但这几年他是揩足了我的油,赚足我的便宜,我一直忍着不吭声,他就以为我真的贪图这几个小钱,心甘情愿让他白玩,其实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每次都记着呢,到时候是要跟他清算的,现在这个时机到了,所以我才把你叫来。”
我急忙摆手:“这事跟我没关系,你千万别扯上我啊。”
“怎么能跟你没关系呢,咱们俩早就那样了,你难道忘了吗?”
“咱们俩哪样了?好像没啥关系吧?”
“不,我早就把你当我老公了。”
“额,那是你一厢情愿好么,我可没这样想过,因为我认识你时,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婆就是琼芳。”
“没错,你说的是事实,但你没说另一半事实,就是你跟吕琼芳不是真结婚,只是假结婚,名义上的婚姻而已,你们的真实目的无非是瞒过众人,然后吕琼芳可以以有夫之‘妇’的身份去当明星了,希望圈子里那些臭男人不要再打她的鬼主意了,不管怎样你们的婚姻是不正常的是,也是不道德的,不道德的婚姻当然必须打破。你给吕琼芳当上‘门’‘女’婿是不得已吧,你真正喜欢的是我,我也喜欢你,咱们俩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相互理解,现在机会来了,我们完全可以在一起,名正言顺。”
我简直无力反驳了,只好推辞道:“这事千万别再扯上我了,我跟琼芳已经沟通过了,开始我们确实玩了假结婚,但我很爱她,现在她也转变了心思愿意爱我了,我们都快要生孩子了,相互已经离不开,你就别幻想我跟她离婚了。另外你必须明白,琼芳名义是吕大能的‘女’儿,实际上她是濮老板的亲骨‘肉’,濮老板亲自要求她回濮家来,现在吕大能已经不在了,燕燕和她妈妈可以回吕家接管吕家资产,而琼芳也要改姓濮回到濮家做亲生‘女’儿,我是她老公,我当然也要成为濮老板的‘女’婿,这里都没有你什么事啊,你还在里面搅闹什么呢?”
“那不对,老濮已经答应收我为养‘女’了,白纸黑字已经写下字据了。”说着她拿出了一张合同给我看。
合同上的字都是打印好的,下面签着两个人的名字,还摁着两个手印。
“看看吧,都有他的手印,这是货真价实的合同,不是假冒的。”她有点得意地说。
我冷笑一声:“可是这份合同是在你绑架了他,是他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被‘逼’签下的,在法律上是不会有效力的。”
“什么,我绑架他?你看看我一个‘女’孩子,能绑架得了他这么个大男人吗?”
“你不是还有同伙吗?”
“同伙?对,确实有一个,但他又不出现在现场,只是跟我配合了一下而已。”
“不是一共有三个男的吗?”
“没有,就一个。”
“是谁?”
“就是你的好朋友呀。”
“啊,不会是黑皮旦吧?”
原来真是黑皮旦。原来黑皮旦说三男一‘女’真的撒谎,惠香蓉是一个人开车到濮天曜别墅前的,哪来的三男,她也没有胁迫濮天曜,是濮天曜愿意坐上她的车,来到白芙岭的。
当然濮老板也知道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所以才愿意照她说的做。
我问道:“濮老板是被无奈吧,如果他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撒泼打滚,寻死觅活吧?”
惠香蓉竟然笑了,反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一看就看出来了,你肯定耍这一招了,濮老板最怕‘女’人这样,只好就范了。”
“好了好了,宁强,不要多废话了,你就答应了吧。”
我想了想说,“这事不是小事,你得让我多了解一些情况,至少得让我跟濮老板当面谈谈吧,还有我也得跟琼芳谈谈吧?”
她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可以,你尽管去跟老濮谈吧,反正他跟我合约已经签好,他说什么都可以,我以后是她‘女’儿,你以后是他‘女’婿,他老了,我们也会给他养老的,不管咋样他是咱的爹,对吧?”
看着她嘻皮笑脸的样子,我真是从脑顶冷到脚底,我眼里多好的一个‘女’孩呀,竟然是这个样子,所以有句话叫你亲眼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见到一个‘女’人以为她很温厚其实未必,她恰恰是个大‘阴’谋家。
我回到院子里,只见濮老板坐在石头上‘抽’烟。我走过去,他向我递来一支烟。然后主动问道:“她跟你谈了什么?”
我就把她说的讲了一下,问道:“濮叔,你真的愿意这么做,还是因为没办法被‘逼’得无奈?”
濮天曜苦笑了:“你替我想想,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那就是说你是被她‘逼’的对吧?”
“也怪我自己吧,果然是‘色’字头上有把刀哇,上次我差点死在她身上,醒过来后我就后悔莫及,男人哪,年轻的时候可能会‘迷’路,做一些荒唐的勾当,但上了年纪就会改邪归正,不能再在错误的路上走下去了,玩‘女’人确实太危险了,搞不好还得丧命。”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就压低声音问:“难道上次你突然犯病,跟她有关?”
濮天曜正想回答,又担心被惠香蓉听到,就呶呶嘴,意思是还是不说了,你自己明白就行。
哇呀呀,明白了,看来上次濮老板倒在惠香蓉肚皮上,不是他真的发病,可能是惠香蓉事先给他服了什么‘药’,引发了他的心脏出事吧。
惠香蓉真是什么也做得出来啊。
我又大声问:“那我跟琼芳该怎么办?”
他也大声说:“当然要过来,琼芳是我的亲‘女’儿,你是我的亲‘女’婿,你们回濮家吧,本来我的家产都该给你们的,既然现在认了个养‘女’,那一切就由你们自己来协商解决了。”
“让我们来解决?这怎么行?”
“不行也得行,这是你和琼芳,跟香蓉之间的事了,我已经管不着了。”
我越听越不对劲,再看濮老板,神‘色’有点变了,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手里拿的香烟也无法再送到嘴边去‘抽’,终于就掉下去了,然后他的眼皮慢慢阖上又用力‘挺’上,好像要打瞌睡的样子。
“濮叔,你怎么啦?是不是一夜没睡好你想打瞌睡了?”我问道。
他却半闭眼睛摇摇头,然后用力抓住我的一只手,吃力地说了一声:“叫我一声爸……”
“爸?对对,你真是我的爸,爸!”
“‘女’婿,我的好‘女’婿,濮家,要……靠……你……了……”忽然他身子一歪就倒在草地上了。
我吓得赶紧摇晃他,可是他不动了,连气都不喘了。好像不是昏‘迷’呀。我掐他人中,再把他放平,给他做‘胸’压,正当我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时,传来惠香蓉冷冷的声音:“别忙啦,他已经死了。”
濮天曜,他确实已经死了。
可是死得也太突然了,太快了。
我抬起头瞪着惠香蓉,喝道:“是你给他服了毒‘药’吗?”
“啊?你胡说什么呀,我怎么会给他服毒呢,其实是他自己不行了。他是晚期了,经常痛得要死要活,他自己已经说过不想多活了,还是早点完蛋好,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其实濮天曜到底死于什么,不用我们在这里争执,让医生去确定吧。
我给胡星海打了电话,警察赶来将濮天曜的尸体运去检验,确认濮天曜是自然死亡,不是外力作用的。
而惠香蓉涉嫌绑架和敲诈濮天曜被刑事拘留。
倒楣的黑皮蛋也被牵涉进去了,这小子的这副德‘性’,最终也还是逃不过坐牢的下场,虽然我努力地想把他往正道上扭,还是没能扭过来,这样也好,燕燕也不用跟一个人品不可靠的人做夫妻了,她需要找个更好的对象。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我绝对没有预估到的,吕大能死了,濮天曜也死了,不管琼芳和燕燕到哪家都一样了。最后濮妈和黄梅也达成一致,将濮吕两家的资产合并起来,成了一个集团公司,由我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因为我成了这两家唯一的男人,需要挑起这个重担,琼芳做了总经理,濮妈和黄梅则担任顾问,在开始的一段时间还得依靠她们来掌舵,等我熟悉了两家原来的业务后,就要独挡一面,开启我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之旅了。
我这个上‘门’‘女’婿终于‘混’出头了。
以后有什么‘精’彩故事,再跟各位讲吧。再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