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想用逆向思维呀,那你估测一下,他们离开天虹公司后,是怎么一种情况?”
“我分析,他们出了公司后,就在外面路上进行商议,是留在凉西呢,还是从这里逃出,很快他们会达成一致意见。”
“留下还是出走?”
“我估计他们要出走。”
“理由呢?”
“因为,他们从防疫站逃出来,目的是报恨,在经过一系列的努力后,他们终于如愿以偿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他们怎么还会留在凉西呢,从他们的角度来说,肯定知道作下大案,警方会不惜一切代价扑上来抓住他们,所以他们觉得自己如丧家之犬一样不敢久留,当然要忽喇喇四散而逃了。”
我却有另外的看法,这些人可不是正常人,他们作了案,杀了人,却根本没有负罪感,甚至感觉不到杀人有什么不平常,似乎应该的,顺理成章,所以虽然他们把嵇彩慧杀掉了,但还会蛮不在乎地继续呆在凉西。
看看安小良和蒋八婆就知道了,他们不是凉西人,在明知作下大孽,被他们‘弄’到戈壁中的五个人回来了,还带来了病毒,甚至得知濮天虹都因感染上病毒自杀了,可他们并没有急急逃出凉西,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凉西,这说明对他们来说,外面的一切是影响不到他们的,只按照他们自己的思维来行事。
所以我认为下一步还是要在凉西布网,全城搜捕他们。
史队长说,全城搜捕,难哪,要动用多少警力,关键是声势太大了,会有扰民之疑,老百姓还不是很了解内情,看到全城出现警察搜来搜去,不是也要恐慌吗?
我说这个全城搜捕,不是兴师动众,而是用最少的人,进行定点搜查,要找到关键点才行动,而不是拉大网式的盲目行动。
“那你说,我们要找的第一个目标在哪里?”史队长问。
“既然这伙人里有安小良和蒋八婆,我的意见是先找出安小良和蒋八婆早前租住的地方。”
史队长两眼一亮,“这两个人会租住在一起吗?”
“不会租住在一起,他们是单独行动的,但现在他们有十二个人,那么每个人的租所,可能会住六个,将两个租所找到,试着调查一下,看看是否住了人。”
马上史队长用对讲机叫来两名助手,叫他们马上入手调查一下安小良和蒋八婆分别租住在哪里。
现在租房都要有网上登记,如果某个房东把房子租给没有暂时证的人,被发现了会罚的,所以查一下暂住证的信息,就能知道此人在哪里租房。
而且如果外来人员通过中介租的房子,更容易找到,中介的信息是受警方监督的,可以直接查。
很快两名助手跑来报告,安小良和蒋八婆都租住在黑沙小区同一个居民楼里,分别是201和202室,也就是同一层同一个楼梯相对面的两个室。
史队长马上通知特勤组全体出发,目标黑沙小区。
然后史队长坐进警车,招呼我也上车。
我说我不去了,反正抓人也没啥好看的,你们去抓人,我就不在一边看热闹,不给你们碍手碍脚了。再说我一夜没睡好,现在天亮了,我要找个地方先眯一觉了。
史队长的车一开走,我就走出天虹公司,昨夜没睡好,我确实想找个地方睡一觉。现在嵇彩慧死了,她扬言要将天虹公司更名为慧强公司也破产了,楼上也不是我呆的地方,我要另找地方。
去哪里呢,本来可以去吕大能公司的宿舍,那里有我一个房间,但这几天也没跟他联系过,现在也有点难以面对他,还是找家小旅馆,开个房间吧,可能我还得在这里多住几天,直到凉西病毒情况有所好转再走了。
唉,谁会想到,我本来作为吕大能的‘女’婿,听从他的意见,送他‘私’生‘女’燕燕到凉西跟他见面,没想到引出一场病毒大灾来,到现在事情愈演愈烈了,而我却始终无法置身事外,那些得病的,活和死的都跟我多多少少有关系,本来那十二个人是新冒出来的,我还以为这下跟我没关系了吧,都是凉西人嘛,谁知里面还有安小良和蒋八婆。
我很清楚,只要有这两个人在,我就休想置身事外的,我不找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为了住得僻静些,我特地到西城的一个城郊结合部,找了一家小旅馆,一般这种小旅馆是外来人临时住的地方。
旅馆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位姑娘,长得很是秀气,她正低头玩手机,我走到柜台前问有没有空房间,她嘴里说有,你要几间,但却没有抬头,也许在玩那个什么荣耀的游戏入了‘迷’吧。
我说只要一间,多少钱?
她说是什么间,双人的还是单人的?
我说我一个人,要什么双人间,当然是单人的。
她说单人的更贵一些,因为单人的只有一个人住,收一个人的费所以你还是住双人的合算。
我说单人的也好双人的也好,你给说个价呀,别兜圈子了。
她说你急什么,现在才天亮,我还没正常上班呢,上班时间是上午八点,现在几点?
我气得发昏,你没到上班时间,坐在这里当看守呀,好吧,咱换地方,不信这个时间还没有人上班收客的。
她这才抬头瞥我一眼,可能也不在意我这个客人走不走,她只是无意识地瞟我一下,马上她啊了一声,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并且急忙站起来。
“哎哎哎,你回来回来!”她向我招手。
我已经走到‘门’口了,回头见她满脸是笑,笑得甜美而妩媚,霎时由不冷不热变得温暖如‘春’了。
“还想干什么?”
“你想住宿?”
“不住宿进来干什么?”
“那你怎么走?”
“你不是还没上班吗,要等到八点钟,我就不陪你上班了再接客,果断换地方。”
“别换别换,我在这里等你呢,你终于来了。”
就这一句,一下子把我惊愣了。我细细打量她,狐疑极了,“你是谁呀,怎么说在这里等我?”
不过马上我意识到,可能是她说错了,实际上是说她一直在等客人上‘门’,我不过是个客人,不是专‘门’等我,但情急之下说成她在这里等我。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我。
我拿出身份证递过去。
她一看就欢呼一声:“王宁强,没错,就是你。”
我越发疑‘惑’了,“喂,小妹妹,你什么意思,搞得好像认识我似的。”
“不是我认识你,是有人已经给你开好房间了,叫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来了就告诉你一声。”
“有人给我开好房间了?是什么人?”我不相信。
“是谁,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有人打来电话,叫我开一个房间,并说是给一个叫王宁强的人开的,然后问我开一个双人房间多少钱,我说160,他就把钱转过来了。”
我极力回想着,这会是哪个人呢?为什么不留名字。
但有个疑点,我问姑娘,你刚才低头玩手机,我说要走了,你抬头看到我,为什么立刻就叫住我了呢,你怎么断定我就是那个王宁强?
她说那个预订房间的人发来过一张照片,她一看见我就相信就是王宁强。
我表示要看那张照片,她从手机里把照片调出来,确实是我的照片,正是身份证照。
究竟是谁拥有我的身份证照呢,而且还要给我预订房间。
事情太诡异了,因为我到这家旅馆来,完全是随机的,那个人怎么会提前知道我一定会到这家旅馆里暂住?
我问小姑娘,那人几点钟打电话来预订房间的?她说一个小时前。
就算是史队长,一个小时前还在跟我讨论案情,我根本没说要找个地方睡觉,直到刚才他要带人去黑沙小区调查安小良和蒋八婆的租所了,我才提出来的,而且我并没有说要去哪个地方睡觉。
一小时前,就连我自己都没确定要找旅馆睡觉,更不可能确定这家小旅馆了。
竟然会有一个人先知先觉吗?
我猜是不是小姑娘在摆噱头,虚捏出有人给我预订房间吧?但她手机上有我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她说有人给我预订房间,那我就去住一住,等那个人到来吧。
我叫小姑娘领我去,她很爽快地带着我上楼。
楼上分了六个房间,她把我带到最东边的那间里。
房间倒是‘挺’干净整洁的,两个‘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看起来比较柔软。
小姑娘站着看着我,脸上好像流‘露’出浓浓的‘艳’羡神态。
我不由得问:“小妹妹,你在看啥呀,这么盯着我?”
她有点忸怩地说:“你刚才问有没有单人房间,是不是想跟她……睡一个‘床’?”
“跟她?跟谁?”
“就是这个订房间的人啊。”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问那人是男是‘女’呢。
结果小姑娘告诉我,那个订房间的人,声音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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