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这种蜘蛛很不好对付,它们有个人们不太知道的特点,就是跳跃,你看它懒洋洋在‘洞’口睡觉,就算用棍子摁住了,也不能擒住它,接下来一幕会让你害怕,它会突然跳起来,用爪子抓你的眼睛,很多人不知道它有这一招,才被它抓破眼膜,在你疼痛时它就会趁机咬你一口。
所以他对这种蜘蛛的狡猾了如指掌,其实他早就看到这只蜘蛛了,他先藏在草丛里,知道我们过来一定看到蜘蛛会抓它,到时他就迅速出手帮一把。
我问它为什么把蜘蛛吃了?
他摆摆手说,诡异地一笑说:“你不知道吧,这种蜘蛛营养很强的,生吃可以壮阳补血呢。”
燕燕听不下去,撇撇嘴:“你还壮个鬼的阳,都软塌塌了,吃个臭蜘蛛顶个屁用,还是等着这个‘药’配齐了,如果能灭掉病毒,你的阳就回来了,如果吃不好,这辈子就玩完,阳也好‘阴’也好都不跟你玩了。”
胖子叹口气说:“是呀,所以我从高锦赶来,就是参加你们采‘药’的,我也一心盼着这个‘药’快点采齐,能不能治好我们的病,成败在此一举了。”
我吓得慌忙声明:“两位,我有心给你们找这个‘药’,但到底有没有用,我没有百分百保证啊,别到时没用,你们要掐死我。”
“不会不会,宁强你多心了,不管有没有效果,你总是费心了,我们只会记你好处的。”
这话竟然是胖子说的。
燕燕嘛就不需要多说了,她的态度是明确的,成功与失败都没关系。
“好了,现在我们挖草根。”
我打算用柴刀来挖,可是胖子把手往蜘蛛‘洞’里一伸,然后往上一扳,‘洞’就塌下了,他把手收回来,手里捏着一个胡萝卜似的东西,颜‘色’是姜黄的。
“是不是这个?”他问我。
“对对,就是它,啊呀,这么大,超过我的预期了。”
“大一点好还是小一点好?”
“当然是大好呀,在东北时,护林员大伯能采到的只像香烟那么细,他说越大‘药’力越好。”
我们都很高兴,因为草‘药’都采齐了。
胖子急不可待的问:“我们几时可以喝到草‘药’了?”
燕燕说明天吧。
我说现在是草‘药’采齐,这是新鲜的,剩下的就是到‘药’店去买干‘药’材,我们马上出山,我回城去买‘药’,争取黄昏前把‘药’‘弄’齐,再煮‘药’就快了,你们晚上就应该可以喝到‘药’汁了。
这两货高兴地欢叫着,竟然抱在一起了。
哇呜,把我置于何地,不要那么放肆吧。
不过我知道是他们兴奋之情难以掩盖,想想这个‘药’如果有效,就把他们从阎王那里拉回来了。
废话少说,我们立刻翻过山到了我们停车点,我开着车把他们拉到白芙岭下的废弃工厂,叫他们安心等我。
然后我一个人开着车回城去配‘药’。
我在‘药’店配‘药’时,接到一个电话,是史队长打来的,急急问我有没有新发现?这边又有几个新增病例了,前面几个还在医院里,医生束手无策,现在就问我能不能找到胖子,希望从他身上提取血液分离出病毒样本来进行研究。
我对史队长不作任何隐瞒,实话实说胖子就跟我在一起,只是要说服他回凉西来接受隔离,已经不可能了,我不敢提这一条,怕他又离开我,以后再找他就永远找不到,现在我在自行找‘药’,看看能不能有效果。
史队长惊讶地问:“病毒是什么都没搞清,你怎么找‘药’?从来医生都是要对症下‘药’的,盲目用‘药’于事无补,反而可能导致病人危险。”
我叹口气说:“史队长,不瞒您说,我不是医生,我没有医术,也不懂‘药’,现在只是不惜一切代价在帮他们而已,是他们自己要求我这样做的,胖子在高锦城都要与那些坑过他的传销人同归于尽了,但他还是不想放弃最后活命的机会,他得知我陪着燕燕在找‘药’,就乖乖跟来了,现在他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并且他们都发过誓,无论成败,都记我的好处,失败了也决不责怪我,我也没有退路,只能孤注一掷了。”
史队长当然也知道其中的缘由,他不再提醒我,反而赞赏地说:“好啊,为了救他们,你也在不懈地努力,这一点甚至超过了普通医生,其实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就算将胖子隔离起来,‘抽’取他的血送去研究,又会怎样呢,能不能得出正确结论来,很难说啊,前面几次都显示病毒会在化验室发生异变,太难捕捉了,所以如果你那里有办法,不管行不行,都值得一试,万一有用呢,那就不只拯救了他们两个的命,更对凉西控制病毒传播立了大功,我们还是期待你吧。”
史队长又试探地说,能不能把现在正在尝试的‘药’方向他透‘露’一下?
我坚决拒绝了,说不行,这个‘药’方只是在验证,在没有取得成功前,我不想对任何人讲。
这样态度坚决,完全是为了保密,不是我信不过史队长,而是我意识到,这个病毒似乎有某种智能,既然把患者的血‘抽’取,拿到化验室会发生病毒变异,说明它有自我防护的能力,这种能力比病毒本身更可怕,我担心的是史队长拿到‘药’方,提供给医生,那些医生不会直接用来试验的,而是试图提取里面的物质,再对病毒进行破解,结果病毒导致发生变种,而我是直接把‘药’用在患者身上,也就是‘药’要靠患者的吸收,再对病毒起作用。
中‘药’跟西‘药’不同,西‘药’的‘药’效,是先在实验室里将病毒提出来,再把‘药’中的成份也提出来,在病毒的培养皿中注入‘药’成份,看看能在多长时间里杀灭病毒,从而得出有效率来,再发展到研制‘药’品,在临‘床’试用。
中‘药’往往是复合剂,里面有几味不是针对病毒的,而是提升病人的体质,加强病患者的免疫功能,所以我认为中‘药’有时比西‘药’科学得多,它是在帮助病人,不一定直接攻击病毒,而是‘药’物通过病人本身的免疫系统起作用,所以如果要提取中‘药’的成份,在实验室是杀不了病毒的。
还有就是这个‘药’方的‘药’,很难‘弄’,就算有效,也不宜大规模采集,还是先看看效果再说。
这时‘药’店里的店员将‘药’配齐了,这个店员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他说他对中‘药’是很内行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所配的几样‘药’是不完整的,应该至少还有三味‘药’,但不是干品,而是新鲜草‘药’。
我一听连连点头,夸大叔是内行。
大叔又说,这个‘药’方其实他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是谁发明的。
我惊讶地问:“你猜猜看,是谁发明的?”
“叶天士。”
这个名字我有点耳熟,那不是清朝时期一个很有名的医术家吗?
大叔说对,叶天士在清乾隆年间是‘挺’有名的,他擅长治疗时疫,啥叫时疫,就是随季节而变化的瘟疫,‘春’有‘春’疫,夏有夏疫,秋有秋疫,冬有冬疫,其实是一种病,但各季节里‘性’质不尽相同,所以治起来也要按时令来下‘药’,否则是治不准的。
大叔说这个方子就是治时疫的,但按他所记,这个方子倒像治冬疫而不是夏疫。
我试探地问大叔,你能把其他几样‘药’背出来吗?
大叔随口就讲出几样,其中就包括了榧‘蒙’果,松颈草,还有那个白眼背蜘蛛‘洞’里的根块,不过不止这几样,还有三样。
我求大叔把另三样写下来,因为如果我现在的方子到时显示没效果,我还要试试大叔所说的那三味‘药’。
大叔却摆摆手,说另三样‘药’,非常难搞,连他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说了也没用的。
在我再三要求下,大叔提出能不能给点报酬?我说你开个价吧,他说一千块一味,三味‘药’三千,行不行?
我当然同意。
‘交’钱后大叔在一张纸上写下三味‘药’名‘交’给我。
我也不细看了,时间紧迫,先把这些配好的‘药’拿去煎要紧。
我匆匆赶到白芙岭下的废工厂,看到燕燕和胖子已经将陶罐和炉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配‘药’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将‘药’放在陶罐里,加水,点着炉子煮。
根据护林员大伯的介绍,这些‘药’第一次煎只需要滚沸就行,不要煮太久。第二次比第一次多煮一刻钟,第三次比第二次再多煮一刻,这样这帖‘药’分煮三次,也分三次服用。
一直到半夜时分,第三次‘药’也煮好,他们也都喝下‘药’汁了。
然后我说睡觉吧,上天保估你们。
胖子跪下来,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念叨,大慈大悲的耶酥菩萨,普渡众生的真主娘娘,阿弥陀佛的上帝啊,请赐予我完美的福气,让我喝了这个‘药’后,‘药’到病除,从此恢复正常,生龙活虎,再活九十九年。“
燕燕差点笑喷了,说你念的啥呀,我都听糊涂了,什么耶酥呀菩萨呀真主上帝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