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电话我如梦方醒,乖乖,我都忘了我还有个手机呢,由于在戈壁滩上最耗尽电量关机了,都不记得它了。但现在要充电也费时间,还是跟着於所长直接去见吕大能吧。
可惜濮燕燕被隔离了,听我这么一说,於所长也很吃惊,没想到是这样,那只好带我一个人去见吕大能。
我坐上於所长的车,车子开往南万亩工业园区,到了一家企业大‘门’口,大能集团凉西机械制造公司的牌子很是醒目。
‘门’卫见是於所长来了,急忙打电话向老板汇报。
一会儿就见一个中年人匆匆跑出办公楼,向我们走来。
我一眼就识出他是吕大能。
说起来他是我的岳父,我是他的‘女’婿,我跟他‘女’儿吕琼芳结婚快要一个月了,我们翁婿居然没有见过面。
他只是在照片上见过我,我呢是从电视新闻里见过他,这种事发生在有财有地位的吕家,如果人家知道了会笑掉大牙,是不是很奇葩。
个中内情就更玄妙了,吕琼芳不是吕大能亲‘女’儿,吕大能不出席‘女’儿的婚礼,不知真是因为在非洲搞新企业脱不开身呢,还是以此作借口不想参加呢。
好像不管是琼芳还是岳父黄梅,都心照不宣的。
现在我也心中有数了。
吕大能急匆匆迎上来,先跟於所长握手,於所长指着我说你‘女’婿回来了。
我叫了一声爸,向他弯腰作了一揖。
他先是一愣,然后连声说,好好,你就是宁强呀,见到你就好了。然后问燕燕呢。
我说燕燕生病了,在防疫站呢。
他立刻脸‘色’大变,说生了什么病,怎么会在防疫站,不在医院呢?
我说爸,这事说来话长,有些事还要问你呢,我怀疑这事的起因在你身上呢。
他好像听懂了什么,叫我们到办公室谈。
於所长也好像有些似懂非懂,他问我们怎么岳父跟‘女’婿好像初次见面的客人一样啊?没想到岳父很爽快,直接就说确实跟‘女’婿是第一次相见,因为他一直在外地忙事业,实在‘抽’不出时间回家,结果连‘女’儿跟‘女’婿办的婚礼,他也没有亲自参加。
於所长夸他事业心真强,难怪事业做得那么大,看来要成就一番事业还是要作出一些牺牲的。
到会客所坐下后,於所长就说你报警说两个来找你的亲戚失踪了,怎么就没说是‘女’婿和干‘女’儿呢。
吕大能似乎愣了愣,“干‘女’儿?谁是干‘女’儿?”
我忙说:“就是燕燕,他们以为燕燕就是我老婆,我说不是我老婆,只是我岳父的干‘女’儿,这样说不知对不对?”
吕大能手一扬:“说干‘女’儿也是说远了,她就是我‘女’儿,这次让你带她来,我就是要认‘女’儿了,相信她也会认我这个亲爸爸,咱们都要摊牌,以后再不能遮遮掩掩,像是没这回事似的。”
於所长似乎意识到这方面涉及到‘私’人隐‘私’了,他就起身告辞了,并说如果有事需要帮助,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送走於所长后,岳父坐下来,递了一支烟给我,他也‘抽’上一支,然后看着我说道:“宁强,你知道吗,我看了你的照片后,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触,你就是我的‘女’婿,但其实,你是进了吕家‘门’,却没有真的当了我的‘女’婿,因为‘女’儿不是我的亲‘女’儿,你知道这个‘女’儿的真正的亲爹是谁吗?”
我点点头,“是不是濮天曜?”
“对,就是这王八蛋,关于当年的往事,你已经听到多少了?”
岳父居然跟我讨论他们当年的爱恨恩仇,这好像不应该是我这个‘女’婿该参与的,但既然他这样问我,我就说,我听说当年先是濮天曜跟妈有了关系,妈怀上了他的孩子,然后你才去跟濮妈那个的。
“对,看来你了解了真相,这话说得完全在理,就是你妈,还是先叫她妈吧,就是她先出轨的,暗中跟这濮王八勾搭上了,其实那时候我们是领了结婚证,但还没有办婚礼,也没有住在一起,濮王八捷足先登把我老婆给睡了,而这事不是我发现的,是燕燕妈,也就是你叫的濮妈发现的,她并没有大呼小叫地喊出来,而是悄悄找到我,把这事跟我说了,我当时气得差点当场吐血,就想拿把菜刀去把濮王八给砍了,燕燕妈拼命拉住我,还跪在我面前,她说如果一刀下去,当场死一个,你也活不成,那不是我跟黄梅都成了守寡人了,黄梅与天曜能做这种事,咱们也可以回报他们的,他们‘私’下好,我们也‘私’下好,不就可以扯平了吗?”
我略带惊讶地说:“没想到濮妈‘挺’有头脑的,她的话真的没错,如果你跟濮天曜拼了命,就是两败俱伤,大家都没有好处,倒不如忍下来,用另一种方式来报复他们。”
吕大能看着我问:“这么说,你也认为当年我跟濮妈这么做,是对的?”
“如果说不对,那也是他们不对在先,你们在后,你们是无辜的,他们是肇事者,所以责任还在他们身上。”
“好,有你这一句就好,所以我看到你的照片,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会站在我们一边。”
他显得很高兴。
对我来说他们当年的‘交’叉关系,除了可笑,也没什么特别,因为跟我完全没有关系,不管吕琼芳是不是她亲生的,反正我不是他家的真‘女’婿,吕琼芳的身世跟我就无关,岳父岳母更无关了,我只不过是拿婚姻作幌子,争取早点还清债而已。
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转圈,显得相当兴奋,站定了一挥手说:“宁强,你说句真心话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做我吕大能的‘女’婿?我说的是真‘女’婿!”
什么才是真‘女’婿呢?我想。
难道是跟吕琼芳成为货真价实的夫妻,不要再假戏了,而是要假作真?
但又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我不解地问:“爸,你认为我现在还不是你真‘女’婿?”
“当然不是,因为‘女’儿不是我真‘女’儿,你怎么会是我真‘女’婿呢。”
说得也是,假‘女’儿,就有个假‘女’婿。
“那么怎么样我才做你真‘女’婿了?”
“你现在知道了,谁才是我真‘女’儿了。”
“濮燕燕。”
“对,燕燕才是我亲骨‘肉’,而你做着琼芳的老公,琼芳是濮天曜的亲‘女’儿,所以等于你现在做的是濮天曜的真‘女’婿呀。”
虽然确实是这么回事,但被他这么一揭,我也感到惊悚,我不是吕大能的‘女’婿而是濮天曜的‘女’婿,那个躺在医院里昏睡不醒的濮老板,才是我的真岳父呢。
不过我也紧张起来,明白吕大能是什么意思了。我小心地问:“你不会是让我跟燕燕结合吧?”
他的大手在沙发扶手上一拍:“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看你应该跟吕琼芳,不对是濮琼芳离婚,再跟燕燕,也就是吕燕燕结婚,那样一来,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吕大能‘女’婿了。”
好一个吕大能哪,果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想怎样就怎样,魄力巨显,大手一挥就把他的想法抛出,一点不含糊。
我虽然有点思想准备,但没料到吕大能的主意比我预料的更坚决,我临来时就猜想,他会不会认了亲‘女’儿以后,就会向我暗示能不能过一段日子跟琼芳离了,就跟燕燕成一对了,不过我还觉得自己想多了,燕燕是个黄‘花’闺‘女’,本来是濮天曜的‘女’儿,是一个白富美,就算认了吕大能这个亲爹,他依然是白富美,身份不变,像这样的高贵‘女’儿何愁找不到一个好老公,吕大能未必就把目光盯在我身上。
结果吕大能确实盯着我,现在那么干脆就把要求提了。
我结结巴巴说:“虽然我当着你假‘女’婿,但目前琼芳还是你‘女’儿,我怎么能随便跟她离婚,跟燕燕结婚呢?”
“但我认了燕燕,琼芳也会去认濮天曜了,到时咱们会将两家的‘女’儿掉过来的,这事马上要做的了。”
“可是,你跟岳母呢,这夫妻关系咋办,还有濮妈跟濮天曜呢?”
“我们也要理顺过来,我已经跟黄梅谈过几次了,至于濮妈跟濮天曜,那是不可能谈喽,濮天曜都要归西了。”
“那么,妈同意了吗?”
吕大能摆摆手,显得有些不爽:“就是她拧着,当初是她不争气,背着我跟濮王八鬼‘混’,老子是因为濮妈才搁下了算账的心,可是事到如今,拧着的还是她,我怎么说,她也不答应。”
我说濮老板现在生死不明,濮妈要提出跟他离婚,怕也得不到批准吗?
吕大能叹口气,沮丧地说:“你说得对极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在非洲,常打电话来叫你打听他的状况,我不一定是盼他死,其实他醒过来,是最好的事,我们之间的事可以大家协商好后来个彻底解决,可他如果死了,濮妈虽不需要搞离婚,但我跟黄梅离了再跟她去结合,人家就会有更多看法,甚至可能怀疑是我吕大能用了啥手段,搞死了濮天曜,我背这口黑锅就冤枉了。”
当年那么恨,现在反而换了心态,希望能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我倒为吕大能点赞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