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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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裤’兜里掏出半包香烟‘抽’出一支,向光头扔过去,再自己叼了一支。,。

    “老兄,我的打火机被你们搜去了,给个火吧。”我对他说。

    光头明显一愣,他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也不知所措,好像以为我也会给他们每人一支的,但我却把烟塞回‘裤’兜里。

    光头把烟捡起来叼上,拿出打火机给我点火。

    我‘抽’了一口,靠在‘门’上,眼睛看在外面的一上,嘴里说道:“这儿的人,看来看去只有你老兄像个好汉,你也是咱们三川人吧,为嘛要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受一个娘们的气呢,难道在家乡‘混’不出来吗?”

    光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正想说什么,安小良向他喊话:“木头,别听他瞎咋呼,这是在玩你呢,小心‘阴’招。”

    哼,我就是不给你们烟‘抽’,显示我的蔑视,只给光头‘抽’,是一种分化的游戏,你们上不上当都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指望你们内讧,只想听听你们会不会漏出点尾巴来。

    光头朝安小良看看,无所谓地说:“什么‘阴’招哇,他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没说错,你不是南榭的吗?跟咱们三川‘交’界,其实咱们就是那一带的人,根本离这个鬼地方十万八千里,我们跑这儿来干么子的?是来当抓手扣人的吗?还不是想来做工,挣工资的?可他妈的把我们当成打手,搞什么扣人,扣人如果扣别的,咱也听话就是了,扣的这是哪种人?就是咱三川人,我们跑外地来自己搞自己,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除了安小良,其他三个都没吭声,脸上都充满沮丧的表情。

    看来我的攻心计不错,显示出效应来了。

    不过我不能得意忘形,至少安小良对我还是防备的,这个人看得出诡计多端,他是不太好说服的,属于有主见,但又认死理的那种,他自己认为自己牛,思维总是正确的,就不会被别人说动的。

    所以我才没跟他套近乎,把目标选在光头身上,光头的外表粗鲁,但反而时常没主见,他被我一说就有点动摇。

    安小良听着光头的说法,板着脸说:“自己搞自己?我没觉得是这样,我们是来打工的,领老板的工资,老板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没啥讨价还价的余地,人不都是这样吗,除非你自己牛有能力,自己创业当老板去,要是没本事就只能猫在老板下面拿死工资,老板的话不听,那只好卷铺盖滚蛋!”

    “滚蛋就滚蛋,要是只叫我们干这种活,能干得长吗?今天扣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大事,真放了,也就没事了,但要是像刚才蒋八婆所说的,要把人质给活埋了,我脱得了干系吗,你呢,你脱得了干系吗?到头来,凶手是我们这几个,不是她蒋八婆,更不是她红嫂,我们是亲手埋人的,罪是第一重的,到时你再想想老板叫干啥就干啥,不是蠢死了吗?”

    那个中年‘女’,他们称她为蒋八婆,八婆这个词在各地有些不同,在我们那边是指‘性’格很蛮,也就是母老虎之类意思,那么她姓蒋。

    安小良朝光头嘘了一声,好像在警告他了:“木头灯哪,我好心在提醒你呢,你不要不识好人心,八婆和绞娘还没走呢,她们就在屋子后说话,你这么发牢‘骚’,要叫她们听到了,就不怕她们去红嫂面前汇报吗?你怎么不知轻重啊?”

    “什么,她们还没走?”光头急忙拿下嘴上的烟,目瞪口呆了。

    “你自己可以过去看看。”

    光头就向屋后去察看了。

    很快他就回来了,说瞄了一眼,两个娘们确实还在后面,但她们不是在讨论什么,而是坐在那儿发呆。

    “安小良,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光头问长发。

    长头发安小良说当然是遵守红嫂的命令,把这两个人死死地看住了,等待处理。

    这时濮燕燕从地铺上爬起来走近‘门’口,正好听到安小良的话,就大声问道:“你说的处理是什么?还要把我们活埋了?你们真的要当刽子手了?你不是南榭的人吗,南榭出这么狠毒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光头赶紧打圆场:“算了算了,活埋这句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你们也不要那么害怕,老实说,叫我们杀人,我们还不配,杀了人这辈子还想活好?如果红嫂真叫咱们杀人,老子先不干,我爹妈把我养出来不是当杀人犯的,她一个月给我几个钱,值得我替她去死?”

    那个给我送过水的也说,一个月虽然有六千多,但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常常吃沙尘,干活已经够辛苦的了,还要杀人,真不值了,实在不行就走人了,回三川去,哪会没一碗饭吃呢。

    光头说咱们一起走吧,今晚去买票,明儿就走。

    这时安小良冷笑一声,问他们,你们来的时候不是跟老板签了合约的吗,还拿了老板一笔钱的吧?你们家里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不是爹娘要看病吃‘药’,就是弟弟妹妹要上大学‘交’学费,这个钱你们早给家里‘花’掉了吧,想走了?老板不会向你们讨钱吗?一年的合约呢?你们如果敢撕毁合同,就等着上法庭吧。

    我勒个去的,没想到这几位的情况都这么惨,跟我差不多一个类型,就是因为家里穷,迫不得已上了贼船,我顶多借了高利贷做了上‘门’‘女’婿,他们几个看来是被老板提前支付的一笔钱给套上了脖子,有了这笔钱的出错和合约,老板就能要求他们做任何事了。

    霎时光头他们要走的两个就默不作声了,被安小良的话击中了要害。

    我想我对安小良的看法没有错,这种人自以为理智,自以为什么也看得透,比别人聪明,往往在关键时刻自觉或不自觉地担当老板的轿前吆喝手,活脱脱的走狗。

    这种人关键时刻最容易出卖别人,是不可‘交’之人。

    光头和那个给我送过水的听了安小良的话,立即就熄灭了怒火,要走的决心倾刻打消。

    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法子收拾一下这个安小良,有这个人在,虽然他不是五人中的头领,但扮演着比头领还坏的角‘色’。如果老板下令处死我们,第一个响应的必定是安小良!

    我索‘性’又从兜里掏出两支烟,一支给光头,一支给那个给我递过水的人,说道:“同病相怜,我跟你们一样,家里穷,也因为借了一笔高利贷,被掐着了脖子,老实说,如果不是这笔债,我也不会到这里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听到你们家里也这么难,我也算理解你们了,你们真不是坏人,如果老板出了命令,要我们死,你们对我们动手,我们也不想怪你们。”

    安小良又没得到烟,酸溜溜地说:“你发几根蹩脚的烟,再来几句‘花’言巧语,是不是就以为可以收买他们了?”

    我‘抽’着烟说:“不是收买,只能说,在这个鬼地方,碰上了几个鬼,但鬼里还是有人的,鬼说鬼话,人说人话,我也会这样,对鬼会说鬼话,对人就说人话,他们两位能说人话,我当然也把他们当人看,像你这种,满脸鬼气,满脸鬼相的,我也只能奉上两句鬼话了,你一个大男人就跟那两个‘逼’一样的腔调,不知道羞吗?开口老板,闭口老板,不就想当老板的走狗吗,你这种货我见得多了,狗仗人势的东西,最可鄙了。”

    安小良烟没‘抽’到,反被我大大损了一顿,恼羞成怒,咬牙切齿,一指我骂道:“王宁强,本来真的不想威胁你,看你和濮燕燕千里迢迢赶到凉西来,我们真不忍心看着你们玩完,我还想着怎么来帮帮你们,要请老板改变了主意,不再要你们的命,可你就这副腔调对我,那就对不起了,你们是死是活,管我屁事了!”

    他转过身就走开去了。

    我的脑子里又是一亮。

    现在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到底是谁策划了绑架我们,绑架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要是再加把劲,刺‘激’刺‘激’他们,说不定他们就把秘密全抛出来了。

    我故意朝他的背影喊道:“刚才你跟蒋八婆都吵嘴了,你不服蒋八婆的领导,难道你是这里的领导吗?”

    光头脱口说道:“蒋八婆是红嫂的表姐。”

    “红嫂的表姐?难怪她在这里指手划脚的,红嫂是派她来指挥你们的?”

    “不是的,红嫂派的是安小良,但八婆却不鸟他,所以他们两个总是要顶牛。”

    原来是这样,安小良才是这群人中的老大。

    我假装不解地说:“既然红嫂也是三川人,为啥会叫南榭的安小良来当头头?她那么看得起安小良?”

    光头又随口说,安小良是老板的表弟。

    我听得糊涂了,“蒋八婆是老板的表姐,安小良是老板的表弟,那不等于说安小良和蒋八婆也是一家人,可一个姓蒋,一个姓安,咋回事呢?”

    另一个解释说,红嫂是老板娘,老板是红嫂的老公。

    原来红嫂也不是这件事的主要策划人?还有她的老公?

    我问红嫂的老公姓什么呀?

    光头和另两个就不愿说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