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是协议规定的,如果她一次就把我的债还掉,万一我闹离婚,她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那你们这样的假婚姻打算维持多久呀?”她问。.。
“协议上写着三年。”
“三年?三年到了就可以解除了吗?”
“也可能不到三年,是这样的,我是没资格提出提早中止婚姻的,但她有这个权力,如果一年半载她烦了,要离婚,我必须答应。”
“如果才半年,她就提出离婚,你的债还没还清吧?”
“这个也有规定,即使是一个月后她要离婚,也会帮我把债还掉,这其实为了稳住我,如果我知道反正她不会替我还清债,我可能就没有那个耐心坚持三年,而是要中途另想办法,所以她答应一定帮我还清债,要求我三年里不背叛她。”
“哪有什么背叛呀,本身就是假婚姻,她肯定可以去‘乱’搞男人,而对你却管束严,不许吧?”她有些‘激’愤了。
我不知如何作答了,要说琼芳‘乱’搞男人,也不能说是,不能说不是,她自己说没跟男人上过‘床’,没被开发掉,我也是存着一分侥幸之心相信她,但看看她‘交’往的都是什么人,牛导狗导的,全是些乌眼鬼老‘色’狼,在如‘花’似‘玉’的她面前张牙舞爪的,就算她想守住阵线,哪天万一被人家下个‘药’给上了,又有啥办法。
羊在狼窝里跟狼打‘交’道,能全身而退吗。
我只好替琼芳打掩护,说她这方面还是比较保守的,当然我也不可能跟在她屁股后,她会不会搞男人我也不好说,至少目前看来没这方面的动向。
至于我么,那就另一回事啦,她管得可严了,比如她的两个闺蜜总是半真半假地撩我,每次总会被她察觉,然后‘逼’我坦白‘交’代,我不‘交’代也不行,她动起家法来可厉害了。
惠香蓉吃惊地问:“她还要用家法?怎么好像以前官府家的小姐,现在还有这样的‘女’人?”
我笑着说这是一个比喻,反正她管起我来‘挺’凶的,我也很怕她。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关键因素就是个钱字,欠债的穷小子当了富家‘女’儿的上‘门’‘女’婿,只能低三下四了,人穷志短嘛。
然后她注意到我提到的两个闺蜜,要我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我说,这就是小哑巴发展到杀汤锅子这场悲剧的起因,问题就出在吕琼芳其中一个闺密的身上,这个闺蜜就是袁‘艳’。
把袁‘艳’拉我当租凭男友,半路遇上汤锅子跟踪的事讲一遍。
惠香蓉彻底听明白了。
她沉默了,我也沉默,觉得说到这儿已经没话再说了。
我们呆在医院外半天,试图捞到点有关汤锅子是生是死的信息,但到下午没打探到任何信息,警方封锁相当严密。
正当我和惠香蓉打算回理发店,我的手机响,是黑皮旦打来的,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医院呢。
他问是不是又打探濮老板的病况,还是别打听了,让那俩老头子勾心斗角去吧,你这个‘女’婿瞎掺和什么,还是省省心,咱们快活快活。
我问快活什么?他说晚上咱们先喝酒,再去美腰馆享受按摩去。
“唷,你不是在武馆强身健体,苦练筋骨吗?怎么又想出来喝酒按摩了?”我带笑地问。
“这几天练得相当累,再说练拳这些天不能‘抽’烟喝酒,不‘抽’烟还行,不喝酒太没意思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所以今天我就请假出来了。”
“你现在在哪里?”
“金元茶楼。”
“靠,你喝茶也不叫我一声哪。”
“别误会,不是我一个人喝茶,是有人请的客,我总不能对主人说把我一个朋友也捎上吧,人家会以为我这个朋友连杯茶也喝不起,要靠朋友帮着蹭别人的客呀,当然就不能叫你。
“是什么朋友请你喝茶呀,你从来没跟我讲过除了我还有哪些狐朋狗友。”我问道。
他嘘了一声:“先不说了,黄昏联系。”然后就掐了电话。
神神秘秘的,但我从手机里听出里面声音‘挺’噪杂,似乎人还不少,好几个,那些嗓音比较粗,让我情不自禁眼睛浮现出黑哈之类纹身的壮汉。
也许是跟他一起练拳击的吧,这些人‘精’力旺盛,没什么奇怪的。
我先跟惠香蓉回到理发店,裴裴正忙得不可开‘交’,店里坐满了来理发的人,大多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这些人一看就知道理发不是正菜,是冲着裴裴来的。
看到我和惠香蓉进店,有人是认识惠香蓉的,叫她老板娘,还跟她开玩笑,是不是找好男朋友了?看来咱哥们来你店修理了一千次头最终还是无功啦。
惠香蓉跟这些男的打情骂俏的,跟在我面前的那个她完全不同,嘴皮子十分利索,而且斗起嘴来脸皮特厚,只要男人讲得出,她根本不在乎,甚至有人威胁要在她面前脱‘裤’‘裤’,她一指男人档档说,脱呀,你敢脱,老板娘我就敢给你修剪草坪,免费,来不来?
最后当然是男的咋舌,连说老板娘算你狠,你是久炼成钢啊,我们下流不过你。
惠香蓉笑骂道:“想占本老板娘便宜,你们还得修炼哪。”
我倒有点尴尬,在这里陪笑好呢还是板着个脸充严肃好?反正我又不是她什么人,会让人误解的,所以我就推说到对面买包烟就再走出去。
我在对面的超市里踯躅,忽然手机收到加微信好友邀请,一看是林警官。
不是说到了晚上才加吗,才下午啊。
连忙加了好友,问道:“阿甜,你不还在上班吗?”
她回应:“阿甜?嗨嗨,怎么听着像我大爷,我大爷才叫我阿甜。”
“那其他长辈叫你啥?”
“甜甜。”
“林甜甜?”
“不带林,要么林甜,要么甜甜,林甜甜是另一个人了,我大学里一个同学,但你别以为是个美‘女’。”
“不会是个大老爷子吧?”
“哈哈,你怎么这么聪明呀,说对了,他是男生。”
“呸,男生取这么个名字,他爹取的还是他娘取的呀,我看还不如叫林酸酸好听呢,林甜甜太腻了。”
她发了一个冂八口的表情。
然后问:“你现在哪里,干些什么?”
“刚从医院回来,在超市买香烟。”
“你也‘抽’烟?别呀,我最讨厌烟味了,以后咱们遇上,要是你一股烟臭喷出来,我立马掉头就走。”
晕,我‘抽’不‘抽’烟,还劳她这么严格,管得着吗你。
不过当面不好反驳,她虽是‘女’警,却满身的娇小姐臭脾气。
只好发誓我没烟瘾,只在某些时段才叼一支,一般都是心情紧张,抑郁,烦躁,急切,慌张,才‘抽’的。
可是她不依不饶,“别‘抽’烟,不管有没有烟瘾,那玩意儿都帮不了你什么,反而会影响你找‘女’朋友的,你还没‘女’朋友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女’孩子都讨厌男友‘抽’烟,你还是提前清障吧,免得到时留下障碍过不去。”
她居然以为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在她眼里我那么衰?连个‘女’朋友都没‘混’上?
但再一想,什么‘女’朋友呀,有吗我?结婚了不等于有妻,也不等于有过‘女’朋友。
没有就是没有,虽然我都结婚了。
我觉得她的语气里有某种暗示,是什么呢?
正想问,她又发来一句:“对了,在医院时,跟你一块儿的那个‘女’孩是谁呀?”
“你猜猜?”
“妹子。”
“非也。”
“表妹子。”
“NO!”
“堂妹子?”
“否。”
“‘女’同学?”
“算了,我告诉你,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什么,‘女’朋友?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虽然只是微信句子,但我好像看到她惊奇的表情。
“哎呀,朋友就是朋友,只不过她是‘女’的,但凑在一块说是‘女’朋友,显然意思又不准确,反正是比较合得来的朋友,但还不是‘女’朋友,你的明白?”
“好吧,希望她不是你‘女’朋友,但就算真是,也没啥,我不怕!”
还有怕不怕的道理?她怕啥,又不怕啥?
我问她不是上班吗?怎么有时间来跟本嫌疑人扯闲话?
她说现在是午休时间,要下午两点钟上班。
“嘿,公职就是好啊,休息时间远比上班时间多,吃个饭就是三个小时。”
“别胡说,两个小时好吧,上午要到12点的,不是11点,再说只是一部分坐办公室的才遵守时间,那些一线的,他们辛苦得不得了,比如现在派出所里只有我一个人下午两点上班,其他人早就在工作了,基本只吃个饭,不到半小时。”
“为什么他们这么忙?”
“咦,你怎么假装不知呀,出了大案了,他们不忙什么时候才忙?这几天要熬夜了,案子一定要早点破下来,不然全城百姓都在‘乱’议论,各种谣传满天飞,你这种刁丝不就这样吗?”
我愣了愣,忙问:“在这件案子面前,我只是个刁丝?”
“当然呀,你不是刁丝是啥?”
“刁丝就是指普通旁观者,吃瓜群众……”
“你不是吃瓜群众吗?”
“可你们不认为我是嫌疑人吗?”
她一下子哑了,停了一会才说道:“中队长没跟你提过吗?如果他没跟你讲过,我也不好讲。”
“他讲过了,叫我放心回家,好像是说没我啥事。”
“那就好,如果你是嫌疑人,我还敢加你微信吗?
“可你不是说为了工作,要向我了解情况吗?我以为你还要通过微信审问我呢。”
“用微信审问?亏你想得出来,办案那么不严肃怎么行?我说的了解情况,是你‘私’人的一些情况。”
这时我察觉到有人在打我的手机,只好说来电话了,一会儿再聊,她说好,晚上有空再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