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劝道:“皮旦,老祖宗有说法,伤胃的东西别吃,犯法的事莫做,你上次虽然搞到了三十万块,其实你没有真的搞绑架,只是搞了噱头‘蒙’了你姨妈和表妈一把,真要搞绑架有那么容易吗?别以为有钱人是那么好绑的,人家小心着呢,再说有钱人树大根深,你是在‘鸡’蛋往石头上撞,算了吧,当一次小骗子还只是内部骗骗,是你了解你姨妈和表妹的‘性’格才成功的,要真要去绑架那些有钱的外人,十足的玩火啊。”
黑皮旦有点得意:“那是你不了解有钱人的心态,他们看起来很牛‘逼’,一旦有人敢绑了他们,就怕死了,只想求好汉爷爷手下留命,要钱想多少给多少,只要不害了他小命,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我忽然感觉他只是在吹大牛,瞎BB而已,骗了姨妈和表妹一次就好像真能当绑匪了?估计他没那么脑残。
他又问我,我们该租住在哪种小区里?我说还是老小区吧,那里房租便宜,租住人多,我们在其中也目标小一点。他说相反,我们要租到中档小区去,因为低档小区容易给人把柄,一旦哪里出点什么案子,偷东西啊打人啊抢劫啊啥的,警察叔叔立马会在这些小区进行拉网式调查,如果去中档小区,人们会以为咱们是白领,素质高大上。
“我们算什么白领啊?”我笑起来。
黑皮旦严肃地做个姿态:“我们就是要‘混’得比白领好,住要住得好,吃要吃得好,就为了过得好,我们才要努力奋斗嘛,这次去学武,不就是为了要改善生活吗?又不是真的去当道士修行的。”
打听了一下中档房子的租费还是不便宜的,两室一厅都是三千多,稍微装修点就号称‘精’装起码4000以上,可是黑皮旦居然选了一套4000的,说咱们哥们不能住那么差,生活是用来享受的,钱是要去努力挣的。
好吧,反正我拿不出钱,只能蹭他的了,不过我打算暂住几天,还是要想办法找份工作做,一旦有了单位就可以住公司宿舍了。
找好住所以后,黑皮旦拉着我去喝酒。
几杯落肚,他一捋胳膊,兴奋地说道:“王宁强,现在我们不比以前了,是大力士了,你说说,如果现在让你去打人,你最想打哪个?”
我脱口说道:“当然是打仇人。”
“哪个仇人?”
“汤锅子!”
“他怎么跟你结的仇?”
我正想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一说,又觉得不妥,我当袁‘艳’假男友的事,还是少张扬了,事情都过去了,如果我自己还嘴快宣扬,会引出新的麻烦来。我就说汤锅子是个神经病,他看到我跟一个美‘女’逛了逛街,就向我逃衅,已经多次伤害我了。
“他怎么伤害你的?说来听听。”黑皮旦啃着‘鸡’‘腿’,兴致很深,正好我的故事也可以助他的酒兴。
我就讲到在东郊钓鱼场受他三次暗算,在路边停车站遭到他雇的人殴打,一直讲到在‘弄’堂里差点被他打残。
黑皮旦听得眼珠子都瞪出了,放下‘鸡’‘腿’一指我:“原来你还有这样一本血泪账?这事要搁在我身上,我他妈非找他决一死战不可。”
“是啊,连你都觉得他太过分了吧?”
“岂止是过分,简直他妈的不是人,一条凶狗,想咬死你呀!”
“所以你说我想不想打他?”
“他,坚决打他丫的!”
黑皮旦问我,是不是咱们喝完酒就去找他?
我连忙摆摆手,现在情况还不明,直接找上‘门’去肯定不妥,再说我要打人,不是像汤锅那样不言不语就动手了,他是主动攻击,我不会这样,而是要等他来打我,我后发制人。
再说他还有黑哈等帮凶,我要考虑一下先收拾汤锅子呢,还是把他那伙喽罗胚们先逐个虐一遍,最后再找他算总账?
需要好好地谋划谋划。
黑皮旦却有点按捺不住,说今天咱们就喝酒了,喝完了就回去睡觉,养好‘精’神,明天再去找狗日的算账。“王宁强,你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我呢,咱们现在是师兄弟了,我有事,你帮,你有事,我帮,没啥好说的,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明天去找他,你不用动手,由我来,我来给你摆平,什么汤锅子铁勺子,没有石头那么重吧?他的胳膊‘腿’没有牛那么粗吧,我跟你能捧起五百斤的石头,能捆得起一头大牛,对付他完全是小儿科。”
我心里也是‘挺’感动的,黑皮旦果然讲义气,‘挺’真心的。只是我不想让他介入我跟汤锅子的恩怨中,倒不是怕黑皮旦打不过汤锅子,而是担心他不知轻重,万一伤汤锅子伤得重了,大家都跑不了。
汤锅子可以把我往死里揍,我却不行,只想适当教训一下他就行了,如果伤了他命,我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我劝黑皮旦咱们今天不谈那些仇不仇的,先喝酒吧,明天是不是去找汤锅子,我看看情况再说。
终于让他安静了,不再那么义愤填膺,一心一意喝酒了。
这时我发现手机没电不知什么时候关了,就向酒店老板借了个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手机开了机,就出现了几条未接短信,其中一条是岳父发来的。
我一下子感到意外了,岳父不是说他在非洲小国,那里不通网络,无法用手机的吗?他要打国际长途都必须跑上百里到最近的小城才可以吗?怎么会给我发来短信?
我急忙查看这条短信,只有一句话:“听说濮天曜有苏醒的可能?”
看了一下这个手机号码,显得有点怪,不是11位而是六位,可能是另外一种设备发来的。
我试试回一个信,看看他那边能不能收到,我打了一句话发送:“你回国了吗?”
等了足有十分钟,短信来了,“我还在非洲,这是通过一个香港朋友给你发的,你能去证实一下濮天曜的病情吗?”
人还在非洲,却通过一个香港朋友给我短信?这个号码是香港的?
反正我也搞不清真假,只是觉得‘挺’诡异的。
关于濮天曜的病情,大前天我去过医院打听,濮燕燕亲口告诉我她爸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送到病房了,说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具体什么时候苏醒还不好说。
现在两天过去了,濮天曜的情况有没有变化?
正好黑皮旦在面前,我就问他,知不知他姨夫目前是什么状况?
黑皮旦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轻描谈写地说:“他不是还在抢救吗,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依我看哪,这是白白烧钱,没得用了。”
“你认为他没救了?”
“有个屁救,灵魂早到‘阴’间去游‘荡’了,只剩一副躯壳,被那些设备给吊着,要是拔了氧气,基本就是死人了。”
我提醒道:“不是说他脱离生命危险了吗?现在不需要专‘门’抢救,只进行一些常规治疗就行了。”
黑皮旦这才有点注意,问道:“这么说他醒过来了?”
我感觉他没什么紧张气息,这让我感到惊讶,我点点头说,“要说醒还没彻底醒,但照医生说法,不管是他的脑电图还是心电图,都明显改善了,说明他的大脑不是僵死了那种,而是有活动了,好比做梦一样,只不过还不是清醒的意识,但有了这一步就好办了,继续治疗,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真的,我还以为老家伙这一次玩完了,他还能活过来,真他妈命硬!”
“你希望他醒过来还是不醒过来?”我试探地问。
“无所谓。”他淡淡地说。
“可我倒在替你担心着,想想要是你姨夫醒过来了,你玩假绑架的戏不是要‘露’了吗?”
他端起酒杯喝着酒,“完全不用担心,没事的。”
看他这么不以为然,我更惊奇,觉得他好笨,居然以为这事还瞒得住?我提醒:“你上次搞了那个假绑架,后来打电话跟你姨妈‘交’谈时,你姨妈向你告诉姨夫被绑架了,你当时跟她说你受姨夫指派开车去外地接一个客人,这个谎撒得有点不正确,当时肯定以为姨夫不会醒了,你怎么编都不会穿帮,哪想到现在你姨夫要醒了,他肯定要打听你,然后你姨妈就把你说过的话对你姨夫一说,你姨夫肯定要否认他曾叫你开车去接客人,立马你就被他们怀疑上了,综合情况一分析,得出结论是这桩假绑架案,十有**是你这个宝贝外甥的杰作。”
“那又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瞬间你从宝贝外甥变成垃圾外甥。”
“无所谓,本来他们就没当过我什么宝贝外甥,连垃圾都不如,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对我,钱在我这儿了,他们爱咋咋地!”黑皮旦摇头晃脑还‘挺’得意。
“钱在你这儿了,但他们会甘心吃这个哑巴亏吗?”
我的眼睛浮现着濮妈丰满的脸蛋,还有濮燕燕凶巴巴的眼神,她们会饶过他吗?
黑皮旦很轻松,“对,他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有本事把我送牢里去呀,他们敢吗?”
“你认为他们不敢?”
“不敢,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
“为什么?”
“穿鞋的怕光脚的,他们也担心把我‘逼’急了,到时不好收拾。”
我不得不叹气,这家伙对自己姨妈家这么个狠,一副拼命的劲头,完全无赖‘精’神。
好吧,既然这是他们亲人之间的事,我也不好管,我现在又来了一个任务,是去打听濮天曜病况具体怎么样了。
喝完酒后,我说要到医院去探望一下濮天曜,你去不去?黑皮旦说不去,打听好了告诉他一声就行了,他回租所睡觉去。
我就走出酒馆向医院走去。
但刚转过一条街,忽然间看到了一个人,汤锅子!
他又像幽灵似的出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