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求询地望着我,我只好使劲‘逼’粗嗓音,用雄鸭般的声调对着手机说:“袁小姐,谢谢你派车来接我呀。”
袁‘艳’吃惊问我怎么这么说话?我说打架时又叫又喊所以喊哑了,喉咙还很痛呢。
“那你的其他人呢?司机说只接到你一个?”袁‘艳’又问。
“其他几个都跑散了,放心好了,他们都会自己回去的。”
“你不是说你们都负了伤吗?我特地叫一辆加长面包来接,只接到一个,不是‘挺’‘浪’费?”
“没办法呀,我都不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打架嘛,都是豁出命来干的,打起来谁也顾不上谁了,不是小娃娃们那样怄个气,是要玩命的,他们的人追我们,我们的人也追他们,追来追去就谁也不见谁了,‘挺’正常呀。”
袁‘艳’听了我这样的解释,好像也认可了,她又问我怎么不赶紧跟那些跑散的人联系一下,只顾自己乘车回城了呢?我说我的手机没电了,没办法跟这些人联系,等我先回城了再联系他们。
袁‘艳’总算相信了。
然后司机把我送回城里。
回到吕家已经是快夜里九点了,我按‘门’铃后是琼芳给开的‘门’,进去后才知道她在楼上卧室了,是用遥控开的‘门’。我赶紧就到浴室洗澡,并脱下衣‘裤’洗一洗。
然后我没有立刻去卧室,呆在下面客厅里坐着,心想猜测进卧室后琼芳会怎么问我,我又该怎么回答。
这时琼芳从楼梯上走下来了,她问我今天去哪里了?
我说去白鹤山度假区的健身房健身。
她坐下来慢腾腾地问我,那个健身房是什么样子的,里面有些什么样的设施?有没有健身教练指导?教练叫什么名字?
我只在网上看到过那里有健身房,根本没有去过,就按照自己的理解描述一番,并说我没有找教练,因为以前在学校时就接受过一些正规健身指导所以完全自己练。
琼芳又问健身是要办会员卡呢,还是去一次就付一次账?
我担心如果说是办卡的,她一定让我把卡拿给她看一看,我只好说是现场转账支付的。
“怎么,那里的健身房还不用办会员卡?可我怎么听说,白鹤山度假区的健身房是需要办卡的,必须先在卡里充值两千元以上才能去消费的,你居然可以临时用转账支付,真是奇迹呀。”
看她眯着眼睛的神态,我有点慌了,难道她对白鹤山度假区那么熟,连健身房需要办卡也知道,我让她抓住把柄了?
我不由得支支吾吾了。
琼芳已经忍不住了,狠狠地瞪着我问:“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说实话?我觉得你越来越野了,不给我‘弄’出事来,你就不罢休吗?”
糟糕了,又被她‘逼’到墙角,没有退路了。我只好笑笑说我确实是去了白鹤山,但没有进度假区,那里的消费是很贵的,我哪里敢进去呀,只不过在外面爬爬山,胡‘乱’转了转而已。
“呸,什么白鹤山,你是去了那里吗?你明明去的是白芙岭,白芙岭跟白鹤岭那是相差几十里,一个在城南一个在东北,你还在撒谎?”琼芳说着抓起果盘里的一串葡萄就要向我脸上砸。
我吓得连忙摇手:“别砸别砸,我坦白,我坦白,我确实去了白芙岭,在那里转了半天。”
“为什么要去那里?”
“就是无聊,去看看风景嘛。”
“那个鬼地方有什么风景可看的?”
我灵机一动,顺着她的话头向下拐:“对呀,那个地方确实很不一般,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有些还相当恐怖的呢,说什么大白天都闹鬼,我就不相信什么鬼不鬼的,就想直接去看一看,就当是一次探险旅游了,其实也就‘花’了几十块钱车钱,很便宜的。”
“那你看到什么了?有没有碰上鬼?”她问道。
“怎么可能碰上鬼呢,当然没有。”
“没有鬼,那人呢?”
“也没有。”
“就你一个去的吗?”
“是呀,就我一个人。”
我觉得这样的回答完全滴水不漏,琼芳应该满意吧?
可是她手上依旧抓着那串葡萄,砸到我头上的企图依然存在,说明她并不是真相信我的话。
“你一个人去那个地方,转来转去都看了些什么?”
“那里不是有一家废弃多年的工厂吗?我就在那里参观一下工厂。”
“参观一个废工厂要这么长时间,竟然转到了天黑?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等鬼出来见面?”
我假装苦笑地说:“也不是只在废厂子里转,我还去周围看了看其他风景,不知不觉就天快黑了,赶紧就往回转。”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走回来的?”
“走了很多路,到了118公路,搭了一辆便车进城的。”
琼芳似乎相信我这番话了,将那串葡萄放回果盘。
现在轮到我发问了,就问她怎么会知道我没有去白鹤山而是去了白芙岭?
她冷冷地说是手机定位,我的手机显示是去了白芙岭,根本不是白鹤山,她是存心考一考我,看我到底说不说谎,结果证明我在她面前不说实话。
我心里很纳闷,我的手机不是叫那个芋艿头店主给删掉窃听软件了吗,怎么还会给琼芳定位?
其实我知道定位是不需要软件支持,本身手机就有这个功能,我只是疏忽大意了,没有将自己手机的定位功能关闭。
琼芳好像看出我的心思,警告我别关掉定位设置,如果以后她定位不了我的手机,决不会放过我的。
我又试探地问,上次她就是依靠定位,知道我在牛排店跟袁‘艳’一起吃牛排的吗?
其实我还是没‘弄’清,是不是我的手机真让她做过手脚,那个所谓窃听文件真是她偷偷装在我手机里的吗?
她又很生气的样子,说她那会儿正好从牛排店外经过,牛排店的墙都是玻璃的,我和袁‘艳’就靠墙的位置坐着,外面看得着,她之所以认为是我请袁‘艳’吃,只是猜的。
这么说她根本没有在我手机里植入窃听软件?想想也是,如果她真在我手机里安装了这种黑客程序,能接听我的通话录音和微信短信内容,那她早就知道我给袁‘艳’当男友的事了,怎么会一字不提?
我恍然大悟,肯定是被那个芋艿头给忽悠了,丫的为了坑我一点劳务费,就假模假样虚构一个文件,还装腔作势在我要求下帮我删掉了,也就收了三十块钱,至于吗,真是个小‘奸’商。
但我并没有很生气,反而有些庆幸,现在我知道我的手机是安全的,哪来的被完全监控?没有那么恐怖,顶多是可以被定位而已。
琼芳对我的审讯也结束了,她已经换上睡衣可能刚才都睡下了,她打着哈欠要上去,然后告诉我这一段时间妈妈在处理一桩大生意,好几天都不能回家了,让我以后早到家,给她做晚饭吃。
我赶紧答应了。
看着她走上楼梯去,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虽然定位了我的手机,能掌握我大概的出行路线,但不会知道我具体在干什么。
当然如果我以后要跟袁‘艳’去哪个地方,最好还是把手机关掉,让琼芳定位不到,回家后再找理由搪塞。
我正想也上楼去,手机收到微信,是袁‘艳’发来的,问我在家了吗?
我说在家了,刚刚在接受吕琼芳的审问呢。
她说好,你终于不再叫她老婆了,本来她就不是你老婆,她不会叫你老公,你也只能叫她吕琼芳。
我说这么晚了你发信来,就是提醒我别把吕琼芳当我老婆吗?
她说不,还是要说说马彪他们的情况。
马彪他们有消息了?我问她是不是联系上马彪了?
袁‘艳’说马彪给她打了电话,向她打听为什么王宁强不接电话?
我问:“你怎么回答的?”
她说:“我当然说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呢?是不是你故意不接的?”
我埋怨她:“你应该对他说,可能我的手机没电了,如果你对他说,可能是我故意不接,他就会怀疑我的,会找我算账的,马彪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很了解吗?”
袁‘艳’却发来一幅惊悚的图,是一个怪兽似的人类张牙舞爪,握着一柄尖刀做出攻击状。然后她说:“你要小心了,他的口气好凶的,可能会找你的。”
我问:“就因为我没有及时接他的电话吗?”
“好像还不只是这个。”
“那是什么?”
“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他说了一句,要好好找你算一算。马彪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很了解吗?”
我靠,这句话又原样奉还给我。
袁‘艳’可能听马彪话这种话,就感到不妙,替我担心起来,所以都九点多了还给我发短信,是给我发预警吧。
我相信马彪要找我仅仅是因为他打我手机我没有接,就这点小问题,他真找我,我也想好对策了。
我发给袁‘艳’一个伸舌头的表情,并说谢谢她慷慨出资雇佣马彪去替我出气,以后一定请她再吃牛排加蛋卷的。
袁‘艳’却又回了一个忧虑表情,说她有预感,这件事可能没那么乐观,也许是一个重大错误呢。
我吓了一跳,忙问为什么是个错误?
但袁‘艳’没有再回信来,可能是故意留一个悬念,让我自己去想吧。
我索‘性’关了手机再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琼芳又去了影视城,我刚开了手机就显示有微信到了,果然是马彪发来的,口气很是凶悍,先是一堆骂人的话,然后约我中午11点以前到莲‘花’公园见面,并威胁如果不来的话,他就要亲自上‘门’来“请”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