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福和他背后的陈广元也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之前合作对象覆灭而寻找的替代品,最终获得的回报,却出乎预料地更加专业与安全。
至少这几次交易里,由朱时茂穿针引线介绍的这一伙走私客不但胆子大信誉好,尤其让庞福他们满意的是他们运货度,出乎意料的快。
在建隆四年初春到来之前,红阳教西南主支为陈广元江苏分部所准备的物资,却是早于他们计划之前,及时到位,为红阳教下一步计划实行,开了一个好头。
“红阳教这几回运送物资中,除第一回试探我们之时,运送物资为粮食布匹等普通物资。”
“不过自第二次运输开始,他们货物中便夹杂了不少铁器刀具、火药、弓弩等管制物件。”
“等到这第四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运输货物中,整整九箱物资皆是管制物品。”
“很显然,他们红阳教短期内或许会有大的行动,或者说他们急需将这批物资运送至某处去,否则的话他们应该再试探我们数回,方才会运输此等重要物品。”
庞福他们虽然多有试探行为,可是他们不着调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已经在朱时茂他们的关注之中。
乃至为了最大限度的了解红阳教苏州分教的动向,朱时茂一组还向上级出请求,让外卫苏州其他潜伏小组一起监视打探红阳教的动向。
此时,仅是朱时茂他这个组长所知,便有过四个小组,在严密监视着红阳教的一举一动。只是除了他打过交道的向宇征小组外,其余小组朱时茂只是隐约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
表面上走私客,实际上却是由外卫与水师战士构建出来的这一支明线,从他们手中流出的货物,很自然会被他们清查其中为何物。
哪怕红阳教派有押运成员监视着走私客们的举动,可这又哪里能够阻拦住洪朝专业人士们的查证呢。
“打听清楚红阳教将他们的货物藏运在哪了吗?”
朱时茂转头望向王寰宇。
“属下亲自前去跟踪,最后在东城外的石狮巷跟丢了他们的踪迹,没能查出他们藏匿货物地点。”
王寰宇心中有愧,自认为没能完成任务,使得整个人显得有些沮丧。
“无妨,可将请求出去,让其他监视小组帮助,查出对方货物藏匿所在。”
朱时茂并不意外,脱胎自白莲教的红阳教至少在底层的根基要比他们外卫来得深,否则这数百年来在官府打压下,早就成为来得历史遗物了,哪里还像现在这般经历风吹雨淋却依旧活的不错。
而他们这一组外卫核心成员不过六人,这些年既要潜伏又要展下线,其本身拥有能量,却是跟对方不在一个量级上。
“是。”
其余组员沉声回答。
“对了,老家来了新地消息,让我们开始行动起来,在按照计划制造出城市不安定的行为,?官府制造麻烦。”
朱时茂同时不忘将新收到的任务?说出来。
“啊?”
组员们心中困扰,这一次地任务实在有些过于缥缈模糊,让大家感到摸不着头脑。
“老家那边的意思是,让咱们想办法鼓动城里流民、帮派引起骚动。”
朱时茂却是早就领悟了其中内容,将自己的理解化作粗浅话语作为解释。
“现在是深冬最后时节,普通人家初秋所收获粮食,现在怕也是没有太多余粮存在了,更别说咱苏州城中流浪着的上万难民,以及数万失去土地,以零工为生的苦力和工人们,怕是早就没有钱粮坚持了。”
“此时红阳教陈广元一众,早就在开始收购粮食来赈济他们的教众,收买人心,其余的帮派势力也都纷纷趁机招收强壮劳力,充实帮众。”
“按照老家的意思,此时都苏州城,其实已经是一个火药桶般的存在,只需要咱们从中加一把火,那么如大顺闯贼那般的农民暴动,很可能便会出现在这座城池之中。”
朱时茂语气冷静,但是内心却并不平静,因为他清楚地察觉到,老家这一道命令背后,是一副何等残酷的画面。
苏州府可是距离应天府不过数百里光景的重要城池若是苏州府出现动荡,那么威胁到的自然就是应天府这座如今大明朝的心脏所在。
故而,想要在苏州城中搞出大的阵仗,便是趁着苏州官府不察觉地机会,一时能够得逞,可是随后将会遭受的,却是来自大明官府的强烈反扑,直至将这些暴乱彻底镇压,嚷苏州府重新归于官府地掌控中。
要知道,大明朝对抗北方洪朝,唯一能够倚仗的,便是江南富庶的人口和物资,故而哪怕是在北方战火凶猛的时候,江浙、福建等地却依旧有着过二十万规模的当地驻军存在,便是为了以防万一。
“组长,那咱们该怎么做呢?”
组员们或多或少有所差居然,这道命令背后地残酷,但是却也非是那么清楚,此时不由得抬头直视组长朱时茂。
“咱们自己手中的力量,暂时就不要参与其中了,我觉得现在刚刚跟咱们搭上线的红阳帮,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朱时茂此时才明白,老家让他们充实帮派实力,运送数千支武器到苏州城的目的所在,不过他此时却依旧没有想过要将手中力量参与进去,而是另辟蹊径地想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势力。
“王寰宇,你多派点人手出去,?我加大力度查出石狮巷红阳教藏匿军械的仓库在哪。”
“我这边也会立即修书上报,请上级帮忙寻找红阳教的隐秘仓库所在。”
“其他的人,从现在起让咱们帮派的人收敛些,如无必要不要出码头区。同时你们注意打探城中流民动向,从中收买一些人手出来,让其在流民区散布各种谣言,动乱流民的心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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