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撤走前城墙上来不及运走的火炮,都被他们一股脑地炸成残废,不能使用了,免得被明朝人反过来用其对付自己。
“军长现在怎么样了?”
一旅副旅长兼二团团长张以沫奉命从西城赶来支援东城将士,临了与其他四旅将士汇合在一起,阻挡住明朝军队的攻势之后,这才稍有余暇询问四旅副旅长董政明。
“还好旅长带着军长撤退之时,处于坍塌范围的边沿,只是当时望楼中柱大梁倒塌时,被碎落下来砖石压在了底下。”
董政明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洪朝军队虽然有着身为军官的身先士卒的优良传统,可实际上一般战役中,团以上军官便已经很难接近战场前线,而是坐镇后方指挥。
到如今为止,洪朝国防部有记载的战争当中,阵亡最高军官,还是旅长军衔而已,若是孔有德不幸阵亡此地都话,那将会开了洪朝军队阵亡军长之先河,也睡觉洪朝军队阵亡战场最高的职位了。
“只是军长如今年纪泼大,大梁倒下来的时候将其拦腰压住,到现在都还处于昏迷当中,医士虽然生命”
“为什么这处城墙会坍塌,到现在有没有什么线索?”
董政明撤退之时除了派人搜索军长、旅长他们踪迹,同时还不忘将东城变故反馈给城中外卫局,让他们帮忙查出此中缘故。
这一场来自地底的爆炸,最后引发整个城墙坍塌的变故,很显然不是明朝军队临时挖掘出来的,怎么济宁府城护城河还在,临时挖掘地下暗道必然会被护城河河水渗透淹没,哪里不会被第三军将士察觉到。
“这个暂时先放到一边吧,咱们接下来该考虑地,是前面那数万的明朝军队,何时发起攻击。”
没有经历过之前的变故,自然不会对东城发生地事情产生太大兴趣,作为支援部队,看着呗明朝军队占领的城墙坍塌处,还有已经洞开的东城城门,无数身影从中穿过,张以沫却是心情沉重地指出了当前最大的问题。
“还能怎么办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董政明摆了摆手,苦笑着道。
明朝军队的突进来得很快,同时规模也极其庞大,除了南北两城区明朝军队还在有计划地施加攻城压力外,西城区的明朝军队,却是已然停止了攻城,将大半兵力分派到了东城,参与到夺城行动中。
突进行动一上来,便有两万多的明朝将士,被派遣了出去,而在他们对面,从东城退散下来的四旅弟兄,还有其他几路增援过来的洪朝士兵,却是不过七八千人罢了。
刚才城墙倒塌,以及随后与明军厮杀,造成的四旅将士伤亡,却是超过了五千之数,让他们本就没有满编的旅团,一下子便损失了超过一半数量。
此时面对明朝军队的攻势,四旅残部所承受的压力却是极大,但是为了争取时间,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阵线千的明朝士兵,死死挡住了。
“啊”
在几声无意识的呻吟之后,孔有德缓缓睁开了双眼,身上每一处肌肉带来的刺痛,让他渐渐回味过来,失去意识之前他们究竟发声了什么事情。
“军帐,你醒了!”
留在城守府照顾孔有德的医士沈浪,看着孔有德渐渐正考的眼眸,发出的激动的呼喊声。
“咳咳咳,我、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干裂的嘴唇和因为空虚而收缩的胃囊,提醒着孔有德他所昏迷的时间怕是不短,故而提出此问题。
“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沈浪一边端起一个水杯,孔有德喂口温水,一边孔有德解惑道。
“城中战况如何?明朝军队是否已经入城了?”
喝了几口温水,眯着眼审查了一番自己所处位置,看到熟悉都摆设之后,孔有德终于松了口气,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却是已经有数了。
不过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的厮杀声,却也同时在提醒着孔有德,他们军队现在依旧处于战场厮杀当中。
“这个问题,一会儿会有人来为你解答的,我只是一个医士而已,都上不了战场,却是不好回答你的问题。”
沈浪喂完孔有德温水之后,重新检查了一番孔有德身上包扎之处,见无异常之后便转身走出里间卧室,去外面第三军的长官们报信去了。
“军长,你可算醒了啊!”
首先进来查看孔有德的,是参机处展文博等人,作为参机处成员,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后方制定战术,少有在前线去冒险的。
没过一会儿,刚刚从前线撤回来休整的一旅旅长邓季昌也来了,还有一瘸一拐拄着一根拐杖的白广恩。
同为难友,白广恩倒是比孔有德运气要好上不少,在被人从废墟中扒拉出来的时候,他虽然同样昏迷不醒,可那也只是因为瓦砾中缺氧所致,等到被抬出废墟之后半日不到,他便渐渐自行醒了过来。
当然,这也跟他正当壮年有关,不像孔有德那般已是垂垂老矣,恢复力与体力都不在一个量级上。
“…………”
“明朝军队一块攻入城池,并利用他们军队数量优势,还有我军士气衰败之机会,步步逼近,现在已经占据了城中近半的地盘。”
“东城与南城都已经陷落了,我军现在只掌控了西城和大半个北城。”
“最为紧要的是,我军在这几日交手中,损失不小,城中原本拥有四万一千余将士,现在剩下还能保持战斗力的士兵,却已经不过两万六千人而已。”
“……明朝军队损失倒是比我军更大,但是他们人数众多,现在至少还有九万数量军队,其中突入城中的,则有六万之数,一直持续不断地朝我军阵地突击,试图将济宁城彻底占领。”
展文博沉声将城中战况一一道出,越是听下去,孔有德的心中越是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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