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李天养所料,宴席请帖虽是吕贵出来的,可是到最后付账的人依然只有李天养一个,就连曹勇义另外一个当事人,也没有客套的询问过李天养一嘴。
不过,看着此时曹勇义怅然若失的表情,李天养倒是不以为怪了,而且以李天养对曹勇义的了解,到头来曹勇义也不会跟李天养担负今夜这一千余两银子的饭钱。
曹勇义为什么怅然若失?
还不是因为前面先走的吕贵两人,在饭桌上聊来聊去,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回忆国王当中,仅有的少数几句话问道曹勇义他们,可也并未提及到与曹勇义他们息息相关的东西。
就连此番表明了为曹勇义牵线的吕贵,话里话外也少有当面提及曹勇义他们,到最后眼见着宴席结束,那石元雅也没有跟曹勇义他们多说什么。
如此一来,心里本来想着搭上了石元雅这位公公的关系,应该有所进展的曹勇义,反倒因此有些患得患失了。
“走了,曹大人!”临了,结完账,打理好后事的李天养走进雅间,一句话唤醒了正木木呆的曹勇义。
“来了……”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曹勇义的口中传出,原本蛮有精神的一个人此时就跟大病了一场的病人一样。
“小老弟,你说这吕公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既说给我们引荐贵人,可贵人来了他又好像把我们给忘了一般,压根儿就没为我们引荐几句?”回去的路上,最终想不明白的曹勇义,还是转过头来拉着李天养讨论起来。
“……”说实话,李天养前世也只是一个小人物,拉关系求人办事这样的事情他也很少去做,因此对于今夜吕贵他们的动作并不是很明了,但是看看此时曹勇义脸上担忧之色,李天养还是忍不住说话安慰他:“放心吧,咱吕公公既然千里迢迢给你带信,让你来京,又大费周章的为你安排这一切,哪里可能会遗忘了你呢!”
“再说了,像这种托人照顾的事情,像吕公公他们这样的人物,未必会跟我们这些人一样,摆明车马将事情铺开来谈,想必人家早就在暗地里商议过了,今日来吃这顿饭,也就是让我们两见见这位贵人呢!”越说李天养倒是越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有些接近吕贵他们的心思,因此语气中也多了几分自信。
听到李天养的劝慰之言,曹勇义这脸上虽然依然担忧之色布满,但是言语中还是多少有了几分主心骨,对于李天养的智慧,曹勇义还是蛮佩服,能以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纪出走海上,打下这么大一片基业的人,那都不是寻常之辈。
回去之后,仿佛没有了回音一般,连续两日的时光,曹勇义和李天养他们就只能在入住的客栈中等待着吕贵公公的消息,直到曹勇义忍无可忍,在第三日悄悄一个人又摸去吕公公在皇城外的小院。
李天养扒开窗户看着曹勇义从客栈门前往东城方向行去,但是他却没有叫住他,也没有想要跟着曹勇义一起去再打探打探消息。
两日得时间没有消息,不仅是曹勇义坐不住了,就连李天养自己也有些心慌,暗自琢磨难道是自己的礼物送得不合心,还是吕贵自己办事不利?
等待是最磨人的事情,曹勇义可以悄悄摸摸的去找吕贵打探消息,但是李天养不可以。人家曹勇义孝敬吕贵这么多年,交情在那里摆着,但是吕贵跟他李天养却只是初次见面,人家凭什么帮你,就因为你送的那点礼物吗?
亲疏之别在任何地方都有的,所以单号现曹勇义去找吕贵打探的时候,李天养反倒更乐意让曹勇义去打探打探。
躲在客栈里等待消息可不是个事情,能不能成总得有个准信,如此李天养他们也好有其他的打算。
出去的时候曹勇义是愁眉苦脸,回来的时候却是面带桃花,只是一个表情,李天养就知道曹勇义带回来的消息定然不错。
都不用李天养去询问,回到客栈里的第一件事情,曹勇义就是找到李天养门前,跟李天养分享来自吕贵吕公公的好消息。
“嘿嘿嘿嘿,告诉你吧小老弟,以后想要见我,你可就得来应天府找我拉!”得意洋洋的表情挂在脸上,曹勇义这很明显不是来跟李天养分享的,而是赤o裸裸来炫耀的。
“那我就在这儿先恭喜大人晋升之喜了!”李天养面上带着欣喜的表情,心中确实感叹,从此以后他们团队在福建官场中上层唯一的一个耳目也没了。
但是随即,李天养又不由得庆幸,这回他前来京师的明智之举,至少这次行程过后,李天养他们还是很有希望在京师当中找到一条关系。
“客气客气,哎呀我的小老弟啊,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这回去找公公打听消息,虽然被他狠狠骂了一通,说我定力不足,心气太小。可是话里话外,他对我这回孝敬给他老人家的东西,可是十分的喜欢啊,否则也断不会如此费尽心机为我筹谋了。”拍着李天养的肩膀,大石落定的曹勇义此时心中无线感叹,仿佛做梦一般的喃喃说道:“奶奶个球,唐唐一个陪都京卫副统领,咱家祖上是烧了多少高香了,才有我今日出人头地的机会啊!”
说来也是,当初李天养他们归还马公岛及时,让远在京师避难请托关系的曹勇义一下子因祸得福,转过头花尽代价请托吕贵欺上瞒下的将败仗转为胜仗,马上就从澎湖守备五品武官,转为虚衔从三品,实缺不过四品的镇海卫所副指挥。
可实际在镇海卫副指挥使这个位置上,曹勇义也只是一个摆设,底下上头各路人马谁也不买他这个突然而来的同僚的帐,直到现在他也只是安插了几个亲信到镇海卫中过活,反倒还不如在澎湖时来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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