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天养正计划着做一件打开这群原生土著眼界挥舞心扉的事情,让他们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
生出这个想法,是很早之前,甚至可以追溯到达海背叛联盟,最后逃走之时。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李天养自我反思,为什么土著人在面对更好的生活和环境下,依然会反抗笨港所带来的改变,以及如何才能更好的控制土著人的思想和行动。
曹勇义自从搭上了魏忠贤这条线之后,虽然人家魏大公公未必记得有曹勇义这么一个马仔,但是狐假虎威之下,曹勇义倒是过得很不错的。
失去了澎湖守备的位置,但是捞到一个卫指挥使兼福建副总兵的实差,曹勇义这些日子那过得叫做一个舒坦啊!
身边又有一直跟他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如今地盘实力和贸易越做越大的笨港团队做盟友,曹勇义自然少不了从笨港团队手中捞取到不少的好处,虽不完全足够他打点上面那位胃口极大的靠山。但是如今以他的实际地位来说,再想找些门路来捞点油水,可不比当初他在澎湖水师当中那样,无人问津,有的是人眼巴巴找上门来。
当然,不管是从他跟笨港团队长期友好的关系来说,还是如今笨港人的实力对比,曹勇义也绝对不会做出鼠目寸光的事,轻易得罪了笨港团队。
反倒因为如今笨港洪堂一部实力大涨,成了南海海面上无冕之王,曹勇义和他背后的靠山更是对他们笨港团队另眼相看。
盖因福建距离大明王朝京都几千里地,就算阉党朝堂上占据优势,可是到了地方上,依然是以东林党为首的儒家弟子把控实权。
福建尤为如此,别看曹勇义如今表面上过得自在,可实际上他至今也没能在福建兵马中安插进去多少心腹,并未获得多少助力,反而被抚台大人南居益给深深钳制着。
因此有着庞大实力的李天养他们则成了曹勇义在外面的强大助益,加上一直以来笨港提供给他的孝敬,只要不是脑袋进水了,曹勇义肯定干不出过河拆桥的事情来。
而李天养虽然曾经答应过沈有容老将军,不会跟曹勇义他们的阉党有过多交集,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阉党虽强,但实际东林党也不算弱,大家朝堂上斗得旗鼓相当。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忠贤仗着天启皇帝的信任,以及天启皇帝痴迷木工,不愿上朝的空隙,拉拢党羽,打压异己,早就将朝堂上大批东林党羽以及同情东林党的官员清除出去。
如今朝堂上,除了少有跟脚扎实的东林党众之外,剩下的不是阉党一辈,就是那明哲保身的人,再无人跟魏忠贤一党匹敌的对手了。
因此,现在的李天养就在想着,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团队争取一点好处。
其意有下:
一来,如今笨港团队实话说,在官场上除了曹勇义和福建月港周边几个县份上的县令之流以外,再没有其他能合作共利的官僚伙伴了。
毕竟如今大明朝堂之上,许多官僚的背后,早就有了其他投资人的身影,比如晋商、徽商在本省提供资金资源给各寒门子弟科举考试,等到这些子弟中士之后则转过来来维护晋商、徽商的利益。
同理,福建一地虽然没有形成自己的商系,但是这里有大明少有对外国民间开放的港口,又是资本主义萌芽诞生的沃土,官商勾结的事情不用人教也早就遍布整个福建官府上下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根基的笨港团队想要自己培养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官员代表,那需要的时间和金钱不在少数,李天养也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做这些事情。
想要打开大明朝内陆的市场,将齐心堂培育成一个不再仅限于一地一府的大商号,他们背后,就需要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让别人投鼠忌器,否则他们齐心堂越是发展顺遂,他们也就越是别人里的肥肉。
二来,李天养则希望自己开发大元岛的事情,能够得到大明朝官府的赞同,否则这一天天李天养他们团队的开发区,都会在提心吊胆中度过,谁也不知道这大明朝会不会突然翻脸,让地方上清剿这一伙没有正式名分的民间组织开发大元,将鸡笼港笨港这些开发好的地方收回手中。
大明官府虽然视大元岛为化外蛮荒之地,不值得他们开发,甚至都不愿意将这一块无主之地收入囊中。丹水坑他们却也从来没有想让别人占据开发大元岛的意思,曾经倭人、荷兰人都想要在大元岛上站住脚跟,可到后来依然被大明朝派兵给赶了出去,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了。
为此,李天养一直小心翼翼的发展着笨港、鸡笼港,尽量照搬着后世的政府机构,除了是怀念曾经的世界以外,更多的还是防止自己的行为会触动大明朝那根敏感的琴弦。
居委会、营连排队的编制等等等等,各种似是而非,挂羊头卖狗肉的叫法,就是期望大明官府不要以为大元岛这边在组建一个另一个官府职能。
即便是如此,李天养也担心自己这些做法依然瞒不过去,因为他们在朝堂上面没有自己的代言人,没有能为自己说话的人。
但是随着魏忠贤的强势崛起,李天养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让笨港团队化暗为明,自由自在开发大元,出现在大明疆土中的希望。
魏忠贤虽然贪婪无度、打压异己,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那就是他这个人做事很讲规矩,如果收了人的钱财,答应了人家的事情,他总是说到做到,从不打马虎眼。
当然,想要人家这等人物出手帮忙,需要的钱财自然不少小数,而且还要有能搭得上关系的人为他们牵线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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