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魄幽魂,头七之日,棱镜七纵,邪灵逆附,相传是商周时期有名的噬血冥器,以女人的精血灌溉,戾气为养料,食阴气,睹鬼魄,是及其凶煞的邪物。”穹叔话音一转“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东西会出现在这儿。”
我不禁问道“穹叔,那东西真有那么邪性吗?”
穹叔那只空洞的独眼此刻竟散发着幽光,眼神及其锋利,冷声道“我不知道。”
他又像是回答,但似乎又在楠楠自语,语气却略带丝毫的冷漠,隐隐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骨,沉沦在黑暗中的苍凉。
那吱吱呀呀的叫唤声,越来越响,从四面八方渐渐入耳,络绎不绝的回荡着泉洞,一时间我们三人,如同置身在四面楚歌的饥野狼群之中,那刺耳凄楚尖叫声像是百万的女人在凄厉的惨叫,寒绵蚀骨。
廖军一个激灵,忙说到“他娘的!这鬼东西越来越多了!”
想起那腐蚀凹凸不平的骨块脸,我心里也是一阵寒颤,“不如把那面鬼镜子毁了。”
穹叔急忙说到“不行,那是千年间的邪物,不宜摧毁。”
“小心!”
我只感觉身子被猛的一推,脚下一滑,竟然不自觉的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贴上那具狰狞的腐尸的骨块脸,那清晰的血肉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刺鼻的难闻,那双红灯笼似的大眼仔,像是打了血的通红,我胃里顿时翻腾的厉害,火辣辣的恶心。
“砰!”
我眼神一晃,竟一头栽进那血水里,摔了个狗吃屎,鼻子,嘴里,眼睛都瞬间塞满了腥臭的红色粘稠浓液,像是鲜红的鼻涕一把一把的塞进我嘴里,像是啃着一大块刚做熟的猪血块,硌应得吐都是奢求。我急忙从粘浆里钻出来,大口的往外吐,稀里糊同的从嘴里往外扣,只想一股脑的呕个干净。
“海子,活着吭一声!”
我刚想说话,身后猛的一凉,一只枯槁的腐手,满是红筋,还带着新鲜的皮肉,赤裸裸的搭在我的肩上,我吓得腾然一个激灵,头皮都接连炸了好几回,我刚想把腿就跑,身后却猛得一紧。
“救……救……救我!”
那声音微小极了,也虚弱的近乎在哼着,我隐隐听得到。
我随即转身,“老……老许。”
那人正是刚刚逃跑的假老许,此时他却全然没有人样,腐烂的身体都能见到阴森森的白骨,我只能看见完整的的大腿骨上还有残存的血肉,脸也被什么东西咬掉一大半,半拉子圆脸浸在血红的浆里,两只挣得透圆的眼珠子,惊恐的望着我,更多的似乎的祈求。
我顿时头皮发麻,鼓起胆子,半蹲下来,他那只剩半张嘴的打结舌头,哆哆嗦嗦的冒着血泡,一个劲的往外涌,两只眼睛瞳孔止不住的收缩着,我几乎不想睁眼,但他那只腐蚀的骨手却像注入的千斤,死死拽着我的肩膀,我看着他扭曲的烂嘴,似乎在抖动着,隐隐又是那几个字,救他。
看着他这副样子,也知道活不了多久,我虽然不待见他这种亡命徒,但是见死不救,我心里却过意不去,但是他这身子骨,我生怕一碰就碰个零散了。
他眼睛瞬间变得散漫开来,手里确实更紧。
我急忙问道“你想说什么?”
他嘴唇已经皲裂的不成样子,哆哆嗦嗦的,眼睛已经灰暗,颤抖道“八……八……八脉。”
“八脉,什么?”我再追问似乎已经晚了,他的眼睛顿时暗淡下来,我不由的暗叹一声。
他的手却还紧紧的揪住我的肩膀,抓得生疼,我轻轻抚起他的双眼,朗声说到“走好!”他的手一下子没了劲,顿时像一根枯枝,怂拉下去。
穹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冷淡道“他死了?”
“死了!”
廖军疑问到“他怎么会在这?”
“估计也是被困在这被那腐尸弄死了。”
廖军奇到“但是我们刚才明明看见他下去了。”
我道“我们确实看见他往冻泉方向去了,但是他未必下得去。”
“什么意思?”
“是倒影!”
“镜子里的反影”
转眼我看到穹叔那张淡然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早已经知道,他反而只是看着那具假老许的尸体,默默的入了神。
我猛然想起,那个推我一把的人,心里不由得好笑“其实穹叔早就知道了。”
廖军茫然到“姓萧的,能不能说点人话,打什么哑迷啊!”
“镜子,被称为镜子,是因为有两个面,用古语,阴阳两界,正反之分,说简单些就是我的所看到的其实是反的,那具腐尸,明明是从后面扑来,但是我刚好与他的镜像擦肩而过,还有这个假老许,也是和我们中了相同的机关,那冻泉根本就是在对面,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
“你是说我们走反了!”
“对!”
穹叔忽然冷笑一声,似有无奈的轻蔑,没有说话,径直的走了,孤影屹立,到有几分凄凉。
我心底好像开始燃烧一种莫名的火焰,一但点燃几乎会烧尽全身,我渐渐地却有感到那一片阴影愈渐笼罩,注定,似乎从此开启。
“慢慢靠近冻泉,不要被棱角射到。”穹叔忽然高声喝到。
略有傲慢,似有冰寒,但我却隐隐感觉他已经不在犹豫了,那种感觉渐渐的强烈。
一路上倒也是顺利,估计是穹叔的提醒,那些腐尸没有追上来,这个冻泉在黏糊糊的红浆中显得清澈透亮,光滑的洞壁像是万年的寒冰,但是隐隐可以瞧见那开凿的印记下略有坑坑洼洼的血珠子,像是猩红的血眼中冷冷的瞪着我们。
“这就是通往水宫大殿的唯一一条通道。”
“怎么感觉就像一口井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