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捕快得势不饶人,一左一右,齐刀砍来,中年汉子无法进攻,只得脚尖几点,又退回院子中央。
众捕快一声呐喊,形成包围之势,*向中年汉子,中年汉子知道生死关头,犹豫不得,斜身避过一个捕快的大刀,转身奔向屋内。众捕快停止了追击,相视一笑,各自松了口气。
中年汉子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要把他*进屋子里面,这说明屋内比屋外还要危险,有此顾虑,因此便小心在意,每一步都走的极轻,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恐遭了暗算。
屋内的碎砖烂瓦已被清空,临时搭了大木棚充当屋顶。堂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右侧一道小门,半开半掩,淡黄色的烛光投射出来,显得诡秘朦胧。
中年汉子一咬牙,快步走上前去,一掌拍碎了木门,毫不犹豫地跨步进去,朗声喊道:“别鬼鬼祟祟的装神弄鬼,我可不吃这一套,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这几句话当然是替自己助威打气的,他一边大叫大嚷,一边观察房子里的情形,只见房子两壁上摆着一线几十根蜡烛,每四根蜡烛中间插着一竿白帆,上面写着各种神仙的名字,靠墙里端设了一个神案,中央供着一个牌位,写着亡父王利发云云。
看到这里,中年汉子哈哈笑道:“明明死了,担心个什么鸟啊,可害苦了我。”正要打破牌位,闹他个不得安生,好出自己胸中的一口恶气,忽听嘶嘶几声,从房顶四角跃下四个黑衣人。
房内虽然燃着几十根蜡烛,但是在白天,房间里本来并不十分黑暗,摆蜡烛倒是多此一举,其目的是吸引中年汉子的注意力。
四人皆穿着黑衣,在昏蒙蒙的烛光下,的确难以察觉。中年汉子眼光急瞟,分析哪个角落的黑衣人弱上一些,又听得头顶叮叮铃铃的金属撞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张挂满倒刺的黑色渔网笔直降下,那些黑刺至少有三寸五分长,这一罩下,任他是大罗金仙,也要被穿成一个破簸箕。
房子本来就不高,中年汉子就算插翅也难飞,只听见一声惨叫,渔网已将汉子罩住,四个黑衣人绕着中年汉子,齐步转动,将渔网越收越小,几个呼吸的功夫,把他卷成了一个大粽子。
王子腾从神案底下爬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闪光的匕首,慢慢地移步到大粽子前,一咬牙,将匕首扎进粽子,马上就有一种湿润的液体,顺着王子腾的四根手指流下。
王子腾紧紧地握住匕首,突然再次用劲,身体撞上大粽子,原本已经扎进三分之二的匕首立刻全部刺了进去,这看似泄恨的行为,带动中年汉子的身体又是一抖。王子腾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后两步,脸上浮现出一种残忍嗜杀的笑容,但是笑得并不夸张,有点儿像微笑……
(离歌笑点评:根据现代心理学和生理学,第二刀带有原始的冲动,当人们觉得做某事很带劲、很爽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全身往前拱那么一下,最明显的例子是在美国大片中拼刺刀的场面,当主人公最后一次杀死对手,精疲力尽的时候,他会习惯性地向前再刺一刀,这是一种人性的本能,而并不是什么变态。所以我们在看任何充满血腥味的仇杀时,如果作者或者导演没有再加上一刀,那么他是不合格的,很明显,这一点离歌笑就做的很好。哈哈)
四个黑衣人解开渔网,中年汉子委倒在地上,他身上已经有了七八十个小窟窿,但都扎的不深,只有王子腾那一刀,穿胸透背,血液在汉子体内翻涌着,最后找到了这个缺口,欢快的奔腾出来。
王子腾俯下身,拿匕首划开中年汉子的腹腔,伸手进去摸了一阵,失望地摇摇头,叹气道:“一个垃圾,没有金丹。”
其中一个黑衣人也摇头道:“如果他是金丹期的,我们也对付不了他。”
王子腾不住的摇头叹气,很是失望,说道:“以我爹爹的武功,能杀死他的至少也是金丹期的王八蛋,想是那人受了伤,才派了个手下来打探。”
东北角的黑衣人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等?”
“我们不能等,”王子腾摆摆手,道:“快走吧!”
四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个说道:“要不要再抓一个活口,打听打听?”
王子腾抱拳向四人各行一礼,道:“感谢各位叔叔对家父的关爱,家父得罪的是一个极大的势力团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请各位叔叔看在侄儿的面上,不要再追查此事,以免惹祸上身,侄儿在这里拜谢叔叔们的大恩。”说着便跪倒下去,磕了几个响头,四个黑衣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天作声不得。
东北角上的汉子忙将他扶起,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王子腾接着道:“事不宜迟,请叔叔们快点走吧!”
“好吧,我们走。”那黑衣汉子叹了口气,向其余三人使个眼色,四人如魅影般,先后涌出房子,施展轻功,一个个轻飘飘越上屋顶,眨眼间消失不见。
王子腾来到院子里,把各位叔叔辛苦了,各位叔叔快快走之类的话重述一遍,然后抱拳行礼,,跪下磕头,说些叫众人保重的话。
众捕快也知道他年少丧父,其中悲痛旁人自不能知,当下也是伤感不已,每人轮流抚慰了一番,匆匆离去。
王子腾入屋内收拾好包裹,换了衣服,走出门,正要悄悄地溜走,忽然听到院子墙边一个石洞内发出呻吟声,王子腾赶忙跑上去,伏在洞口问:“王大伯,你怎么样了?”
两只苍白的手掌伸上来,抓紧洞口边缘,只听“喝”的一叫,王大伯翻身上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抱怨道:“龟儿子,你设的好陷阱,我拔出银枪,才刺了那乖儿子一枪,洞底就塌了,差点没死在下面。”
王子腾哈哈大笑,道:“您不是说武功天下第三,根本用不到陷阱吗,怎么现在…”
“我呸!要不是暗器发完了,我会进你安排的狗洞?哼哼,你小子这是干嘛呢,帮了这么大的忙,饭都不请,想溜?”王大伯斜眼鄙视王子腾,冷冷地说道。
“大伯,你快走吧,我已经打听好了,这次得罪的是皇帝老子的手下,追杀无止无休,你不走,等着他们来吃你吧!”王子腾见他老大不正经,干脆编个谎话吓一吓他。
王大伯着了急,问道:“如何才好?”
王子腾拍拍手中的包袱,笑道:“当然是走为上策啦,不跟你多说了,我先溜了。”说罢,撇下王大伯,闪身出了院子。
王大伯在后面大叫:“我脑残,不是,我腿残啦,帮帮我啊!”
王子腾跑出很远,听到院子里凄惨的尖叫,回头笑了笑,手放在嘴边,小声说道:“拜拜…”在哈哈大笑中,一溜烟去了。
王子腾所料不差,他刚出来,追杀的人就来了,只听见轰隆隆一片声响,后面临时修复的房子呼啦啦变成了一堆豆腐渣。
“法术?果然是修真的,”王子腾绽开笑脸,笑得那么开心,“咱们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又说:“哎,只担心王大伯不知有没有危险。”
他嘴皮子虽硬,脚下可不敢停,当下尽挑小路而行,上了一座山,在林子里躲了半个时辰,觉得差不多了,就从另一端下山。
“那只狗呢?那只狗是仙狗,法力应该很高,鼻子也应该很灵,那里去了?”我时不时抓故事的纰漏,向平等王问道。
“这个?”平等王笑了笑,说:“别人也是这么跟我这么说的,可是我没你这般好心机,要么懒得问,要么忘了问。所以我也不知,总之你别打岔,该出来的就一定少不了。”
平等王又说了下去。
我静静的听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平等王跟我讲这些人得故事干吗?难道说他们和我有什么关联?”
王子腾下了山,从小路插到官道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小路,正要走,突然看见远处一团白色的影子飞奔过来,吓得他心中惊疑不定。
那影子从远处急速驶来,快如一阵疾风,等到了身前百米,王子腾惊喜地叫了出来:“小花,你到哪儿去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花狗欢喜不尽,在地上一蹬,窜进王子腾怀里,伸长舌头*的脸。
“咯咯,呵呵呵,别闹,别闹。”王子腾被他舔得痒不过,挥手乱拍花狗的狗头。花狗不知拍头的意思是要它别舔,反而以为主人喜欢,于是舔的更加起劲了。
王子腾扼住花狗的脖子,粗声问道:“对了,小花,昨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邋遢角落里了呢!”
小花狗“汪汪汪”的叫了几声,神情兴奋异常,王子腾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其实王子腾更本听不懂它在鬼叫什么,只不过是因为喜欢它,想让它高兴高兴。
花狗极为高兴,没想到茫茫人海中,还有识音之人,情不自禁手足起舞,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伸前爪去*里鼓了几下抠出一颗金灿灿的弹珠,仰头对着王子腾吠叫个不停,把珠子交到他手里。
王子腾拿着珠子,看来看去,摇了摇头,道:“就算能大增功力,我也不想吃,你也真是,把这么好的东西藏在那么污秽的地方,恶心!”
花狗伸长了舌头,咧开嘴笑了笑,看样子还有点不好意思。
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南门,守城的军官有几个虽然认识王子腾,但见他死气沉沉的样子,想到他爹的可怕,都忍住了没打招呼,王子腾顿时感到世态炎凉,做人就像做狗一样,有吃的叫主人,没吃的便去另外找一个主人。
迷迷糊糊走了又走了一个时辰,到了南门镇,忽觉口干舌燥,抬头看向前方,那儿正有卖包子的,迎风飘着一面大旗,写着‘老张’两个字。
包子铺后面站着一个老实厚道的农民,右肩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他每隔五秒钟扬一次手,扇走蒸笼边上的苍蝇,同时吆喝道:“包子,刚出炉的包子,又大又甜的嫩肉包子。”
“老板,上茶来吃。”王子腾进了包子铺,就在临门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口里有气无力地叫道:“老板,快来碗茶,渴死我了!”
门外卖包子的农民大叔似乎有点耳背,没有理他,继续摇头招手问过路的行人:“大热天的,吃个包子不?又香又甜的人肉包子。”这次说的比较清楚,王子腾终于听明白了,只吓得心里猛跳:“是人肉包子,他娘个西皮的,不是嫩肉包子!”
一分钟前王子腾还信誓旦旦的要为父亲报仇,杀尽天下无良之辈,这会子已是手脚冰冷,连站起来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