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吓了一跳,连忙退开几步,大声责问阿仁:“那、那是什么?谁在里面?”
阿仁怪笑:“他们就是这些金银财宝的主人啊,你们刚才拿他们的宝贝,他们当然要出来了。”
巢洞里所有的棺材都闷声如雷,撞击声和怒吼怪声越来越剧烈,轰的一声,左边第一副棺材的一角,一枚铁钉已经被震飞起来。
我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这里面的是鬼还是什么野兽?
“难道是、是尸变?……”苏振辉脸色煞白喊道。
“不是尸变,他们死前自己给自己下了咒,魂魄不散,现在都成了肉身鬼……”阿仁的怪笑依旧。
紧急之际,苏振辉一把揪住阿仁的胸襟,降魔杵抵住他都咽喉狠狠吼道:“都是你这小鬼干的坏事,说!这里还有没有出去的隧道?否则老子马上要你好看!”
我抵着他的降魔杵也根着一压,跟着怒声喝道:“快说,说出来你还能继续做鬼,不然,你马上就灰飞烟灭!”
两支降魔杵压得阿仁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几乎就要瘫倒在地,强大的威胁下,他抖擞指着对面的洞壁道:“那、那里有个开关,是、是强盗们的逃生地道……”
苏振辉连忙上前去摸索,果然,他很快就摸到了一块会活动的石头,用力一扭,扎扎声一响,石头旁边缓缓打开了一扇门,里面是一条漆黑的狭窄隧道。
“这隧道真的能出去?是通向山那边的吗?”我疑惑道。
阿仁絮絮道:“我只见过强盗们从这里出去过,我、我从来没有机会走过……”
“轰!”一只枯瘦如古藤的鬼手捅破厚厚的棺盖笔直伫立,爪尖锋利如钩。
我们吓得全都怪叫了一声,再也来不及多想,争先恐后地拥向打开的隧道。
我们的身体刚钻进狭窄的隧道,轰隆一声,身后落下一块巨石,将隧道堵死,原本微弱的光线瞬间消失,眼前一片黑暗,我们仿佛一下子钻进了深渊。
“走!”我咬咬牙道,事到如今,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才迈开几步,巨石阻隔的后面已经兽声如雷,一阵噼啪的摔打,然后是咚咚的撞击声,沉重的巨石被撞得嗡嗡作响,仿佛整条地道都在颤栗发抖。
妈的,幸亏走快一点!我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心存侥幸地想。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跑,在漆黑的隧道里跑了几百米,身后令人颤栗的撞击吼叫才渐行渐远。
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我们才隐约看清眼前地道的情景:洞壁凹凸,地面高低,道口一段阔一段窄,像一条巨兽的大肠,曲折蜿蜒,四周斧凿痕迹明显,显然挖的时候比较仓促。
在弯曲的隧道里狂跑出了好远,还是看不到出口,但再也听不见令人心悸的声响了,说明阿仁说的肉身鬼没有再追上来,那块巨石把它们挡住了。
我们放慢脚步喘息一会儿,缓过气候,顾不上双脚累得酸痛,继续沿着看不到头的昏暗隧道向前走。
整条隧道似乎显得更加曲折了,左折右斜,七拐八弯,我们仿佛闯进了一个地形复杂的迷宫,走了十几分钟,前看不到出口,后不识来路,好像我们一直在一条环形隧道里原地兜圈子。
“这不像是逃生隧道,逃生用的隧道不可能这样弯曲!”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错,谁逃生会这样费事?”
我头皮都麻了,这会是躲在暗处的鬼们在整蛊我们吗?
“妈的,这地下隧道难道还能自己迷惑人不成?”苏振辉苍白的脸色即使在阴暗的夜色中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什么意思?”
“据说有些沾了鬼气的地方,即使没有鬼在暗中捉弄,也会自动迷惑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什么办法破解吗?”
“我们身上就只有降魔杵是鬼最害怕的物件了,试试看吧,希望有效。”
苏振辉掏出降魔杵往隧道凹凸不平的泥壁插去,每插一下就向前走几步。我也拿着手上的降魔杵跟着他如法炮制,且探且行。
这样一步一步摸索着向前走了两三百米,隧道的地形慢慢变得简单平直起来,再没有先前那样弯曲。
十分钟后,走到了隧道尽头,出口被一层厚厚的稻草枝叶之类的植物覆盖着。
小心翼翼推开出口的伪装,一轮新月的光芒普照大地,将四周连绵的山岭土岗植被全都涂上一层朦胧的银灰色,远近一片寂静,冷月岑岑,连迎面吹来的山风掀动草叶都没有发出声响。
气氛有点诡异。这里会是哪里呢?
我们还无法断定是否还身处鬼域,但能暂时逃出鬼堡地牢,还是忍不住满心欢喜地击掌庆贺。
辨认清方向,我们小心地沿着山间陡峭的小径往山下走,大气都不敢多出。下到山脚,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条灰白的泥路,路面并不太大,像是一条乡村路,直直地横亘在群山中,前看不到头,后见不到尾,不知通向哪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