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祭祖灭镇,真正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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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春风温柔得似情人的手,轻轻吹过这片山野和村落,后院里的青草花木都微微颤动着,在花瓣上还有晶莹的露珠残留。

    杨帆感觉异常的安宁与平静。楼下没有传来熟悉的叫骂声,杨帆慢慢的做起身来,背靠在床边的墙壁上,盯着窗子的方向看了看,今天的天气不错,算的上阳光明媚,杨帆盯着窗户发了会呆,然后起身下了楼,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出奇的安静,杨帆走进后院,左右看了看还是没人,叫了两声:“老板娘,老板娘”,等了一会没有回应,他跑出去街上看了看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沿着青石路奔磨盘山下的大榕树而去。

    果然,镇上的所有人都跪拜在的大榕树这里,杨帆回忆起三年前他也是这天来到这个小镇的,一样的场景,只不过三年前他是重伤逃到这里的,然后被老板娘收留,便在此住了下来,而组织也因为这里离京城不远便在此设了一个秘密交接点。

    今天是镇上的大日子,全村人都要来大榕树这里拜祭,希望老祖宗保佑镇上的人平平安安,也是祭拜这颗大榕树,传闻这颗大榕树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是当初他们的老祖宗栽于此处,经过了几千年要好几个成年人才能环抱住。老人说这树是老天爷栽在这里的,以后老天爷要收回去的,所以让我们后辈好生照料,老天爷也会赐福给我们。

    村民们杀鸡宰牛,由村长指挥将祭祀的物品一一放在树下,然后将族谱上的村民得名字全部宣读一遍,寓意是让大榕树记住以后告知老天爷。

    将祭祀流程走一遍后,村民们便开始举办宴席。许多外地人都慕名而来,花几十文钱,便可上宴席一起吃喝。酒足饭饱后,大家载歌载舞,开心的乐成一团,太阳渐渐落山,众人的情绪也依旧高涨。而每当这个时候,老板娘的酒楼生意也是最红火的时候。因为许多外地人也会在此留宿。

    杨帆和老板娘提前回到酒楼,打扫房屋,供外地游客留宿。打扫完后,老板娘便回祭祀地点拉客,而杨帆则在自己的房间,收拾行囊,心里想着和老板娘告别的措辞。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杨帆想着想着发起了呆来。不知过了多久。

    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一道诡异的红色的巨大闪电发出的红光映在了坐在窗前的杨帆。杨帆被吓的一惊。马上抬头向窗外望去。只见大榕树方向冒着熊熊的烈火,那巨大的榕树,被劈成了两半。榕树树杆的底部发着紫光。杨帆死死的盯着榕树底部的紫光。忽然,榕树树杆底部紫光大放,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荡出。站在窗前的杨帆被撞的砸向木墙。

    杨帆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仿佛全身血液在刹那间全部倒流,他手足皆软,不能呼吸,只觉得那一个瞬间,风止了,雷歇了,整个世界停了下来。

    然后,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在他甚至还来不及感到害怕时,只见红光绽放,绚丽无匹,远胜过天上太阳。整座小店,四分五裂,以那大榕树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包括天上震飞出去。

    他一颗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凌厉风声,不断从耳边掠过。

    他觉得害怕,下意识地想蜷起身子,但有心无力,只得任由自己向未知的地方飘去。

    他的脑中,泛起了一个想法:我要死了吗?

    剧烈的恐惧,猝然袭上心头,他全身冷汗,微微颤抖。

    当死亡站在面前,该如何面对?

    他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天空中终于飘下了雨。

    磨盘山耸立在风雨之中,朦胧神秘。

    清晨,这一场雨终于停了。

    树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从树叶边缘静静滑落,跌落下来,因为有风,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打在杨帆的脸上。

    冰冷的凉意把杨帆从梦中唤醒,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地要叫道:“老板娘......”但四野无人。

    似乎像是做了一场梦。

    但周围破碎的房屋,身后被劈成两半的榕树,都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而自己则全身湿透躺在了大榕树下面的树根上。

    他怔怔地想了一会,甩了甩头,他脑海里有诸多疑问,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向左右看了看,见后面榕树从中间齐齐裂开,斜倒着歪向两边。聊胜于无,当下强打精神,勉力向大榕树裂开的地方走去,杨帆依稀记得一束巨大的红色闪电正好从大榕树中间劈落而下,他想过去探个究竟。大榕树早已被烧焦,而榕树根部却依然有着许些绿意生机,杨帆觉得有些怪异,仔细看了过去,之间榕树根部有一个圆圆的东西,然后顺手就拿了起来,放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个木的指环,乍一看这个指环外表古朴,没有花纹,更无字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木戒指,可杨帆又觉得此物不凡,随即便不去多想,干脆直接把它揣进怀里,全当为大榕树留个纪念。

    杨帆走出大榕树,然后对着大榕树一拜,转身向小镇里跑去。一眼望去整个小镇已成一片废墟。还未到村前,他便发觉不大对劲,而且随着晨风吹来,还隐隐有股血腥味。

    他左右环视,同时加快了脚步,向小镇里跑去。不用多久,他便到了小镇路口,只见磨盘镇百余户人家,上千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躺在废墟之中,身体僵硬,成了尸体,血流成河,苍蝇乱飞,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杨帆杀过人,而且不少,但是毕竟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此时赫然见到如此可怖景象,也受到了惊吓,全身微微颤抖,大叫一声,随后心里焦急的向着小店的方向跑去,杨帆一路跑一路看,越看越心惊,他看到了小河边断裂了的大槐树下的老渔翁,看到了经常在河边玩耍的小孩子们,一路上没有一个活口,终于杨帆看到了一块厚木板上有个大大的“君”字,在确定此地便是小店的位置之后,将木板往地下用力一插随后便匆忙的在四周寻找起来,他还是找到了老板娘,可是老板娘也走了,老板娘一生都没嫁人,无儿无女,到死了她等的人都还没回来,杨帆也把他当亲人。杨帆就一直坐在老板娘身边,他闭着眼,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涌,这是他从成为杀手后第一次哭,他感到无尽的孤独,仿佛堕入了深渊。

    杨帆开始回忆起了他在这个小镇生活的一切,仿佛一切都还在继续。他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将老板娘的尸体就地掩埋了,然后将带有君字的木板移来当做墓碑树立在此。他坐在老板娘的坟前,开始自言自语的诉说着他的一切,就这样一坐就坐了三天,仿佛不知疲惫,说到最后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直到第四天清晨太阳初升,杨帆起身走到坟前躬身拜了三拜,神色低沉地说到:“谢谢你,老板娘,跟你拌了三年的嘴,突然间你走了,心里感觉很不爽,怪空的,不过我是不会难过的,如今你走了,小镇的人都死了,本来我也想跟你们告别的,现在不用说那些肉麻的话了,以后也说不了了,我走了,以后还会回来看你们的,我一定会查清这件事的,你们走好,我走了!”随后杨帆抓起一把红土向上扬去,头也不回的向小镇外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