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袋有点重啊,是不是晚上没睡好?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款?”
李琼儿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你这样的女人。东西就不必了,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问个事情还这么气焰嚣张。田桑桑做了个stop的手势,出声阻止道:“那你还是别问了,我拒绝回答。”
李琼儿:“……!!”
当然,李琼儿想要问的是上回她是怎么把镯子弄到贾文秀包里的,但最后她还是被气走了。她走后关鲲凌才从阁间里出来。
田桑桑吓了一跳:“你不是在楼上吗?”
她微微一笑:“不放心你,我就下来暗中观察了。你怎会与那种人认识?”
“你是说?”
“那个华先生。”她浅浅地蹙眉:“心术不正,与陆迟一般。”
“他曾经帮过我,相反我也帮过他,我们倒是扯平了。”田桑桑无奈道:“我现在没怎么和他来往,只是他母亲帮过我,今天还送了些枇杷过来……”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枇杷,拿了一个出来。
这些枇杷真好看,个头饱满,透着甜香。肚子里的馋虫又叫了,她剥掉枇杷的皮,正要尝一尝,手上的枇杷却是被关鲲凌拿走。
“先别吃,这枇杷有问题。”
田桑桑心里一紧,难得又见到鲲凌这般郑重的表情。
关鲲凌把枇杷拿着,放在鼻尖轻嗅了下,又用指甲剔出一小块枇杷肉观看,再拿起枇杷被剥掉的皮,目光定格在枇杷的皮上。
她凌厉地眯了眯眼:“这上边有一层不属于枇杷的东西。”
“怎么回事?”田桑桑慌了,“难道是农药?”
“不。”关鲲凌缓缓摇头,眼神冰冷:“大约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东西,对身体无害;但长期下来,就会对身体产生巨大的危害。”
“让人上瘾的东西?”田桑桑第一个反应就是烟草。
“嗯,约莫和罂粟相似。”
她骇然地睁大眼睛,“你说毒?!”
这太匪夷所思了!枇杷上有毒?!
田桑桑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事儿不会是巧合。”她道。
要说枇杷上有农药她还信。有毒,那绝对不是巧合!
华母送来的枇杷有毒?她知道吗?华子丰知道吗?要是她刚才吃了下去,没准就会染上毒瘾了。她现在怀着身孕,根本不能沾这些东西;别说孕妇,就是正常人也不能碰的。
“天子脚下,如此明目张胆……”她的手放在肚子上,差一点点啊!巨大的恐慌将她包围,她忽然发现她处在一个怪圈中,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便是这么回事。”关鲲凌眼神平静,声音发冷:“如今的京城,有些乌烟瘴气,不是特别太平。”
她按住她的双肩,安抚的味道:“桑桑你不用怕,这事儿我来查。”
田桑桑:“不,不用查了。会有危险的,鲲凌。”
关鲲凌:“这明显是冲着咱们来的。难道你要坐以待毙?”
“可……”
“我可以的。”关鲲凌轻声:“你放心。”
这怎么放心得下?
田桑桑陷入了沉思。首先,华子丰带着枇杷进店的时候,店里又来了季芹和李琼儿。期间,他们三人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有下毒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毒是来时就有的。华母和华子丰的可能性最大。但也可能是她想多了,华子丰说这枇杷是南方运来的,或许在南方时就被弄上毒粉毒液什么的也说不一定。
“现在一个可能,华家。如果不是华家,那么这些枇杷的来源是哪儿?有没有过检查这关?是谁检查的?这些枇杷主要供应给谁?都是一个问题。”
关鲲凌赞同地颔首:“我会查个明白。”
去接孟书言,发现赵纯也在文化宫门口。
他牵着孟书言,笑道:“我买菜路过,顺便来接下言言。”
田桑桑嗯了声,看着他手里的袋子。
“妈妈。”孟书言乐呵呵去牵她的手。他被两人牵着走,贼开心。
“对了,你们今天有吃枇杷吗?”
赵纯眼睛闪闪:“你想吃枇杷了?我看市面上好像很少啊,就是有也贵到离谱,太不划算了。枇杷在咱们东海,那是吃到想吐了。偏生这里的人,都拿枇杷当宝贝。”
孟书言摇摇小脑袋,表示今年没吃过。
“物以稀为贵。”田桑桑松了口气,郑重道:“要是看到枇杷,你们都不要吃。这时候的枇杷从南方运过来,很多都保存得不新鲜了,吃了对身体不好。”
两人齐齐点头。
心有余悸地到了家,孟书言在沙发上看电视,也就是新闻,他咬着一颗圣女果,看得津津有味。赵纯在厨房里做饭。
田桑桑回到屋子里,才刚推开门,就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热烈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屋子里静谧异常,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同样屋子里也干净异常,干净得能看到空气中微微的浮尘。
被子还是整齐地叠放在床上,书架上的书很齐整。
她走到床边静静地俯视,今天她的枕头是这样放的吗?不是放在中间吗,现在怎么会往左多了一点点?被子她弄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褶皱,现在被身出现了好几处弯曲。
她打开衣柜,衣柜里的衣服都挂着,以前是一个一个衣架互不干扰,这会儿有好几个衣架挤在一块。都是细小的变化,不认真看发现不了,但最近她格外敏感,再加上刚才的心悸,感官比以往敏锐许多。
书架上的书,从上到下,第五行。
从左到右一一看去,好像是没被人动过。
田桑桑蹙了蹙眉,手轻轻地抚在面前的书上,这本《红楼梦》,她记得她是放在《呼啸山庄》的左边,现在怎么到了右边?
这本《三国演义》,明明是放在《红楼梦》的左边,这会儿却是到了《红楼梦》的右边。她前几天才刚整理了书架,顺序记得挺清楚。
坐在床上认真想了想,田桑桑只觉静谧到诡异。她起身站在门口,一丝不苟地打量着客厅,没有发现异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