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胖子也不是万能的呀。这人虽在受伤中,力气却是比牛大。
这可把她气坏了,救人差点要被谋杀了。
“你这是要造反啊,小江。”田桑桑气急败坏,瞪着他:“给我放手听到没有,再不放手我一刀解决你。小江!!!”
骂了几句,躺在地上的人依旧不松手,那刚毅的眉毛皱得紧紧,眼睛似乎睁了下又很快阖上,精致的脸还是苍白。他薄唇轻启,呢喃了声,“妹……”
田桑桑火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还是个老司机呀,意识不清醒了还能喊妹,你是有多少个妹啊小江。还是你是在对着我喊妹,对着我这种黑胖都能喊出妹……”
一阵恶寒,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吧好吧,妹就妹吧。”田桑桑放低声音:“你倒是把我的手放开啊小江,你要再不放开,我要拿刀子撬开了。小江,我来真的,流血了不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妹儿。”
他好像有点痛苦,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是…小江,是…小…景怀…小……”
小景怀?!
景怀?!
对哦。他是叫江景怀是吧。在这一刻,田桑桑终于想到了反派大Boss的名字!
手上的力道未减,田桑桑蹙眉凝思,按理说受伤的人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的,除非他现在意识不清醒,他在做梦,梦到什么关键时刻,就给激动上了。为今之计,只能把他哄睡。
怎么哄睡呢?怎么让他不激动呢?
就像哄小孩子那样,或许可行?
田桑桑想着平常对孟书言说话的语气,细声细语温柔说:“小景怀,我是娘啊,乖宝宝,宝宝乖,你快点睡好不好?”
快点睡啊,娘求你了!
对了,睡前别忘记把手松开!
伸出肥手,动作僵硬地往他的胸口处轻轻摸了摸,示意他安稳地入睡。
可他并不买账,又呢喃了几声什么。田桑桑凑近了听,竟是妹妹。
妹妹?
突然,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压抑地连续轻叫了几声,“佳琦,佳琦……”
那声音戚戚然,让人听着心有不忍。
田桑桑好奇地看他,天之骄子一般的江景怀,也有痛苦的时候?前期他是没什么痛苦的事情吧?可这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曾经看过的那本里的点点滴滴。江景怀,并非独生子女。记得文中有对他的描述,他有个父亲,有个母亲,有个亲妹妹,叫江佳琦。但这个江佳琦文中并没有太多的介绍,只是提过名字,因为她在最美好的年龄时去世了,好像是十岁出头吧,还太小,天真不喑世事。之后,江家又收养了贾文秀,贾文秀只是个养女。
江佳琦是怎么死的,田桑桑没有看到啊,所以现下一时想不出安慰他的办法。
田桑桑出神地坐在地上,目光落在江景怀的脸上,脑海中却是想着另外一个人,她弟弟。江景怀想他妹,她又何尝不想她弟。亲情大概就是这样,以前姐弟俩上学,放暑假了在家里,相处的时间一长,彼此就互相嫌弃互相争吵。可到了上学时,每个星期回家一趟,又觉得分外想念。到后来工作,偶尔聚一聚,都会心满意足。
蓦地,田桑桑的眼中划过一道光亮,也许,可以这样。
她轻轻地,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握着江景怀的手,发挥影后级别的演技,神情柔和。
“哥,我是佳琦,你的妹妹。我在这里,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哥哥。你以前总说,要保护我。现在,换我来保护你了,我会一直保护你,你不要痛了呀。你痛我也被你抓痛了,放开我的手好不好,哥哥——”
田桑桑胡说歹说,一通乱说,边说边观察江景怀的脸部表情。
果然,手上的力度松了,江景怀的脸色缓和很多,一点一点地缓和,眉毛却依稀拧着,闭着的眼睛眼角晶莹,慢慢地流下了泪水。
“哥哥——你——”田桑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愣愣地凝视他,连台词都忘了改。
他哭了。
竟是哭了。
一个大男人。
为什么要哭呀。
因为妹妹?
田桑桑的心里酸涩,有点触动,她想要拉开江景怀的手,可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又抓紧了她。
用手缓缓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脸颊边的几道伤痕,轻轻婆娑,田桑桑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怜悯,“哥哥,我一直在的,我永远和你在一块。你放开我,我不会离开。”
他终于不再犹豫,任由田桑桑把他的手拉开,放在身侧。
田桑桑拿出干净的毛巾,给他擦了擦汗湿的额头,再擦了擦脸上的些许灰尘和血污,身上露着的地方也稍稍擦了下,接下来他整个人都干净了很多。外头已经黑了,她是该走了。
她站起来,又折了回去,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薄被给他盖上,他脸色苍白像个脆弱的瓷娃娃,受伤又忧郁的小模样,和孟书言有点相像。其实也不太像,至少他们两人只有六七分像,不像她之前认为的八九分像,看来这基因也不是太强,原主的基因不赖哦。
心情舒畅了很多,田桑桑的身上散发着柔柔的光。她俯身低低地哼、轻轻地唱,低吟浅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也许是她的语气如风般飘忽,遥远,亲切,轻柔,构造了一个美好的梦。江景怀终于是眉目舒缓,嘴角微微翘起地进入了梦乡。
哄个大孩子太不容易了。田桑桑微微一叹,拍了拍裤腿,消失在夜色中。
……
晚上,听着孟书言浅浅的呼吸声,借着月光,田桑桑手里的剪刀反射出冷冷的寒光。
掀开薄被,轻手轻脚地拉起儿子的…衣服,将他脖子上的那条红绳剪掉,尚且温热的玉扳指落入田桑桑的手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