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三动了动嘴唇,犹豫了下,“十方童子说的。”
顾少陵从背包里拿出一罐朱砂,莫三见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顾少陵手中的呆萌许愿瓶,一脸的不可思议,“道长,法器很别致啊。”
顾少陵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瓶子,也是一愣,心说不对啊,这朱砂瓶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哎我说,要不咱们回去看看吧,我总觉得逐夜那小子有些靠不住,万一那江初语使出什么美人计,咱们岂不是要多一个敌人了。”
对于莫三的话,顾少陵也开始犹豫了,当初他选择把江初语留给逐夜独自面对,主要是因为逐夜一直维护她,为了把江初语带回正途,逐夜不惜故布疑阵,可见其用情之深,顾少陵虽然气他以糖果的身份骗了他,甚至有被当枪使的感觉,现在挑明了身份,顾少陵也依旧不想与之为敌,所以,如果自己当真下手灭了江初语,逐夜难保不会跟自己拼命,到时候就真的多了一个对手,所以,他才会想出这个办法,让逐夜先去说服,如果江初语能被他说动,真的能不用武力去解决,那么则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万一不成,他顾少陵再出手,逐夜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他似乎有些动摇了。
“轰隆隆。”
脚底下传来的震感越来越强烈,顾少陵捏碎了这个许愿瓶,朱砂浸染双手,然后抽出天玉神剑,挥手在剑身上写下赤金神咒中的灭魂咒,咬破中指,以血激活剑身灵气,白光晕染剑身,然而就在顾少陵准备回去接应逐夜的时候,一抹白影直冲过来,莫三一个转身正撞墓道墙壁上,然而顾少陵也差不多,都是本能的应急反应,下场自然也是一样的。
白影“嗖”的一声钻进了墓门,莫三摸摸撞疼的鼻子,问顾少陵:“哎,刚才那是什么玩意。”
顾少陵也摸摸自己被撞红的鼻子,虚着眼睛看了看对面的墓门,刚要迈步走过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沈轻歌的声音,回头一看,沈轻歌黑衣长袍,妖艳无比,而逐夜则是一身黑衣铠甲,手中的碎魂杖也变成了一把黑色的宝剑,两个人走过来的时候,顾少陵明显感觉到他们俩的气息非常虚弱。
“发生什么事儿了。”顾少陵非常关切的语气问过之后,就是莫三叽里呱啦的各种问题,因为撞了鼻子,所以他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
沈轻歌胸前挂着的一块鸡蛋大小的椭圆形晶石正在忽明忽暗的闪着红色的光,而逐夜也是一样,他俩现在的造型用莫三的话说,就是制服诱/惑。
沈轻歌犹豫了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内心自我挣扎之后,小声说道:“顾天师,江初语的魂魄被柳妃召回去了,我们要抓紧时间阻止他们,不能让王绍的往生仪式成功,不然,我们都会成为他苏醒后的食物。”
“那好,你们俩继续去找霍婉怡和雪狼的肉身,我和莫三哥先去主墓室。”
沈轻歌表示明白,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顾少陵,而逐夜则持剑行礼,以表示感谢。
莫三看着他们的背影,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顾少陵侧头看他一眼,“奇怪什么?”
莫三捏捏鼻子,吸了口气,“那个逐夜,你看他的一身行头,那分明就是冥界的武官,可是却痴缠一个邪修的江初语,他是你带来的,你之前没调查过吗?”
顾少陵白了他一眼,心说我也是被他骗了的,不过碍于面子,只是哼了一声,“这和你没关系。”
“你……”
……
沈轻歌和逐夜在古墓中寻找霍婉怡和雪狼的肉身,他们来到一间陪葬室,沈轻歌注意到一个红色的大箱子,她以为肉身可能会被藏在这里,所以就上前打开了它,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肉身,只是一箱子金银珠宝罢了。
“你有什么发现吗?”莫三一边找一边问道。
沈轻歌面对陪葬箱中的一面金丝面具,眼前一阵恍惚……
雪域高原迎来了千年一遇的暴风雪,国师开坛做法之后问得天机,于是就向皇帝陛下请旨,要把一个月内出生的皇子和公主全部诛杀,因为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是万魔果树上的一个鬼果投胎转世,鬼胎出世,国破家亡。
怀胎十月的云贵妃临盆在即,即将为人母的她却听到了这样的一道荒唐圣旨,剧烈收缩的瞳孔让她仿佛看到了这云香殿血腥残忍的未来。
月内出生的两位公主已经被溺死在荷花池,而怀孕的两位美人也已经下令处死,如今只剩下云贵妃一人。
看着太监手里的堕胎药,云妃很清楚自己的命运,这药一喝下去,必定是一尸两命。
她恨,恨的是帝王无情,然而更恨的则是那个胡说八道的国师,如果不是他妖言惑众,两位年幼的公主也不会被溺死,两位怀孕的美人也不会被杀,自己也不会被逼着要喝堕胎药。
宣旨的太监已经将圣旨宣读完毕,下面就该是她云妃磕头谢恩,然后吞下堕胎药。
……
云妃绝望的眼神,清晰地出现在沈轻歌的眼前,她内心一阵慌乱,“啊”的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逐夜立刻过来扶着她,“小心点。”
沈轻歌定了定神,呼了口气,“谢谢你,我没事儿,我们继续找吧。”
逐夜看她神色有异,就叮嘱她实在不行就先休息一下,毕竟刚才跟江初语斗法,两个人都拼尽了全力。
沈轻歌站在原地不动,她的眼睛总是控制不住的要去看那个金丝面具,而且她越是集中精神,她的头就越痛,就快要炸开了。
……
“云妃娘娘,该上路了。”太监尖细的嗓音回荡在云香殿内。
云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不求皇帝能收回成命,她只求能让她的孩子出生,然后秘密送出宫外,让她的孩子能活下来。
可是云妃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太监因为身体不全,注定一生无儿无女,孩子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无声的羞辱,他们最恨的不是人前的夫妻恩爱,夜晚的床笫之欢,而是孕育下一代。
面对云妃的祈求,太监呼吸急促,心口起伏,他恨,恨的不得了,他就是喜欢看女人流血失去孩子时痛苦的表情,所以,他亲自捏住云妃的脸颊,用力将一整碗堕胎药全部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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