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种时刻之下,她很自然地便生出了想要寻找依靠的心理。
是要找苏望月寻求帮助吗?
不,虽然她现在已经算作苏望月的准未婚妻,但不知为何,她对苏望月抱有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态——
既非依赖,也非心动,更多的则是一种亏欠的情感罢了。
今年她二十七岁,而苏望月却是在沈沉溪消失后,陪伴了她十一年。
最深情不过久相伴。
叶未央不是块榆木疙瘩,这么多年来,苏望月对她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她心中也是如明镜一样。
为了等她,苏望月不知推走了多少对他事业上大有帮助的名门贵女,或者对他一往情深,甘愿放弃一切的大家闺秀。
相比较那些女人而言,叶未央感觉自己真是差的很多。
也因于此,苏望月越是像一个带剑骑士般守护她,她反而越是愧疚。
都说时间能磨平一切,都说两个人在一起凑凑合合,也会很幸福地就这么白头到老,相伴一生。
这些论调既对也不对。
假设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唯一一个命中注定的配偶的话,那他能找到对方的概率,也未免太低了些。
这种概率,犹如将一抔沙子洒向海中,而后待浪里淘沙以后,再将原来这抔黄沙找出。
难如登天。
与其不切实际地去寻找所谓的真命天子,倒不如找一个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的真心之人,才更加地靠谱和着调。
但这却是有一个前提——
他或她,不曾遇见过那个让自己奋不顾身之人。
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没尝过含蜜的葡萄,也没看过绚烂于夜空中的烟花。
但他们却不能因为此,便说葡萄不甜,或者烟花不漂亮。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那般刻骨铭心的感觉。
而既是幸运也是不幸的是,叶未央遇见过沈沉溪——
那个让她曾认识到爱情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
而苏望月对于她来说,可以是朋友的角色,可以是兄长的角色,甚至可以是闺蜜的角色,但唯独,他却替代不了当年的沈沉溪,成为她命中的恋人。
世上很多事情都可以勉强,感情可以,但爱情却不行。
尤其是,在沈沉溪又再度出现之后,就连叶未央自己都没注意到,她那颗本已死寂的心,又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
叶未央在温侨的豪华公寓中,足足墨迹了一个多小时。
可任叶未央使出百般手段,温侨的回答始终是那一个意思——
他没有办法违反规定。
这让叶未央苦恼地银牙暗咬,但却仍是无可奈何。
温侨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只认摩根史坦利的规章制度,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无功而返。
当叶未央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告辞之时,她分明就捕捉到了温侨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放松。
好像将一颗定时炸弹脱手了一样。
这种反应,落在叶未央的眼中,则变成了忧心忡忡。
难不成,碧央集团成了过街老鼠不成,竟如此不招人待见?
叶未央本能地以为温侨的反应是针对碧央集团,但却没想到,温侨之所以有这种反应,归根到底,却只是因为她,或者说,因为与她牵扯极深的沈沉溪。
好不容易像是送神一般地将叶未央送出房门之后,温侨没有丝毫犹豫,小跑一般地跑回了卧室,带有几分紧张地盯着已经息屏的电脑屏幕,神色紧张地晃了晃鼠标——
而令他惊讶的是,在自己挂机状态之下,他的队友四打五竟然赢了?!
要知道,温侨可是强力输出啊,在温侨挂机的情况下,这局竟然特么的也能赢?!
温侨的神色骤然间变得很复杂,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当他再重新登录之后,却见对话框中有了十几条未读消息——
“天坑啊!挂机狗!”
“已拉黑。”
“顺风投,逆风浪,你的无耻震惊到了我。”
“”
温侨看着皆是骂他的留言,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上边的这些留言是相对温和许多的,至于更多的,则是直接问候了温侨的母亲和祖上亲人。
在看完评论之后,温侨虽没生什么气,但也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致。
他思索了片刻之后,终是拿起了手机,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什么事?”
对方一如既往仿佛是性冷淡的声音,让温侨不由失笑道:
“老大,我是打扰你什么了?”
“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温侨闻言,微微地摇了摇头,而后缓缓说道:
“刚才碧央集团的叶未央来我这儿了,为了花旗的担保的事儿。”
手机那头明显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回道:
“你答应她了?”
“怎么可能!”
温侨叫冤似地喊了一句,但接着说道:
“不过,我感觉她应该不会就此放弃,应该还会接着找上来的毕竟,留给碧央的时间可不多了。”
“我知道了。”
对方先是回了一句后,而后吩咐道:
“你继续表示着这个婉拒的姿态就好了,既不要拒绝死了,但也不要答应具体分寸你自己拿捏。”
温侨闻言,苦笑了一下,同时问道:
“老大,我能冒昧地问你一句,在你心里,这位叶小姐”
“嘟”
还未等他问完,对方便挂断了手机。
呵
温侨的神色间有几分复杂,似是在揣度着沈沉溪和叶未央的关系。
青梅竹马?老情人?
不是当事人的温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们之间的故事。
但可以肯定的却是,这两人之间一定存在着爱恨情仇。
他一边想着,一边信手地打开了刚刚更新的歌单,听了两三首歌以后,却突然听到一段有些哀伤委婉的曲调。
本已闭目沉思的他,忽地睁开了双眼,将鼠标从歌词页拖到了评论区,却发现最热门的评论很有意思——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惹山洪。”
无意之间,便是一场翩若惊鸿吗?
温侨一时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想了片刻之后,却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叶未央的号码——
“叶总是吗?我是温侨,有句话刚才忘记说了,虽然,我没有权限帮助你们,而冯想总裁也远在纽约,不过,在这淞沪之内,却还是有一个人有足够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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