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学校的早上,吴灵珊抱着一堆书本,超过潮水般涌向教学楼的人群,叫住了低头走路的林风。
“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吴灵珊喘着小气,红润的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回老家了。”
“难怪没看到你,”吴灵珊显得很兴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人来找我买污水处理器,一下子就有20台的订单!”
说完她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快来表扬我吧”的样子。
不过20台小型污水处理器,对林风来说实在有点微不足道。
他还没有告诉吴灵珊,她在林风科技的股份,已经为她挣了650万分红,而且马上要开工的项目,还将有1600多万。
现在她已经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富婆了。
“干得不错,”林风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不过也不值得骄傲,净水器你不也买了快30台?”
“那不算,”吴灵珊连连摇头,“买净水器的都是你的朋友,他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买的。这次可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卖出去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然后她问:“总数20台,一台3万,就是60万啊!我们可以赚多少钱?”
“一台利润是1万6。”
“那就是32万利润,我有5%的分成,也有1万6啊!”吴灵珊眼睛闪闪亮亮,警惕地看着周围,压低了声音说到,“嘻嘻,发财了!今天中午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林风心道果然还是小女生啊,挣了一点小工资就开心成这样。
不过他也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顺理成章地“敲诈”了她一顿戴维主厨的牛排后,又询问起关于她这批货买家的事情。
“听说是什么化工厂,名字好长一串,因为那个人说可以不要发票,而且要现金付款,我也懒得去记了。”
林风觉得有点奇怪。
既然是某化工厂的采购,不通过账户转账,还主动不要发票,这太不正常了。
事有反常即为妖啊,所以他决定陪同吴灵珊一起去交货,探探对方的虚实。
第二天放学后,他把20台小型污水处理器塞进后备箱,然后来到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厅。
吴灵珊老远就看到那个人,一个人坐在安静的角落。
他的打扮很大众,廉价的西服,色调单一的领带,干枯而布满了皱纹的手背,紧紧握着白色陶瓷的咖啡杯。
很普通的一个人,但并不像是一个采购员。
“这是范科长。”
吴灵珊像林风介绍,然后拿了一台样品。
范科长粗略地检查一遍后,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帆布背包:“这里是60万现金。”
他的嗓音有点破和干涩,让人不由想起荒无人烟的戈壁上呼啸的风。
吴灵珊现场数了数钱,她数得很仔细。一共30沓,她一张一张地点数,花了很长时间。
范科长喝着咖啡,静静地等着,也没有显出一点不耐烦的模样。花了大半个小时,吴灵珊终于把钱点清楚,然后领着范科长去林风的车上搬货。
他开着一辆古旧的普桑,车身上的油漆已经完全变色,后备箱的锁也是坏的,他在上面加了一副锁扣,外面挂着以前锁门那种挂锁。
后备箱里空空的,铺着灰色的旧毯子。20台机器放不下,他又把机器放在已经布满裂纹、深深塌陷的后座上。
在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林风都以为那扇嘎吱响的车门会掉在地上。
这台车简直可以进博物馆了!
林风觉得这个范科长也是一个妙人,居然还会开这么古老、随时都会散架的车子。
“好了,感谢你们帮忙。”
范科长伸出手和林风握了握,林风觉得他的手虽然干瘦,但骨节粗壮,感觉很有力量。
在他离开之后,林风立即把吴灵珊拽上车,然后激活了自动导航系统,让它远远地跟了上去。
“你做什么啊?”吴灵珊很不解地问,“我们为什么要跟踪他?”
“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有啊,钱都到手了,而且没有假币。”
林风心道这姑娘还真是没有一点心眼。不过他懒得解释太多,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叫范科长的人肯定有问题。
一路尾随,居然离开了市区,范科长那辆破烂的普桑在路边停了下来。林风看到他下车,靠着引擎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开始抽烟。
“该不会是黑市交易吧?”吴灵珊有点怕了,因为这地方黑灯瞎火的,晚上过往的车辆也不是很多。
“瞎想什么呢?”林风拍拍她的头,20台污水处理器而已,又不是违禁品。
但正因为,范科长的举动才更加让他心生疑惑。
过了半个小时,一辆车又停在了路边。
车上下来三个人,远远看去体型都很魁梧。林风从路边的隔离带悄悄绕过去,借着绿化的掩护,悄悄接近。
从他们的头发和面相来看,居然是三个外国人。
“按照你们说的,东西都买到了,全部在车里。”这是范科长那独特的破嗓音。
“很好,”有人用生硬的国语说到,“钱,就在我们车上,现在,你,把东西搬过去。”
透过整齐的万年青的缝隙,林风看到范科长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怎么,给你加了3万块佣金,让你搬个货,你还不满意?”
“钱给我,我就搬。”
“哈哈,你担心我们会赖账?”有人嘲笑,“别说区区83万,就是8300万,我们也不会少你。把货搬过去,马上付钱给你。”
范科长仍旧不动。
林风心道这个范科长原来是在做倒买倒卖的生意,一台机器加了1万块,还要了别人3万块佣金。
倒手一下就挣23万,这生意也是做得划算。
不过这人的脾气似乎有点硬气,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到钱就坚决不给货。
林风很好奇,另外三个外国人是什么来路,口气不小,看来也是霸道惯了。
“你,赶快,我们时间很紧。”
其中一人向范科长逼近两步,语气不善。
“要买就给钱,不买,”范科长把手里的烟头弹到马路中间,“就滚蛋。”
“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个外国人一言不合,又粗又长的手臂就伸了出去,那只像蒲扇般的手一把就捏住了范科长干瘦的脖子。
“放手。”
范科长的声音更加沙哑,但却隐隐带着怒气。
这个家伙生气了,林风心道,但他很是担心,这三个外国人人高马大,范科长瘦得像一道闪电,估计也只有被虐菜的份。
正当他在考虑要不要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时,范科长突然出手了。read5();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