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条银色闪电撕裂长空,把苍穹划成两半,像一条巨大的拱桥,一头搭在大地上,一头直插云层。
闪电刚过,轰隆隆雷声犹如万马奔腾,由远及近,转眼间来到大山的头顶,轰在锋利的山顶怪石上。
房内数人,虽然全都无惧雷电,但还是忍不住黯然色变,仰着头穿过窗户望向天顶。
“好大的惊雷啊,不知是否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兆头啊。”松柘道。
“道兄不用多想。只是打雷罢了。这有些事情该来的总要来的,担心也没有用的。”正礼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松柘道。
黄棣从惊雷引发的愕然中回复过来,看看松柘道:“他们人呢?”
松柘笑笑,道:“黄兄弟,你以为现在的黄涯会是谁呢?”
啪!
一道银弧击打在松溪观外的一株老树上,把偌大的树冠给从中劈断,冠盖摔在地上。
黄棣干咽了两口唾沫,道:“现在的黄涯就是黄海宗的首位长老。”
松柘道:“也未必是第一人,但那时确实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他这是想要做什么,需要费这多久的周折。”黄棣道。
“黄海,曾经出过一位半帝,距离成帝也就一步之遥。可惜的是,壮志未酬身先死。”
“什么原因?”黄棣又是一惊,对黄海宗愈发感觉兴趣了。
“遭到海族高手的狙杀,据说还有龙族也参与了,最后战败身死。这一役,南阳大地的人族高手同样凋零殆尽,从此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盛世了。”
“这是为什么?”黄棣继续追问。
“黄海宗的半帝,为了摆脱海族的奴役,并且驱逐妖族,于是统一了整个南阳大地,共同对抗二族。结果引来海族大军,妖族也趁火打劫,各路高手如麻,对人族展开大杀戮。此役过后,南阳大地重新被划分成三份,其目的就是分裂人族,不使其产生合力。”
“在下有点不解了。既然黄海的所行对人族有好处,几位为什么还要强压在下,并且共同反对黄涯谋划各宗呢?”黄棣道。
“黄兄弟难道想看着南阳大地重新血流成河吗?人族修炼不易,比妖族、海族本来就弱,如果再经历一次杀戮,恐怕真的就此要绝迹于龙域了。小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算是明白了吧。可你们也没必要这么围捕黄涯吧,”
“只要有他在,阳昊国就不安全,南阳大地就有再次生灵涂炭的可能。所以,老朽等人必须要阻止他。黄兄弟,我们知道你实力超群,是否愿意与老朽等一起行事,把他困在山上。”
“只是困吗?”黄棣淡淡问道。
“不错,只是困。今日一聚,其实是替万民请命了。”
看着松柘老道有点热血的样子,黄棣却提不起一丝的激动,相反,他现在很平静,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松柘刚刚的话,举棋不定。
凭心而论,他很同情黄涯,觉得他没有什么错,就是手段有点过激了。
可松柘向他打的感情牌,也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他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老人家,请让我想想再答复你们吧。现在脑子有点乱。”黄棣道。
“那好,你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吧,我们出去。”松柘说着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正礼走到最后,临出去前把门也带上了。
黄棣看着四人出去,心想这是要监禁他吗。不过这话没有说出口,直到听声音他们出了庭院。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出来会个面,竟然会搞得这么复杂,还听了这么多的秘辛。可不知为什么,他对松柘老人的话心存疑虑。
“既然不相信,何必强迫自己呢。”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从黄棣身后凭空响起。
黄棣一惊,来不及转身,只是心念一动之间,全身已经笼罩在一团红色光晕中,护住了身体各大要害上。身形一转,就想要回过身去,可是动了一动才发现身体竟然被禁锢住了,没有转动,一股大力紧紧箍住他的身体。
“你是谁?”黄棣沉声道。
“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你想做什么?”黄棣喝问,心情不再慌乱,感觉来人并没有杀意。
“只是提醒你,有些事情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何况是听到的呢。凡事自己多用点心思吧。”声音说完沉寂下来,再也没有了回想。
黄棣身体一动,又恢复了自由之身,可是转过身来,哪还有人的影子,连根毛也看不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是耳鸣吗,难道产生错觉了。”黄棣摇了摇头。
这时,门外风声晃动,有人走来了。
门被推开,正气三老老二正仁进来,道:“黄兄弟,你可决定了。松柘老道请你去那边用茶。”
在客房外面的石亭下,松柘三人正围坐在一张石枰旁对弈。
“老人家,你们何时动身。”黄棣问。
“两日后。”松柘道。
“好吧。两日后,在下准时来此赴约。”黄棣道。
“小兄弟答应了。”松柘露出笑脸。
黄棣在肚里偷偷笑了笑,道:“在下还不能现在答应,但可以跟随几位一起行事,届时看看再定夺。”
“也好。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见黄兄弟为人谨慎,的确堪任高山宗主一职啊。”
“老人家过奖了。在下先告辞了,两日后再见。”
“好。正仁老弟,就麻烦你送一下黄兄弟吧。”松柘道。
正仁答应一声,转身就向往走,黄棣一拱手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黄棣出现在高山宗的后院。桌前坐着白晓松和黛娥。
“此事我从宗内古籍中看到过一二,好像是有这么一回儿事,但都是只言片语,谁是谁非,就不清楚了。”白晓松道。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黄棣问。
“哎,如果不答应松柘老头子,恐怕就会得罪天院了。万一他给点颜色看看,确实很不好的。”
“这样说来,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白师弟,我看这趟黄海之行,你就别去了。不知为什么,被松柘老人一逼,我总有种不祥的感觉。”黄棣道。
“宗主师兄是担心高山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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