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会点哪位师弟,都是师傅临时安排的。午食之前我才会知道。”这位大师兄,常常能够猜得到师弟们会有一些什么问题。
既然已经开了口,多问几句也无妨。鲁西李继续谦虚地问着师兄:“我这来了也有四五十天了吧,不知道在佛法的学习和修炼方面,有啥地方需要改进的?”进到了寺庙,就无所谓几号或者是星期几了,反正就是每天同一个样子的节奏,没有休息日。每天也不是特别地忙,但看似慢条斯理,该做的事情一件都不会错过。
“有四十四天了,外面的世界今天是六月六号。”大师兄没有正面回答师弟哪儿需要改进的问题,但把外面的日子告诉他。新人来了有多少日子,大师兄从来就是心中有数。
“对了,您看,我这每天下午拾豌豆吧,蹲着蹲着的,这条伤腿就恢复了一大半。我得科琨您了。”依然有点外面的客套气,但在颂猜的内心深处,他是真心地感谢大师兄。如果不是这套奇怪的修炼法,我平时还真不会那么地弯曲自己的膝盖,每日那么无数次地不辞辛苦。
“帮你恢复了腿的功能,那倒是意外的收获。但我的本意,还是希望你在修炼的时候,要少想心事,甚至是不想心事。好像是,要你自己做到这条不容易?”
颂猜不知如何作答。他以为,自己来到这儿以后,应该也没啥子心事?偶尔地会想起家里那已经七岁多的,顽皮的闺女;还有几次,会思念跟了自己十年多,朝夕相处的爱妻阿香。还有一回,他在梦里又回到了遥远的故乡。
也许是这里的山水有所暗示?无名寺这儿的山峦,山坡上的小峭壁,林间的几处小木亭,还有那几口上、中、下三口小水塘,跟故乡浏阳城郊道吾山上的景致有点类似。
可是,这次的梦跟以前的那次有些类似,有些乱糟糟的:梦里的情景不是发生在童年,也不是现在。而是在自己已有四十几岁的时候,回乡的主要原因似乎是去参加舅舅的葬礼?在那场无声的葬礼中,颂猜见到了年迈的母亲。她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模样跟清迈的那位銮布很像,戴着墨镜;老人家似乎跟这儿的师傅也有一些像,满面皱褶的皮肤,但是脸上的皮质却依然细腻如年少。
“你吧,不够喜乐。”师兄继续地开导着,把他从快速旋转的思绪里拉回到当下。
“喜乐……”鲁西李不太理解。
“在佛法书面学习上的能力和所下工夫都不错,我看你都要超过你小师兄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