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悬镜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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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陪着太子和誉王闲聊了片刻,两位皇子起身告辞离去,邵山亲自将两人送到了大帐之外,看着两位皇子各自朝着彼此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邵山咂咂嘴,心中对着两位皇子有了更深的了解。

    太子萧景宣为人稍显阴鸷,才能不足,为人平庸,更加没有什么城府可言,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面对着誉王的出招,很多时候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气急败坏,也许正是他的这种性格,梁帝才会放心地立他为太子吧,而他能走到今天,亦是凭借着越贵妃已经一众谋臣的扶持。

    誉王萧景桓,被称为最像梁帝年轻之时的皇子,为人圆滑世故,城府极深,心思玲珑,对于皇位野心和执念已经浸入血液和骨髓,最会讨梁帝的欢心,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能有资本与太子分庭抗礼,只是此人权势之心太重,帝王心术,寒石心肠,处处透着虚伪,就如现在的梁帝一般,他日一旦登上皇位,只怕立刻就会翻脸无情,众多从龙之臣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且,此次太子和誉王同时到来,可不是约好了的,必然是相互之间,时刻关注着彼此的动向,一人有所动作,另一人必是不甘落后地跳出来,以免被对手占得先机。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言豫津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看到邵山沉思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好不容易应付了过去这两位,心中自然是松了一口气!”邵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

    “你以为这就应付完了吗?”言豫津撇撇嘴说道,“只怕不见得吧,也许这只是开始呢!”

    言豫津远离官场,但是却将一切看得透彻,邵山又何尝不知道呢,今天太子和誉王的到来只不过是闲谈一番,以表示亲近之意而已,等回到了金陵方才是他们发力的时刻,毕竟在这春猎之中还是有着诸多不便和掣肘,等回到了金陵,两人必然会使出浑身解数,施恩招揽。

    “没办法,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邵山按压了几下太阳穴,有些无奈地说道。

    按邵山的心性来说,他实在是不愿意与这些心思深沉之辈有所交集,与他们坐在一起实在是一件十分费神的事,需要处处留心在意,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试探,实在是防不胜防。

    好在,自从两位皇子亲自过来之后,再也没有人过来烦邵山,倒是让他清净了下来。

    邵山却是不知道,就在他忙于应付太子和誉王之时,梁帝却是收到了一份来自金陵悬镜司的秘奏,这也是梁帝当初发下的命令,全力调查靖边侯府以及邵山。

    悬镜司乃是一个直属于梁帝的监察机构,对梁帝有着极高的忠诚度,向来只奉皇帝诏命行事,调查最隐秘最重要的事件。

    当代悬镜司首尊名曰夏江,也是一位武功高绝之辈,以他的实力足以登上琅琊高手榜,只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实在是不宜太过张扬,所以才没有上榜,而在夏江之下,乃是夏春、夏秋、夏冬三大掌镜使,皆是得力干将,多年来屡破大案,颇得梁帝信任。

    按理来说,邵山以及靖边侯府的事情还用不到悬镜司出手,只不过皇帝太过重视,直接命令悬镜司出手了,而悬镜司的效率也确实非一般机构所能相比的,靖边侯府以及邵山的一应底细全都查了个清清楚楚。

    梁帝仔细地将悬镜司的秘奏翻阅完毕,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嗯,这靖边侯府这些年确实是破落了,不过正因为如此,反而是足够清白,足够简单,没有那么多的肮脏!”

    “哎呦,只要能得陛下的看重,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啊!”高湛高公公笑呵呵地说道。

    这位高公公贴身服侍梁帝已有三十多年,早已升任六宫都太监总管,但他行事一向并不张扬,颇得梁帝的信任,多年来一直恩宠不减,即使是一些隐秘之事,很多时候梁帝都不会避讳他,而他也是最了解梁帝心思之人,可谓是深谙宫闱生存之法则。

    “就你会说话!”梁帝笑骂一句,继而转向秘奏,“靖边侯府这些年与朝臣们彻底断绝了往来,而这个邵山更是一个武痴一般,一直闷在侯府之中习武,难怪有此高超的身手!”

    “哎,咱大梁第一高手不是一直都在陛下身边吗,足以可见陛下天命所归,皇恩浩荡了!”高公公不时插嘴几句,也算是给梁帝解解闷。

    “不一样,不一样!”梁帝摇摇头,“蒙挚多大了,这邵山才多大!”

    蒙挚统领京畿九门,五万禁军已经多年,梁帝对他可谓知根知底,颇为倚重,只是蒙挚的武功已经到了尽头,很难再有所提升,但是邵山不一样,他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这才是让梁帝看重的地方,梁帝现在年纪大了,不得不为将来的事情做打算。

    “听说最近太子、誉王都去过邵山那里了,众多朝臣也都各有动作是吗?”梁帝问道。

    可以说,在整个春猎的现场,没有什么事能够瞒过梁帝的耳目,所以他对这些天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额,太子和誉王嘛,都是时刻想着为陛下排忧解难的!”高湛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哼,他们那点小心思,朕还能不知道吗!”梁帝冷哼一声说道,“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这些年的一桩桩一件件,朕都给他们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这些朝臣们,当初靖边侯府破败之时,全都避之犹如蛇蝎,现在邵山刚刚冒头,就都凑了过去,也不怕人家耻笑!”

    “呵呵……”高公公明智地笑笑,没有接话,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这是他的生存之道。

    梁帝随手将秘奏仍在案几之上,沉思片刻再次说道:“这个邵山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以一用,至于用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哎,能得陛下看重,这就是靖边侯府的福分不是!”高公公恭维道,“我看啊,无论如何,他们肯定都会感恩戴德的!”

    “嗯,靖边侯府这些年颇为艰难,回去好好安抚安抚吧!”梁帝喃喃自语道。

    邵山并不知道,在这无声无息之间,梁帝心中已经有所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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