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缓缓的退后一步,眉眼间含笑,唇角的淡淡笑意宛如生长在地狱边缘的黑色曼陀罗话,有着致命的魅惑,摄人心魂,却又让人坠入无尽深渊,“江锦书,被你压制这么多年,我不改变岂不是永无翻身之地。”她一手搭在江锦书肩上,如同逗弄宠物一般轻轻护着气息,“如若没有你那么一手,让我从地缘边缘走上一回,我,可能,永远不会醒悟,还真是得,好好感谢你,我亲爱的妹妹。”
“不可能,谈书墨。”忽然,江锦书脸色一变,白皙的近乎病态的小脸,黑黢黢的眸子映衬出熟悉的身影,在谈书墨的记忆中,那个伟岸的身影,就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刻入他的骨血,只是无意间望见她的身影,迅速流动的心脏就会一抽一抽的疼,无论如何制止,都无济于事。
“这一刻,你应该期待很久了,那我就成全你,记得,不要感谢我。”浓厚的烟熏妆,谈书墨的眸子就像是蒙上一层浓雾,忽然,江锦书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简单扯住江锦书,种种一甩,打在栏杆上,就像是那是被顾南风狠狠甩在栏杆上的谈书墨,江锦书身子反射性的旋转,往楼下倒去,在最后一刻,简单拉住她的手,不费吹灰之力。
“书墨,救我,救救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谈书墨,将江锦书拉上来。”
顾南风与江锦书紧张的近乎崩溃的声音,心里升腾起一丝莫名的快感,嘴角习惯性的勾起一丝淡笑,柔柔的仿若春风一般的声音,“这不是有趣的很,将我坠入无尽的深渊,你们也该尝尝踏进地狱的味道。”
耳边的微风呼呼作响,一如方才的清新诱人,脚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支撑,唯一的热度是被紧紧握在手中的手,他的声音尖锐的近乎崩溃,平常的端庄优雅荡然无存,唯一的执念就是双手紧紧抓住谈书墨的掌心,将她当做最后一根稻草,因为她知道,若是她放手,留给她的,是无尽的痛苦,可能,她这辈子,就完了。
顾南风双手紧握,脸上尽是杀伐果决,他不该,不该让她有伤害江锦书的机会,当初,当初,他就应该说的清楚,断的果决。
“谈书墨,将锦书拉上来,若是你放手了,就是蓄意谋杀,这是要坐牢的,你也不想自己下半身在监狱里度过吧。”顾南风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微微颤抖的指尖被他藏在背后,试图说服眼前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的人。
简单咯咯直笑,一手捂着嘴唇,拉住江锦书的手一收一放,江锦书就像是风铃一般,随着简单的动作四处摇摆,让她胆战心惊,忍不住的尖叫。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好有意思,就忍不住笑了笑,若是,我支撑不住,可能就松手了。”顾南风脸色一黑,冷漠的目光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般,他知道,她这是在威胁他。
“你到底想怎样,我告诉你,若是你想用江锦书来威胁我,那你就使错手段了。”顿时,简单觉得,顾南风的这幅嘴脸让她觉得恶心,真没想到,谈书墨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也不过如此。
简单瞬间没了兴趣,勾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于是便随手将江锦书扯了过来,甩在一边,“江锦书,这只是个警告,以后再出手,自己掂量掂量。”
江锦书转危为安,顾南风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满腔的紧张转变成后怕,在看见江锦书腾在空中,以及轻飘飘说这话的谈书墨,顾南风隐隐感觉到背后沾湿衬衫的冷汗,“谈书墨,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再如何,江锦书也是你的亲妹妹。”
“你是谁,凭何身份质问我,顾南风,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我的全部,但是,现如今你在我眼中不过就是一坨翔,让人恶心的很。”
顾南风恼羞成怒,抓住简单的手腕,“若是你想欲擒故纵,恭喜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简单挣脱掉顾南风的手掌,一手狠狠打在他的腹部,满意的看着他弓起身子,想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顾南风,“你不会有病吧,脑子抽了也的看看我愿不愿意。”
安静的近乎窒息的天台,顾南风满脸通红,眸子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如同雄狮紧紧盯着猎物一般。
江锦书瘫软的坐在地上,心有余悸,手掌抹在带着些许灰尘与细碎尘粒的地上,竟有种焕然若梦的感觉,回神的瞬间,撞进耳旁的是顾南风那熟悉的刻入识海的抵押之音,若是你想欲擒故纵,恭喜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一瞬间,嫉妒与不甘如同野草一般长满了她的整颗心,顾南风只能是他的,凭什么,就谈书墨的一个动作就能让顾南风如此,就算是他们,也是凭着那件事才让顾南风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心底的小心翼翼,他对他,也不过是兄妹之情。
难道他的牺牲就得成全他谈书墨吗,不行,她想要的,就算是不择手段也得得到,不然,他就毁掉,别人休想沾染半分。
“顾南风。”江锦书虚弱的站起身子,随而,满足的倒在顾南风怀里,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
从天台往下,一步一步的踩在楼梯上,何煜半倚在墙上,嘴角还噙着一股子坏笑,随意的双手抱胸,自带着一种慵懒的意味,“事情办完了。”
简单微微点头,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往上扯,“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的地方便有我。”何煜悄然的站直身子,少了方才的慵懒与散漫,眼中是满满的认真。
正是上课的时间,夏日的热意渐渐的涌了上来,从郁郁葱葱的枝干下的投射的漫漫金光,忽显忽散,简单从空旷的人行道上悠悠的走着,安静的校园内,空旷无声,踩在落叶下的细碎声响透彻了整个耳麦。
你在的地方,便有我。
散漫的近乎飘忽,带着沉默良久的低哑,就像是久尝甘露一般,让她不自觉的被他所蛊惑,空中还带着微暖的风,冲散了涌上来的热气,简单无奈的扶额,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无奈,前面的几个世界,不管是对谁,她都无愧于心,可是,在这个世界,她的目的不过是顾南风与江锦书罢了,顺便过来度度假,对于何煜,他与她差的不仅仅是一个世界,还是沧海桑田的心境,就算是心中的一样情感不断漫出来,他也不想,利用她。
她有种感觉,若是她无愧于心的接受,永无止境的麻烦将会不断地涌上来,让她无处可逃,她是个怕麻烦的人,不想总是去处理那些让她心烦之事。
恍恍惚惚,散漫的走在街头,喉咙就像是被灌了沙子一般,沙哑的近乎失声,直接走进一家冷饮店,简单点了一个冰淇淋和大杯的烧仙草。
今日是工作日,正是上午十分,冷饮店还较为空闲,简单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有点茫然,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角色,扮演着不一样的人,接触各式各样的人,有意义,亦或是无意义,每当空闲下来的时候,简单总是会胡思乱想,想着前面几个世界,可是,脑子里那些记忆深刻的人与事,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亦或是彻底消失了痕迹,在她心中只留下一个陌生的名字,每当这时,她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小姐,你的冰淇淋与烧仙草。”服务员将冰淇淋与烧仙草放在桌上,杯上还带着水珠,手一碰上去,掌心的热意被尽数吸进,冰凉的触感从口腔蔓延至喉咙,凉透全身,在闷热的夏天,真是,舒服至极。
让她都悄悄的闭上了眼睛,“好喝吗?”语气中的笑意让简单瞬间睁眼。
忽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脸让简单心中的小思绪都消失殆尽,“何煜,你怎么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为何我不能呢?”何煜说的理直气壮,简单一噎,气呼呼的吃着冰淇淋,转眼,一大盒的冰淇淋让她吃了大半。
“好了,你不能吃了,剩下的给我。”何煜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吃着,手掌放在上空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冷意,怕她吃坏肚子,何煜直接将冰淇淋抢了过来。
一边抢一边不让,两人对峙着,互不相让。
坐在旁边的是一对母子,小朋友呆愣愣的看着旁边的简单与何煜,单纯的跟他妈妈说,“妈妈,那个黑漆漆的大姐姐与那个白白的大哥哥是在玩游戏吗?就像是我在幼儿园和消化一样吗?”
他妈妈一愣,淡淡一笑,眸子里是极致的温柔,“是啊,哥哥与姐姐的感情很好呢,所以,以后与小朋友们玩要好好的,学会关心分享。”
简单有点尴尬,慢慢松了手,也给了何煜有机可趁。
黑漆漆的大姐姐?她有这么黑吗?她今天不就是画了个烟熏妆,她真想站在小朋友面前,理直气壮的告诉那个小朋友,姐姐脸上的是化妆品,不是黑漆漆。
定定的盯着正小口吃着冰淇淋的何煜,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不过说起来,何煜是真的白,并不是那种长时间待在家里的宅男的白,而是那种健康自然的白,很健康,能让人一眼就记得清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