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守则三:目的重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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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着对现实的巨大失望与不满,有些试探性的抱了最后一丝希望,“那么有可能破阵,并且保证大智活下去吗?”

    展一笑和连心都没有回答我,看样子该问题无解。

    慕雨柔沉吟着,抬头对我说,“嗯如果你坚持,据我所知,有一种办法,可以破阵,也可以保住他。”

    另外两个人都不可置信看向慕雨柔,显然这个想法很大胆,并且完全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方法。

    我现在只想保住大智,重逢的喜悦已经化为乌有,只剩下心焦,慕雨柔看着我,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dá àn,“如果阵眼发生了变化,就可以破局。”

    我摸摸头,“啥?”

    慕雨柔清了清嗓子,“如果你和他换一次血,把他变成和你一样的物种,那就有希望既能够破除阵法,又能够接触他的死亡危机。但”

    我发四,这辈子最受不了说话说一半了,“但啥?”

    “如果陈一智先生身体很弱,有可能在转变之前,就会当场死掉。”慕雨柔索性说出了所有的想法,“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布阵的人亲自取消阵法,并且保全阵眼。但是你觉得如果对方是舒先生,我们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吗?”

    空气有些沉闷,连心叹了一口气,“其实我都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转变这么大我到现在都难以相信他是”

    气氛越发沉默。

    我觉得自己像是面对一场手术的家属,冷冰冰的现实就是那个叫你签字同意的医生,隔着一层名叫无奈的口罩,告诉你没的选择,没的反悔,并且概不负责。

    你却只能签字,然后还要乖乖交出你的积蓄你的希望用来等一个渺茫的结局。

    无作为是死,贸然行动是死。

    一条路叫此路不通,一条路叫前方山体滑坡。

    “我去找大智聊聊。”我隔着窗户,看着还在劳作的大智,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农夫山泉,只有心里泛着苦涩,一点也不甜。

    “大智,我跟你聊聊。”我推开门,走到大智的田里,他腿上喂了一下午的蚊子,肿了十几个大包,看得我忍不住挠挠自己的腿。

    其实很久没有蚊子咬过我了,自从变了物种,我大概也能算蚊子的半个本家,所以它们经常放我一马。

    大智听见我叫他,挺乐呵回头,又是一秒变成忧心忡忡的小老头,“出来干啥,回头人家该发现你了。”

    “怕个毛线,来一个揍一个,我当年躲过了四十米长大刀,这会儿还能怕几个钉耙吗?”其实四十米大刀我真没见过,但是我那些光荣历史大智还是略知一二的。

    大智乐呵呵笑了一会,“好歹他们和我是一个村子的,我替他们求你手下留情了,行不?”他伸了个懒腰,起身继续准备干活,仔细盯着我看了一眼,又叮嘱了一句,“你要是没什么事,陪我聊聊天,我马上就干完活了。”

    我咳了一下嗓子,“大智啊那个”

    原本想好了,一句话告诉大智你们村子被布置了阵法,而你被做成了阵眼,很可能随时会挂,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等死二是被我咬一口也有可能会死但有那么一点生存希望,你要不要选一下?

    这样比较符合我的画风,但是我真的面对了大智,没办法把生死简单地说出口。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一阵脖子被尖刺刺到的感觉,随后我全身有一种酸软感,大脑反应过来是被电流击中了,可是这一次身体来不及动作了。

    现在能轻易近身我的,大概就那么几个人。

    “守则三:目的高于一切。小子,你还是太嫩了。”刀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并不奇怪,他的身手一开始就比我好。

    眼前彻底黑掉之前,最后看到听到的只有大智内疚的眼神和声音。

    “对不起,平凡。”

    醒过来的时候,我面前一片黑暗,空气中满是潮湿和血腥的气味。

    我躺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还算柔软,但冷意让我难以克制。

    一阵轻柔优雅的歌声传来,是颜逸如的声音,但听起来有一种曲意逢迎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无可奈何沦落天涯的歌女,感觉像是颜清清的气质。

    果然,她停下唱歌后,开口讲话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格外幽怨。

    “舒语,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你,就算知道你对我们姐妹两个只有利用,我还是义无反顾了。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喜欢你,但为什么小如你也”

    听到颜逸如,我忍不住心脏一颤。

    “可这关我什么事呢?”我闻到了一阵酒精的味道,然后听见男人砸了一下舌头,“只要能够达到目标,什么都无所谓。”

    他的语调有几分轻浮,遮住了骨子里的冷漠,因为没有视觉,因此听得出他的音色其实就是刀疤的声音。

    那个让我恨得牙痒的百变怪,其实就是刀疤,尽管我并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但是现在已经无可逃避了。

    其实我不了解身边的每个人。

    纯洁不是我以为的那个花花公子,妖妖灵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没心没肺,所有人都有另一面。

    刀疤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个彻底陌生的男人。

    接下来两人沉默了片刻,只听见这个陌生的男人似乎压抑着某种感情,却又故作淡然问道,“她看起来怎么样?”

    颜清清的声音有几分伤心,“你明知道我的心意看着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五官的女人得到你的喜欢,而我自己却永远无法得到你的这种眼神,这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了她看起来,很端庄,很温柔,但细看眉眼,有一种倔强感这幅画旧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我想起西郊别墅的那幅仕女画,画中的女子有着和颜逸如别无二致的五官,却在神韵上大相径庭。

    刀疤的声音多了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柔情,“你看的不错,她有你的温柔,还有颜逸如的倔强,但她和你们又完全不同,我今日的不择手段,也全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顿了顿,刀疤又说,“我知道我有些残酷,不过,只要能够找回她,什么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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