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器,你不要信口雌黄!”徐君宇恢复了清明,忙冷哼,他知道徐君器已经将徐子英和季平的死怪到他身上,那么不难猜出徐自宏就是凶手,那又怎样?谁能知道?谁有证据!
“信口雌黄吗?”徐君器冷冷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杀气,逼问道:“你敢说英子的死与你们无关?你敢说季平不是你们杀的?”
徐君器说着眼神利落的从徐君宇的身上转到了徐自宏的身上。
众人显然吃了一惊,纷纷大气不敢出,就连几个长辈也都呆住了,如果真如徐君器所说,那,那徐家可就真的出了败类了!
徐君宇脸色一白,不敢直视徐君器的眼睛,只是淡淡的说道:“徐君器,你少胡说八道!”
对于这样没有底气的话,徐君器嗤之以鼻,理都懒得理,而是灼灼的盯着徐自宏,他知道,这个才是老狐狸,这个才是最阴险的人!
徐自宏显然没有让他失望,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徐君器,然后理了理衣衫道:“君器啊,虽说我们之前有过节,但我们毕竟是血亲,更何况我已经离开徐家,有些事情还是要讲道理的,若像之前一样栽赃陷害,我是不会再心慈手软的了。”
不得不说,徐自宏这一招耍的漂亮,摆明了说之前的事是被徐君器栽赃陷害的,而今是徐君器故技重施,作为亲人长辈,可一不可二,这算是警告,也算是给自己之前离开徐家做了个交代。
徐君器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低声道:“三叔,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若没有你,大哥可办不成什么事了。”
徐君器的声音虽然小,可是周边的人却听得清楚,尤其是徐君宇,听得那是一清二楚,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倒是徐自宏摆了摆手道:“此言差矣,君宇确实不善心计,不过你也不用在此挑拨我们叔侄的关系。”
场上的气氛明显僵持了起来,众人大气不敢出,纷纷盯着三个存在着怪异氛围的三个人,上面的长辈们也都纷纷皱起了没有,有些年纪大的忍不住终于咳出声来,徐奉先一脸不满的摆了摆手道:“都杵在那里做什么,君器,你既然这么说,想来是有证据的吧。”
确实,如果没有证据,以徐君器一个晚辈的身份,自然是要受到处罚的,只怕徐自宏前来指认的事情还没揭发,徐君器便失去了竞选族长的资格了。
徐君器闻言淡淡的皱了皱眉头,而后道:“还请仲平大叔给做个见证。”
徐君器话音刚落,徐仲平一惊,忙走了上前道:“不知要做什么见证?”对于徐君器,徐仲平是很看重的,死城的那一次让他对徐君器刮目相看,在他心里,徐君器也是最佳的族长人选。
徐君器微微点头致敬,而后摆了摆手,只见有人用木头做了个简易的木床抬了一个东西走了过来,虽然天气日渐寒冷,但是人们还是隐隐闻到了腐臭的味道。
徐仲平一惊,心中了然,忙上前让人将木床放下,微微掀开了一张白布,正如他所料,里面是徐子英的尸体!
徐君宇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其实早在要毁尸灭迹的时候,他就打算从徐子英的尸体着手,先是被季平阻止,后来发现那个守祠堂的徐明总是在那附近晃悠,所以一直耽搁了,这三天,他也想过要去挖尸体,可是徐君器几乎寸步不离,他根本无法下手!
徐君器看着徐君宇有些慌张的神色,微微扯了扯嘴角,他之所以申请去守灵,其实就是要守住证据!
徐仲平自然明白徐君器的意思,仔细蹲了下来翻看,身边徐安康递上了毛巾、镊子等等,然后一把捂着鼻子躲在了人群后面,毕竟是个孩子,总是有点害怕的。
徐仲平仔细看了一圈后,终于长叹了一声,起身对着众位长辈和四周的徐家人道:“之前是我老眼昏花,只看到一处伤疤,就认定子英是落水溺亡,如今仔细翻看,才发现除了额头的一块伤疤外,在他太阳穴的位置还有一处疤痕,因为特别细小所以之前被忽视了,而且从伤口看来不像是撞击,倒像是被什么利物刺穿,由此看来,这才是致命的伤。另外,在其脖梗处有一道细小的勒痕,身上也有几处细小的瘀伤,本来认为是溺水后撞击水底硬物导致,如今看来,更像是与人搏斗被人勒住了脖子留下的伤痕。”
徐仲平的话无疑是一个炸弹,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几个长辈也都惊得一头大汗,如果说是溺水而亡,这不足为奇,难过也好,伤心也罢,总归是天灾,可若是人祸……
徐君器微微点头,命人将徐子英的尸体抬了下去,这才弯腰道:“多谢仲平大叔。”
徐仲平摆了摆手,整个人似乎苍老了不少,叹息道:“之前发现尸体,大家很惊慌也很害怕,我老眼昏花,也没太仔细看,只当是溺水而亡,实在是我的错。”
“仲平大叔不必在意,如今能换英子一个真相,他在天有灵,必然会感激您的。”徐君器苦笑的开口。
等徐仲平离开,徐君器这才转身看着四周道:“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了,徐子英是被人杀死的,并非溺水而亡!”
“那又怎样,这与……与三叔有何关系!”徐君宇冷冷的回答,语言中埋了一个伏笔,意思是不管怎样都与他无关,最多就是和徐自宏有关罢了。
徐君器和徐自宏都是不傻子,闻言皆看了徐君宇一眼,没有说话。
“你继续说,拿出你的证据,自然不能让子英那孩子枉死,却也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个人。”徐奉先一挑眉继续道,眼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没有个结果,徐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答应的。
“洪家侍卫季平为了查出英子死亡的真相也被人杀了,很明显这是同一伙人所为。”徐君器继续说道:“季平的尸体我派人去查验了,是中毒而亡,就死在英子坟地边上,临死前有两个人在场,一个是英子的儿子徐庆,还一个是明叔。”
徐君器说着抬了抬手,徐庆和徐明便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此时的徐庆一脸愤怒,小脸上挂着泪珠,明显是刚哭过,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让人看着不由的心酸,而徐明依然佝偻着身体,目光低垂,看不出脸上的神色。
可是此时徐自宏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他眯起了眼睛,紧紧的看着低着头的徐明,似乎要看出个所以然来,可惜他终究什么都没看到。
“庆儿。”徐君器一把抱起了孩子,擦去他脸上的泪花,低声哄道:“如今这么多长辈在这里,会为你父亲做主的,你将那晚的事情说一遍。”
徐庆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皱着小鼻子想了想,从自己被关禁闭到找到徐明就季平的全部经过说了一遍,只不过他没有说徐明带着他飞的事,这一点是徐君器之前吩咐过的,他很懂事,也很细心,故意跳开了。
听了徐庆的话,不少人留下了眼泪,一个四岁的孩子,本应该天真活泼,本应该开心玩耍,如今却像个小大人一样,似模似样的说着,一板一眼,说的很清楚也很流畅。
徐奉先皱起了眉头,眼神不悦的看了一眼徐君宇,他早就吩咐过不能留下把柄,怎么就没把这孩子的嘴巴给缝上,真的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一个孩子的话,谁会信!”徐君宇脸色也不善起来,从徐庆的话中,明显已经把自己卷了进去,这不是他的初衷,他要的是将自己置身事外,最好是两败俱伤,他渔翁得利。
“孩子的话不可信,那我这个老头子呢?”徐明淡淡的开头,沉声道:“我为徐家守了几十年的祠堂,老族长待我恩重如山,我视徐家为我的命根子,若是其他事,老头子我不想管,可是事关徐家的名声的未来,老头子不能不管。”
徐明虽说在徐家没有什么身份,却有着超然的地位,原因就是他与老族长徐自强的关系,谁都知道,老族长看他比看自己的亲弟弟徐自宏重多了,再者,一个老人,为了徐家看守祠堂这么多年,是谁也不会相信他是个有私心的人!
“你说。”就连徐奉先也不敢否认徐明的功绩,只得开头不平不淡的说道。
“刚才这娃子只说了前半段,却没说后半段。”徐明低垂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地面,声音不大也不小,语气平缓的说道:“我与那娃子去了坟地,只看到季平已经中毒倒地,凶手是一群着黑衣的人,因为考虑季平的伤势,加上我一个老头子,自然就没有追。季平中毒很深,知道已经无药可救,便留下了遗言,要我们替他报仇。”
徐明说着眼神狠厉的抬头看着徐君宇,淡淡的说道:“我问他谁是凶手,他说是徐君宇!”
徐明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就连徐自宏也不由的挑了挑眉,徐君宇更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大吼道:“撒谎!不可能!根本不是我!我都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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