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具备这两点的人就肯定不会去做把百姓都逼到活不下去的蠢事,实际上,张居正在制定各地税收任务的时候,也是经过详细调研的,虽然不敢确保能跟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完全相符,但可以确保差不了太多。
因为他是内阁首辅,手里掌握着全国的土地资料和户籍,按照这个来安排税收任务,就不会差太多,更何况他还是个十分较真的人,下令在全国丈量土地,重新编制土地的鱼鳞图册,以打击那些豪门大族隐瞒土地偷税漏税的行为。
这个方法虽然被海瑞成为最笨的方法,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同时也是最容易得罪人的方法,可想而知张居正生前得罪了多少人。
首先,制定考成法,让那些当官的人的舒服日子过不成了,这就得罪了整个官僚团体;其次,编制鱼鳞图册,让那些大地主好土豪不能偷税漏税,这就得罪了整个地方实力派。最后,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难免要专权一点,这就压制了皇权,再加上他和皇帝的母亲有说不清楚的关系,这就得罪了皇帝。有了这三条,能混到死后才被算账,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正如当年明月所说的那样,张居正是整个明朝最能打动别人的人,他本来都已经身居高位,登上了权力的巅峰,只要像他的老师徐阶学习,混两年就退休,顺便搞点小小的政绩,说点忠君爱国,热爱人民的漂亮话就可以名利双收,安安稳稳地过好这一辈子,再留笔横财祸害子孙,同时也照样可以青史留名。
一举三得,岂不美哉!但他偏偏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勇于任事”,用自己的才华、魄力、阴谋、狠毒,来拯救这个已经日薄西山的帝国。在他制定的考成法的督促下,各级官吏全都拼了命的干活,税收收入每年都超额完成。最终使明朝达到了太仆寺存银四百万两,加上太仓的存银总数有七八百万两。太仓的存粮也可以支用十年的空前盛况。彻底改变了他之前所担忧的明朝“私室日富,公室日贫”的状况,帝国的资源,又全部掌握到了皇帝的手中。明朝的国力又重新开始强大了起来。
有了钱粮之后,其他的事就都好办了,借此机会,张居正又任用戚继光和李成梁整顿军备,给他们资源让他们修建边墙,打造火器,训练铁骑,一扫嘉靖年间以来,明军战斗力下降的局势,打的北方的游牧民族满地找牙。这些军功虽然离不开戚继光和李成梁个人的军事才华,但更主要的还是张居正的大力支持。因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边墙、城堡、佛郎机炮、鸟铳、铁骑等等都不会从天下掉下来,都是用钱砸出来了,砸钱的人就是张居正。
朱楧认为张居正是个伟大的人,他这么卖力干活,宁可得罪大臣也要设立司礼监和东厂来掌控住国家,说到底还是因为肃国是他的国家,他这是在为自己和自己的子孙后代忙碌。而张居正完全是在为了他老朱家忙碌,为了别人得罪人,是个很伟大的人。
也不知道万历成熟之后有没有后悔清算张居正这个卖力干活的大臣,他当年清算张居正完全就是中二病发作,出一口自己的皇权被压制了这么多年的恶气,说不定也与他的母亲和张居正的绯闻有关。等他当了几十年皇帝成熟起来后,再想想张居正的功劳,说不定也会有一点点后悔。
这和后来的康熙除鳌拜是一个路数,康熙应该算是历史上吹得最离谱的皇帝了吧,感觉就是个穿越者,从小就能的不行,什么都会,那些饱读诗书的满朝文武都不如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有见地,更可笑的是这样的谎言竟然有那么多人信,还拍出了歌颂他多么英明神武的电视剧,就连某位知名的历史老师都对他推崇有加,实在是令人无语。
康熙除鳌拜完全就是中二病发作,虽然清朝的所谓实录中为了树立康熙英明的形象,故意贬低鳌拜,将他写的多么多么蛮横,但在笔者看来,其实鳌拜是个很负责人的人。
鳌拜是顾命大臣,跟康熙的老子顺治关系不错,同时也是个实在人。实在人的最大特点就是别人交给他的事,他会不折不扣的完成。鳌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再加上他和顺治的关系不错,曾经一起对抗过多尔衮,属于一起扛过枪的交情,得到顺治命他辅政的消息之后,十分感动,因为这代表着皇帝对他的信任。
感动之后就开始尽心尽力的工作,试想一下康熙除鳌拜的时候是多大年纪?十六岁!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干什么事,就是叛逆。再加上他虽然已经亲政,但是一个十六岁的毛孩子去治理国家想想都让人觉得不靠谱。康熙应该和后来的张学良一样,处于稚嫩的水平容易犯一些小错误,而鳌拜应该就和杨宇霆一样,比较有责任心,动不动就去说一说皇帝,让他改掉自己毛病,要不然就感觉自己对不起皇帝的老爹。
结果就这样把皇帝说急了,就动手收拾了他。借用张学良的一句台词来表达康熙的心情:“我亲老子没有了,总不能再给自己找个干老子吧。我亲老子的气都不受,我会受他干老子的气?”
笔者这么说不是凭空猜想,而是有事实作证。首先是康熙除鳌拜的过程,他确实是找了一群小太监练摔跤,然后招鳌拜来觐见。鳌拜对他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单枪匹马就来了,从这一点来看,他就没有谋反之心,要不然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等鳌拜快要入宫时,索额图拦住了他,说:“皇帝都已经亲政了,你还带着兵器上殿多少有些不合适。”鳌拜一想也是,就把自己的佩刀解下来给了索额图,赤手空拳的进了皇宫。
然后猝不及防的被那群小太监拿住了,据说是康熙玩了一个心眼,找了一个椅子将上面的一条腿剧断,然后用胶水粘好,放到那里让鳌拜坐。鳌拜庞大的身躯向上一座就将椅子坐塌了,摔倒在地,那群小太监就冲上去拿他。结果这个时候鳌拜都还不知道康熙要对付他,还以为这些小太监是要来扶他,就坐在那里不动,被那些小太监摁住了。
康熙见擒住了鳌拜,立即宣布了他三十条大罪,然后裁定将鳌拜凌迟处死。听到这四个字,鳌拜一下子就急了,浑身肌肉一紧,一个激灵就将摁住他的小太监都甩开了,不愧是满洲第一巴图鲁,不是几个会三脚猫的小太监所能制服了。然后,就用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康熙。
康熙一看这个场景就傻眼了,他没想到鳌拜如此勇猛,局面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吓得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说话。而这时候鳌拜也没有像上演的那样去打皇帝,而是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浑身的伤疤说道:“我这一身的伤疤都是为你们爱新觉罗打天下的时候留下的,你现在这样对我,你的江山能长久吗?”康熙听了这句话也颇为动容,再加上鳌拜没有谋反的实迹,就该判为终身监禁。
然而,一个月之后,鳌拜就被活活气死了。不过康熙也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在他晚年的时候,将鳌拜那些被流放的后代召集回来,让他们做官,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雍正上台之后,恢复了鳌拜一等超武公的封号,算是给他彻底的平反了。
康熙的中二病不只是这一次,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削藩。什么“撤亦反,不撤亦反”完全是给自己的错误政策找的借口,吴三桂已经把朱由榔杀死了,这就表示他已经彻底的要做汉奸投靠清朝了,而且他后来顾及自己的势力太大,被遭人嫉妒,又将贵州让了出去,只想世代守着云南,做清朝的沐英,一把年纪了还反什么反?
退一万步讲,就算要削藩,也不应该一下子将三个藩王全削掉,先削了那两个实力较小的藩王,最后等吴三桂死了再削平西王,是最稳妥的办法。朝中的大臣也大都支持这个办法。只可惜英明神武的康熙皇帝觉得那些饱读诗书又一步步爬上了的大臣们还不如他一个二十岁的毛孩子见识深刻,他自信的认为就算吴三桂造反他也能很快平定,因为吴三桂只占了一个云南,地盘跟他比起来小很多。
做人这么不讲情面不反也得反了,老子背上汉奸的骂名为你们打下了半壁江山,最后连个云南都舍不得,让老子回辽东种地,你把老子当什么?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吗?是可忍,孰不可忍?谁能受得了这个气,谁能丢得起这个人!
然后,康熙就开始平叛,再然后,他就差点丢了自己的江山,若不是吴三桂中途病死了,鹿死谁手还真不好所。
据说,吴三桂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只恨不早反十年,误了众卿前程。”
都是命啊!康熙有建文之失,而免于建文之祸,不得不说祖上给他积德积累的够多!
所以,朱楧想效仿张居正设立考成法,以量化的指标来督促肃国各级官员努力干活,再用东厂和仪卫司监督他们,避免他们弄虚作假,出现赵华清那样的事件。需要注意的是,制定考成法的考核指标时,要因地制宜,不能像王安石那样搞一刀切。
一说搞青苗法贷款给老百姓来赚钱就全国上下都去搞,一些没有歉收不需要借钱的老百姓官府也逼着他们去借高利贷,因为这关乎到他们的政绩考核,完不成指标要被处分。所以就导致了许多本来能过下去的百姓被迫背上了巨额高利贷,最后家破人亡,纷纷逃亡。
还有那个农田水利法,听起来是不错,但在执行的过程中还是搞了一刀切,一些不需要修建水利的地方也开始大修水利,因为修建水利的数量关系到地方官员的政绩,这就导致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浪费。
在古代搞建筑工程跟在现在不一样,古代没有机械,所有的建筑工程都是人去完成的,而且是需要青壮劳力,把壮劳力都拉去搞工程了,他们家里的地就没有人种了,来年粮食歉收,日子就有可能过不下去,所以在古代大兴土木往往是国家的大忌,会被一大堆御史交相劝谏。
所以王安石的这两套变法措施虽然初衷是好的,但是在执行的过程中采取了一刀切的办法,导致了许多问题,甚至造成了大量的难民,一名官员给宋神宗送上一副难民图后,宋神宗也颇为动容,不久就废除了新法。
关于王安石变法的利弊问题,历代也是争论不休的,赞美他的人将他说成是伟大的改革家,诋毁他的人甚至说他的变法是导致北宋靖康之变的罪魁祸首。
其实,在朱楧看来,王安石设立的这套新法,有好的方面,也有坏的方面。好的方面集中体现在他的军事措施上,他设立的保甲法、将兵法、军器监法,对北宋军队战斗力的提升有很大的帮助,甚至是练出了保卫了南宋半壁江山的秦晋西军,朱楧的军事措施也有借鉴他的部分。
但是相比于军事措施,他的经济措施就烂的一塌糊涂了,集中体现在上面说的青苗法和农田水利法,造成了大量的弊政,也给反对派攻击他提供了大量的口实。总体来说,他的新法还是收到了一定的效果的。有人说他是造成北宋末年党争进而导致靖康之变的罪魁祸首。
但在朱楧看来,靖康之变真的跟王安石没有关系,靖康之变的原因完全是宋朝不修武备,只是依靠着一群文官嘴炮治国,被灭亡是迟早的事情,毕竟文官集团再团结,也打不过强大的战争机器。王安石变法好歹还给他们练出了一支保卫南宋半壁江山的秦晋西军。
所以,考成法的标准一定要因地制宜,不能搞一刀切,反正现在朱楧有强大的情报系统,对各地的实际情况已经可以做到了如指掌,不会担心因为失误或者被骗而使国民遭受损失。相信有了这套制度,肃国的国库就会永远充实起来,将来不管是打仗还是赈灾,钱粮都是杠杠的,没有哪个国家可以啃的动这个硬骨头了。
这几日都是在忙军国大事,的确是让人很累,心累,做国王也很不容易啊,要时时刻刻提防着那群大臣贪污自己的钱,时时刻刻与他们勾心斗角,别的不说,单说开办女子学院和设立东厂的事情就让朱楧伤透脑筋了,费了半天心思,花了无数手段,才将他们搞定。
谁说信任大臣就能天下大治?大臣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也愿意少干活,多捞钱,不愿意让别人监督,不愿意让别人分掉他们的权力蛋糕,对于这个群体,只能用,但决不能信,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他们,要不然就会落一个崇祯的下场。
不过这些事总算是忙完了,接下来的这几日没有什么大事要做,是该娱乐一下自己,过一过腐败生活的时候了。朱楧将怀恩叫道自己的寝宫,轻描淡写地问了问挑选才艺少女的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怀恩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位王上想要涉及娱乐场所的事情,但他从小就伺候朱楧,对这位王上的心思摸得可谓是最为透彻了,他心里知道,这位王上虽然会将大部分才艺少女派下去赚钱,但肯定还是会将最好的留给自己享受,毕竟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当即坏坏一笑,弓着身谄媚道:“启禀王上,奴婢挑了三十个样貌、才艺都很不错的女子,他们已经在宫内恭候王上了。”
“三十个?你想累死寡人啊?”朱楧竟然很没出息的笑出了声,然后故意装作一副没好气地样子说道:“这样,你将她们都编上号,寡人要亲自考核他们的才艺,最后留下五六个,其他的都打发到下面去。”
这是要亲自选秀的节奏啊,怀恩一手拿着拂尘,弓着腰,恭敬地说道:“奴婢遵旨,请王上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朱楧没有答话,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示意他赶紧去办事,怀恩又向朱楧施了一礼,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出大殿,来到了储秀宫,那三十个才貌双绝的女子都在这里等待着王上的召见。
她们本来都是名门闺秀,只是时运不济,自己的父亲犯了事,连累自己被沦为奴隶,被皇上发配到西北来供肃王差遣,奴隶营的日子是什么样就不用多说了,用暗无天日这四个字都不能形容,那里的管事简直就不拿她们当人看,就连骡马的待遇也比她们强,因为骡马比她们要值钱的多。
看管他们的都是王府挑选的健妇,与其说是健妇,倒不如说是泼妇,一个个地就像自己欠了他们二百两银子似的,从来都不给好脸色看,稍微做错一点事就又打又骂,一口一个“贱人”,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但凡有一丝机会,她们就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脱离这种机会。
上天不负苦心人,这个机会终于被她们等到了,而且还是王上亲自给的机会,如果把握住了,说不定就可以像蓝幼澄那样,一飞冲天,不仅摆脱了奴隶的命运,还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贤妃,成为肃国的女主人,俯瞰那些曾经欺负过她们的人。因此,她们每个人都对这次机会格外重视,经过艰苦的联系,以及层层的选拔,终于进了前三十强,来到了王宫,虽然三十分之一的宠幸机会还是非常低,但是就算是待在这里做个宫女那也比回到奴隶营中强多了,因而她们每个人还是心中窃喜,庆幸的。
怀恩带着两个小太监走到了储秀宫,命人将这三十个少女全都集中到院子里。这三十个少女知道这位年纪不大的太监可是王上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不仅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还负责王上的生活起居,他的意见在王上心中可是很有分量的,别说是自己现在只是个候选才女,就算将来做了王的女人,也不能对他不重视,要不然他给你使点小手段,就够你喝一壶的。
这三十个少女听到传唤后,十分积极地盈盈走来,全都袅袅娜娜地来到庭院中,站了五排,怀恩施了一礼,齐声道:“见过公公。”
怀恩十分随意地摆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道:“诸位免了,咱家来这里是来告知你们,王上马上就会召见你们。但是,我们的王上励精图治,并不是个纵情声色之人,所以你们当中最终只有五六个人会被王上选中留在宫里,其他人会被派往别处。”
此话一出,三十名女子全都面面相觑,叽叽喳喳地议论了半天,脸上全都浮现出担忧之色,五分之四的淘汰率还是很高的,能走到这一步的都是才貌双绝之人,谁也不敢说一定能压倒对手,看来最终的决定权还是看王上的个人喜好了。但是王上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每个人心中都没有底,看来只能拼尽全力了,毕竟机会只有这一次。
众女子怀着忐忑的心情,齐齐向怀恩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答道:“多谢公公指点。”
怀恩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拂尘一挥,道:“走吧,王上还等着你们呢,到时候可要机灵点,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可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这一点不用他说,众位女子也是深深地省的,面带紧张,眼中闪着复杂的心情,各怀心思地齐声唱道:“奴婢省得。”随后,就和怀恩一起去了王上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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