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间拳馆,此时早已布置成了灵堂,葛书文当了这么多年的武术宗师,甭管是不是货真价实,至少桃李满沪市是真的。
前来吊唁的人不少,其中甚至有军官和警官,个个神情严肃,目光沉痛。
葛书文死了,心痛的人有不少,但是开心的人却更多。
其中就包括葛书文的大儿子葛谅,还有他的老婆。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阴德损多了,福寿必折,妻不和子不孝,人才刚死,母子两个就惦记起了葛书文大半辈子打拼留下来的产业。
还真别说,零零碎碎的东西统计起来,葛书文的个人资产总值居然超过了2.3亿信用点,妥妥的肥羊一只。
4处房产,三家茶室,还有一家作为家业根基的搏击训练中心,手底下上千号学员,还有以前毕业的那些学员,此时不少都进入了军警系统,或者给富豪当上了保镖。
这些东西,葛书文还在的时候,就是一张四通八达,无所不包的关系网络,牵一发而动全身。
华夏几千年来,都是人情社会,情分关系,价值超过金钱。
奈何葛谅和葛书文的那个老婆,都是出生时脑门被夹过的傻缺,智商欠费,布置个灵堂都特么要向前来吊唁的人收份子钱!
这是做什么?
这是发死人财啊,而且还恶了葛书文的那些弟子和故交,自个儿把关乎自家身家性命的关系网络,给咔嚓一下剪断了。
葛谅现在都是个二十七八岁的人了,竟然还如此的不懂事,以至于大家都心中暗自感慨:“葛书文好歹算个人物,却是虎父犬子,后人不肖啊。”
就在大家把这事当笑话看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大师兄,你回来啦!”
几位资历最老的学员,忽然神情激动地说着。
他们口中的大师兄,自然不是还没正式出师的邵鸿光,而是葛书文真正的长子,葛青元!
不过从法律上,因为葛书文早就宣布和葛青元脱离了父子关系,所以葛谅确实是葛书文的大儿子,法律意义上的。
与张扬跋扈的葛书文不一样,葛青元阴沉内敛,如同一团纯黑的幽水,吞噬光明,带来无穷恐惧。
“你回来这里做什么,你早就不姓葛了!”
葛书文的妻子40余岁,半老徐娘的,倒也还颇有几分姿色,可以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可以颠倒异性的大美人一个。
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何葛书文的妻子对葛青元这个“儿子”如此厌恶?
原因当然是因为她是后妈啊!
说起这葛书文,他最初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野小子,当年靠着一股子拼劲,才得到了义泰拳馆馆主的赏识。
后来为了获得拳馆的真传绝学,费尽心思讨好馆主的独生女,也就是葛青元的生母,这才最后学到了绝招,也继承了拳馆,给自己的事业打下来良好的基业。
奈何人性贪婪,不念恩义,当葛书文发达之后,心中的贪欲就开始膨胀起来。
结交权贵,赚钱取势,到最后,抛弃发妻,迎娶了一位当年在沪市也算是红极一时的网红美娇娘,也就是葛谅的母亲,眼前这位叉腰嗔目,指着葛青元破口大骂的俏美妇人。
古语有云,娶妻娶贤,纳妾纳颜,不是没有道理的。
奈何葛书文名字有书有文,却是和“文化素质”四个字没扯上半毛钱关系,结果现在惨了,尸骨未寒,就已经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争吵的。”
葛青元抬了抬眼皮,面容冷得想一块千年不化的坚冰。
他并不理会后妈的叫嚣,直接约过她,上前对着父亲的遗照鞠躬上香,棺木里躺着的人,他始终未曾原谅过他,但人伦理法,还是要守的。
更何况人死为大,父子间的这点恩怨,又何必记挂到死后呢。
“哼,葛青元,你别以为回来叩几下头,就有资格继承遗产,老爷子早就和你断绝关系了!你想都别想!”
葛谅很是害怕葛青元,但这事关乎到自己以后的好日子,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要和葛青元这个“野崽子”正面硬刚一波。
可骂完之后,葛谅还是很害怕,恨不得立马躲得远远,心中担心得要死:这么多人在,他不会真的动手打我吧?
对于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葛青元并无多少好感:“知道为什么你的名字是‘谅’么?”
葛书文抛弃妻子,几年后终究是心中有悔,悔而生愧。
他给葛谅取名为“谅”,既是希望妻子能够原谅自己,更是希望他能够原谅自己。
可惜欺人容易,自欺却难,这个“谅”字,终究是求而不得,万般该悔。
“钱你自己留着,我没兴趣。”
葛青元说出了葛谅母子最想听到的话,只要不是来分家产的就好,区区一个被逐出葛家的野小子而已,凭什么来分一杯羹?他配吗!
“你们!”
怒汉拳馆的几位老学员,可都是认识葛青元的,甚至对这位曾经的“首席大师兄”非常尊敬,因此葛谅母子的行径,算是犯了众怒。
“干什么?我爸尸骨未寒,你们这就想着要造反了吗!”
葛谅也是练过些拳脚的,滋补的秘药吃了不少,又被葛书文拿着铁棍监督,就算是被动地学习,也历练出了一番本事,拳脚不弱,出任一位教练是搓搓有余的。
因此他并不怎么惧怕训练中心里的学员,他只怕葛青元。
众人心中,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现在还是师父头七,在灵堂前闹起来算什么事儿?
尸骨未寒,可人心已寒啊。
葛青元无语地看着还在那耀武扬威,自以为以后可以稳坐总教练宝座的葛谅,自己这个“弟弟”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葛书文平日里得罪了那么多人,其中还有不少被他弄得远走他乡避祸的武术界同行,现在葛书文自己嗝屁了,谁来坐镇怒汉搏击训练中心?
谁又能镇得住场子?
邵鸿光等几位葛书文的弟子,心中是看得一清二楚,通通透透的,想要保住葛家的基业,舍葛青元其谁啊!
奈何葛谅智商下线,根本不明白这个道理,反倒是拉着他那位和他一样白痴的母亲,正忙着做美梦呢。
“大师兄!”
眼见葛青元要走,邵鸿光等人追了出去:“你不留下来么?”
众人眼中,满满的期盼,无不祈祷着葛青元的回归。
葛青元叹息一声,脚步停了下来,但却并未回头:“鸿光,你现在也是大师兄了,要给各位师弟师妹做个好榜样啊。”
可邵鸿光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个人形象啊,直接上前拦在葛青元面前:“大师兄,你永远都是我们怒汉的大师兄,难道这次,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葛谅那头蠢猪,把师父的家业给败光么?”
提到“师父”和“家业”,原本神色缓和下来的葛青元,却是再度冷起了一张脸:“他是你师,却非我父,我葛青元,早就与葛家恩断义绝了。”
葛青元从5岁起,就是在母亲的照顾下长大的,因为父亲的恶行,母亲心情抑郁,身体在离婚后没几年就垮了。
当时的葛青元,早早就品尝了仇恨的滋味,并且将之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记忆中。
义泰拳馆因为葛书文的离开而彻底没落,葛青元的母亲不过一介女流,而他又是年幼独子,哪里能够支撑起来,要不是靠着社会福利制度的接济,葛青元母子怕是要上街讨饭都有份儿。
后来葛青元隐姓埋名,混入了怒汉拳击训练中心,而葛书文居然没认出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别这样,这么些年,师父对当年的事,还是心怀愧疚的。而且当年师父也是回去找过你的,但是……”
邵鸿光也算是知"qingren"之一,苦口婆心地想要劝说葛青元回心转意。
奈何仇已深,恨已浓,葛青元面带冷笑:“那时候,母亲早就死了,而我的心,也死了。”
心死了,再多说也是无用,邵鸿光只能闭口不言。
“仇家是谁?”
葛青元冷着眼,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没错,他是恨葛书文,恨不得杀了这个负心薄幸的男人,但不可否认,此人依旧是他的生父,亲情没有,却血浓于水。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不知道。”
邵鸿光讷讷地说了一句,他是真心不知道,毕竟葛书文的死亡太过诡异。
“但是……”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葛青元见他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明了:“有怀疑的对象?”
邵鸿光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有。”
……
下午四点,仙迹武馆结束了当天的课程,宁逸收拾东西,准备闭馆。
换下练功服的苏绮,穿着一件碎花裙子,裙摆正好露出膝盖,显得青春俏丽,活泼灵动,满满的少女风情。
“宁逸,今晚我们去喷泉广场看歌舞表演吧!”
苏绮挽住宁逸的胳膊,笑嘻嘻地建议道。
宁逸刚想答应,却感知到了一股莫名传来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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