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看卢青蔓生气跑了出去,想着下午要是没有卢青蔓还不知道把张子文送哪去,说不定就耽搁了张子文的病,天挺冷的的小姑娘一个人坐外面挺冷的,拿着那如云的白大褂就出去了。
“卢小姐是吗?”
拿着衣服的小宝,小心翼翼的问,他可不想再被呛一句。看着卢青蔓没说话,大着胆子坐在边上,把衣服递给卢青蔓。
“今天谢谢你了,没你我还不知道把连长送那去呢。”
小宝想着,人家帮了自己,怎么也得说声谢谢,也就小宝读过书,要是其他弟兄,估计理都不理。
“不用谢你们保家卫国,才有了我们安心读书。不过他才是个中尉怎么是个连长啊?”
卢青蔓父亲是武昌地区的商会会长,在生活中难免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打交道,一来二去卢青蔓也知晓一些,上尉连长是军队里的标准编制。
小宝一下子愣住,不知道怎么解释,想起文哥从排长到代理连长,再到连长,这一路都是血,神情不经暗淡几分。女生的敏感直觉让卢青蔓感觉到小宝的异样。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宝看了下卢青蔓,觉得一路打小鬼子,怎么就不能坦坦荡荡的说出来了。
“没什么,就是担心说出来,你可能受不了。”
小宝不想让卢青蔓看出自己的伤感,听到小宝这样说更激起了卢青蔓的兴趣,时代的新女性有什么不能接受,缠着小宝要他说。
小宝从鬼子第一次攻打凤凰山阵地开始说起,柱子被炸死,张子文轻伤,一个连弟兄半数伤亡,听到这卢青蔓的心就开始伤感起来,平时看到新闻报纸上的国军伤亡数字觉得没什么。在当事人亲身经历下说出来,无比真实,无比令人惋惜。
小宝看看卢青蔓,卢青蔓点点头,小宝又把九连一路从江阴定山,镇江东城,南京中山门的事情一件一件说出来,卢青蔓的心随着九连的遭遇起起伏伏,希望和绝望一起并存,说到南京时卢青蔓已经泣不成声。小宝看到卢青蔓哭,小宝打算停下卢青蔓却一抹眼泪让小宝继续说,卢青蔓一边抹眼泪一边听小宝讲我们的故事。
小宝大多数时间在张子文边上,小宝故事里自然以张子文为主,于是一颗种子在卢青蔓心里埋下。
“你们小点声,连长在里面休息呢。”
张清已经在门口站了挺长时间了,看到小宝在讲述九连的经历,就没出声,看到小宝越讲越大声,才开口提醒到,小宝已经是在倾述自己的遭遇,倾泻自己压制于心中的情感,平时没人说也就没在意,有人倾述自然把情感宣泄出来。马小宝听到张清的提醒,两个人的声音才停下来。
“啊,十二点了,我明天还有事呢,这里……”
卢青蔓抬起手来习惯性的看着下时间,发现已经十二点了,明天早上还要给庆祝元旦布置会场,但是张子文还在医务室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和小宝看着,不会有事。”
张清开口打断了正为难的卢青蔓,卢青蔓看看马小宝口中救了很多人的张清,再看看马小宝,选择了相信。
一夜卢青蔓脑海中想的都是南京屠城和103师613团九连的事,自然睡的不好。
卢青蔓走后,张清鄙视的看了一眼马小宝,马小宝一下没反应过来。
“唉,张清你几个意思哦。”
反应过来的马小宝发现自己被张清给鄙视了。
按九连的传统,张清和小宝,轮流值班,从1937值到1938,不过三十天后才是中国人传统的年。
第二天,1938年1月1日,武汉天气出奇的好,早上六点多,卢青蔓带了一些早餐过来就跑去布置会场了。
八点多,那如云不急不缓的的往医务室来,昨天把这个消息带给自己的父亲,不曾想父亲早就知道,整个国民政府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共党在巴黎《救国时报》早就刊登了这个消息。而国内却还没有听到风声。
“咦?你们官长还没有醒?”
那如云看到两个准尉还在医务室里待着,昨天受伤的中尉还躺在床上。
“昨夜没发烧,没有任何异常,应该是劳累过度,等他睡醒就好了。”张清从医院隔间里,说了昨晚的情况。
“没其他问题估计今天就能醒。”
那如云停了张清说的,做下自己的判断。
“不对,你是不是他口中的卫生员?”
那如云看到从隔间出来的的张清,想起来这个人晕倒的原因是没有好好休息,昨天说的受伤了还打了十几天的仗,如果卫生员提醒注意休息这也不会晕过去,人命关天她要看看是谁这么漠视生命。
“那个……”
那如云和张清同时看向马小宝,马小宝不知道怎么说。
果然是这个人,长的不错怎么这么冷漠,那如云心里想到,昨天父亲的态度就让那如云一肚子怒气不知道那放,憋了一夜。
“不是我说你……”
一般人开始说这句话是就要开始批评,那如云长的漂亮也不能免俗,接下来就是数落张清。
张清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一通数落,给了那如云一个白眼就对马小宝说到。
“连长没事了,等着他醒过来就好了,我去红十字哪里看看石头和肖虎,过几天就差不多可以下地了,完了我就不过来了,直接回师部了。”
那如云看到张清给她一个白眼倒是没怎么生气,可是张清全程无视她,家世华贵的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无视过她。看到张清出门后直接追了出去,可张清跟着九连从贵州入川,一路从贵州到江阴抵抗日军,这一路半数的路途都是用腿,那如云个大小姐哪里追的上他。追出武大校门,那如云再没看到张清一眼,听刚才张清要去红十字会,奔着红十字会就去了,到了那找了会没找到,昨天受的气和今天遭到无视的情感加起来一下子爆发,哭着去找闺蜜。
一夜没睡好的卢青蔓在布置会场时跟梦游一般,已经被老师提醒了两次,好不容易挨到会场布置完毕,跟着同学把饭吃完。路上想起来,昨天那个军官不知道有没有醒,和同学们分开路上拐了个弯就往医务室去。
马小宝早上吃了两包子,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也差不多了,可是现在已经快一点了,昨天那个女医生不见踪影,卢小姐也没过来,张子文又没醒,小宝只能多喝水。
当卢青蔓走过来的时候马小宝简直是看到了仙女。
“怎么你一个人啊,那姐姐和你今天早上的兄弟呢?”
卢青蔓看到马小宝一个人很惊讶。
马小宝已经快哭出来了,肚子已经叫了几次了,交代一下就往外跑,他感觉已经闻到肉香。
卢青蔓坐在床边上无聊的看着眼前的张子文,回想起昨夜马小宝给他讲的事,眼前这个人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汉子。
看了一会可能是昨天没有休息好,趴在张子文身上就睡着了。
梦里的张子文,仿佛站在电影院里,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电影里放着一遍又一遍他在南京的经过,已经看的厌烦,看的无力,看的麻木。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感觉我口渴,下意识的喊了几声水,这一次却没有水,昏睡的我不知道照顾我的人也在梦中。张子文在喉咙的干渴的刺激下,从梦里醒了过来,感觉有东西压着自己的肚子,我起来一看,是昨天帮自己翻译的那个学生,长得还挺漂亮,昨天怎么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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