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贫道运气怎么这么差!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睡个安稳觉了!
李含玄懒得起身,就那么懒散的卧在云床上,伸手一拍腰间的宝囊,就见那枚昊天镜碎片无声无息的飞了出来,悬在半空中散发着一团浓郁的氤氲毫光。
它怎么自己动了?!
李含玄见状不由得大奇,伸手一把将残片抓在了手中,正待好好研究一下,耳边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他前不久刚刚立起的洞门剧烈晃动了一番后,旋即又炸得四分五裂。
石门碎裂后,无数的乱石如同炮弹般向着洞中激射而来。
眼见下一秒,李含玄就会被那些宛若强弓劲弩射出飞石打成筛子,他握着那枚残片的手突然抬起,于半空快速的挥了挥,半空中的飞石登时仿佛被一股玄妙的力量裹住,刹那间由动转静,纷纷被定在半空,再难前进分毫。
李含玄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那些大大小小的碎石仿佛立即失去了依凭,纷纷洒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洞外人影一闪,一个中年道人迈着轻盈的脚步缓缓地走了进来。
李含玄仍是侧卧在云床上没有动弹,眼神平静无波,一边摩挲着手中的昊天镜残片,一边静静地望着来人,直到来人真正走进洞中后,李含玄垂下了眼皮,轻叹一声,问道“唉!你这道人,想要见贫道的话,直说就是了,为什么要打坏贫道的洞门啊?”
来人并非旁人,正是奉师命远道而来的张继先。
张继先打量了李含玄一眼,见李含玄竟然敢躺在床上迎接他,感受到了浓浓的蔑视,还未等他发作出来,立即就看到了李含玄手中的那枚昊天镜残片,双目不禁亮起一团晶芒。
翻越千山万水,终于是找到你了!
张继先望着残片,心中大为振奋,视线游移,最后重新放到了李含玄的脸上,嘴角泛起一抹讥诮的笑容,淡淡的道“原来是同道之人,方才确实是贫道冒昧了,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荒山野岭的竟然还有活人存在呢。”
李含玄听闻,亦是勾起了唇角,“道友莫不是有眼疾,没看到洞外立着的两扇石门吗,还是道友的手也有暗疾,不知道什么叫做敲门?”
“道友想多了,贫道既没有眼疾,也没有手疾。倒是道友你,恐怕是缺了一些礼数了,焉有客人到来,主人仍是躺在榻上相迎的道理。”
李含玄仍不起身,淡淡地“呵呵……贫道这个主人的态度如何?终究还是要看客人的来意了?”
说到这里,李含玄依旧耷拉着眼皮,斜瞥了张继先一眼“请问这位不知道尊姓大名的道友,你这是善者不来啊?还是来者不善啊?”
有趣!真实有趣!
张继先笑了,冷笑,瞧李含玄这话问得有多妙,这两者不是一样的嘛。反正是认定他这一次是恶客登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此来确非善意。
李含玄虽说没留口德其实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接着,他又想起李含玄刚才那一句“不知道名姓的道友”,不禁莞尔一笑,说道“嘿嘿……贫道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乃是清虚门果老道君门下三弟子张继先,未请教道友尊号?”
当他报出师门和道号的时候,古朴方正的脸上洋溢着自信而又矜持的光芒,定定的盯着李含玄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那对眼眸里瞧出他所期盼看到的色彩。
他盯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失望的收回了视线。
李含玄好似没有听过他的名号似的,眼眸仍是宛若一汪清潭,幽幽的,又有些深不见底。
李含玄的反应让他感到有些挫折。
不过转念一想,又哂笑了一下,心中暗忖或许这家伙真的只是僻居在此地的小道人,一辈子都蜗居山野中,没见过多少市面。
这样的话,不清楚我清虚门的威名也不足为奇。
既然他的眼皮子如此之浅,想来实力也不怎么样了,这么一来,老师吩咐下来的任务想来就更加的轻松了,贫道应该感到欣喜才是。
不过,那个躺在另一边的老头子又是什么人?
怎么长了这么一副怪模样?山精野怪吗?
刚才贫道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怎么还是一直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莫非躺在那里的只是一具尸体?
张继先无意中瞥见洞窟角落里的格里斯,乍一看到对方长得金发高鼻,眼窝深陷,跟此界之人的相貌格格不入,一时间竟然把对方当成了成精的怪物看待了……
然而,对于格里斯仅仅是注意了一下,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动静后,就把他忽略了过去,视线一转,再次看向了李含玄。
而这时候李含玄说话了,他并没有像张继先一样报上了姓名,而是掂了掂手中的昊天镜残片,若有深意的说道“原来是张道友,明人不说暗话,若是贫道所料不错,你是为了这东西而来的吧。”
李含玄不傻,要知道那残片在他没有输入法力的情况下,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张继先闯进来的时候,它动了,要说它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谁信啊!!!
张继先眉宇间展露一丝笑容,而后重重地点点头,“也罢,既然道友已经猜到了贫道的来意,贫道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张继先突然顿了顿,似是暗中斟酌了一下语句,这才继续说道“你所料不错,这东西贫道虽不清楚怎么落到你手中的,可它其实是我师门重宝的碎片之一,不过早些年间流散在外了,如今贫道奉师命前来收回,希望道友可以成全一二。”
“道友若能把它归还给贫道的话,我清虚门上下必感怀道友大德……当然了,道友请放心,我清虚门也不会让道友白白的吃亏,事后也定有一份重礼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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