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也都看到了这李二说话不红青皂白,而且漏洞颇多,只怕他的言词不足以采信。”无悔大师当先表明了态度。
“师弟这就错了,这李二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平常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突然一下子见了这么多天下的英雄好汉,自然是有些紧张的了,不要说他了,就算是一个武林中人见到这么多的人也会紧张,说话有些不利索也是正常的,还有就是这李二跟戒空无怨无仇的,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陷害戒空,师兄你说是吗”无言把话引到了无情大师的这一边。
“真也好,假也罢,这二是自己来的也好,受人指使也罢,只是黑终究是黑的,白终究是白的,就算掩盖得了一时也掩盖不了一世。”
“师兄,这李二明显是受人指使,待师弟出去问个清楚。”无悔大师站起来就要冲出去。
只是无言却拦在了他的前面:“师弟何必如此生气呢,就算他李二所言为假,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师弟你准备如何善后啊,要知道这天下的英雄可都看着呢”
“不管是谁也不能不分清是非,不能不辨真假,一个说话不足采信的人的话怎么能做为证据。”
“师弟稍安勿燥,什么事情都要按规矩来,刚刚师兄也是说了,少林寺戒律森严,不是要求所有僧人永远不会再犯,而是万事有法可依,我看对于戒空还是公事公办,以免少林寺成了笑话,师弟你对戒空十分的喜受,老纳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有舍方能有得,不舍哪能有得呢,诸葛亮都能挥泪斩马谡,师弟难道就不能为了少林寺的清名公正执法吗”
“让老纳公正执法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怕有些人心中有鬼罢了。”
“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纳什么意思,师兄你心里自然明白。”
“老纳不明白,师弟你给老纳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目慈悲,心怀不轨说的就是那些道貌案然的小人,你们想干什么别以为老纳不清楚,只是奉劝告你们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无悔大师已经七十多岁了,平时还好一些有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只是他的脾气一上来了谁也按不住的。
“破坏了寺规就要严惩,否则如何服众,依老纳来看你才是护短的那一个。”
“你休要拿寺规来压老纳,讲寺规你讲得过老纳吗”
眼看两位高僧就要吵了起来,众人纷纷过来拉架,只有江霸天和孟修华站着没动,就在大雄宝殿快要成为集市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一声:“住口。”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戒空。
众人齐齐转过身来看着他。
“各位豪杰还请落坐,师叔师伯也请落坐,请听弟子一言。”看到一幕的戒空突然明白宁乐圣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了,他心里暗暗一笑,原来这少林寺也并非清净之地,自己此时真的是受同身受,他在少林寺出家已经二十多年了,对少林寺有着很深的感情,为了保护少林寺他可以舍去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只是眼下少林寺风气居然是这般,他不能再容忍一去了,他决定按照宁乐对说的做,要把一切红尘中人扫出少林寺,还少林寺一片真正的净土。
“弟子二十多天前与戒相师兄发生了冲突,此事无论谁对谁,弟子对同门师兄弟大打出手,此一罪也,后来我与师兄被罚后山菜园思过,只因弟子心有中怨这才未加关注师兄的行踪,以至师兄如今下落不明,此二罪也,今日两位师伯因弟子之事而争吵,坏了师伯们之间我多年的师兄弟情谊,更让方丈师伯心神不安,此三罪也,戒相师兄虽不为弟子所杀,却也因与弟子争吵才让奸人得手,此四罪也,弟子四罪在身,虽万死亦难赎罪,只是弟子只有一条命,他日师伯若是查出真凶,还望师伯能够告之于我,以还戒空清白。”说到这儿戒空突然从僧衣里拔出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直插自己的心脏。
听到这话无悔大师已经心知不妙他大喊拦住他的时候,锋利的匕首已经刺过了戒空的心脏,这一惊变倒是惊呆了所有人,连无言和江霸天也包括在内,他们想不到戒空会用这种方式结他们之间的争吵。
无悔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把戒空揽在怀里,只是鲜血流得太快,一会儿他的僧衣全部都染红了,戒空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师伯,弟子自入少林寺以来除了师父再也没有人关心过我,只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们都是关心我的,弟子死而无憾了。”戒空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师伯,弟子没有杀人,没有杀人,真的,真的没有,杀,杀……。”戒空就这样在无悔大师的怀里死去,无悔大师紧紧抱住这具尚有体温的尸体,他的眼神恶狠狠的看着无言大师和江霸天,他慢慢的替戒空抚上了双眼:“戒空你一路走好,师伯知道你没有杀人,你放心师伯一定会还给你一个清白,我会记那些逼死你的人付出血的代价,你一路走好。”他把戒空放在地上,念起了往生咒,这时候另外一些僧人也走了进来,同时念了起来,殿内此时静悄悄的,谁也不敢说一句话。
在念往生咒之后走过来两个僧人对戒空的尸体行了一礼之后把他抬出了寺外,按照少林寺的规矩像戒空这样的僧人是要埋到后山的,是没有资格火化的。
“你如意了,你逼死了戒空。”此时无悔大师的眼里有着深深的仇恨。
“师弟这不是师兄想看到的,只是戒空性格如此刚烈,倒真出乎了老纳的意外,他的死虽说不是因为师兄造成的,只是师兄心中委实不安,当为了育育念十日往生咒,愿他早登极乐世界。”
“说的真好听,若不是你他不会自杀的,我少林寺戒字辈的僧人中只怕再也找不出像戒空一样的出来了,你满意了吧”
“师弟,师兄已经说了这不是老纳的本意。”
“你别叫老纳师弟,老纳没有你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不讲情面的师兄。”说完之后无悔大师向方丈行了一礼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无情方丈此时正在为戒空超脱,对于他们的对话跟本没有放在心里,大殿众人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心里也有一些难受,只是他们谁也不敢说出来,纷纷借故离开,最高兴的当属江霸天他他实现了自己的第一步计划,看着无情方丈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样,他知道以他的病情再经历这样的事情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的。
果不其然,在众人走后,无情方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死灰,他看着地上那尚未干掉的鲜血,仰天长叹一声:“这佛门净地何时方能成为净地,戒空是师伯害了你啊。”
两名和尚把戒空装进了一个薄棺材里面然后拉到后山埋了,在埋好之后,两名僧人跪在地上在那儿诵着佛经,直到很久才流着泪离去,或许他们对戒空并不了解,只是看到他如此的做法却也心生敬佩,宁乐圣此时正远远的躲在一边,看到两个僧人离开的时候正要有所行动,只是这时候又有一个人来到了坟前,却是逼死他的无言大师。
“戒空,你不要怪师伯,师伯若是不逼死你的话,师伯这一辈子只怕就要付诸东流了,你不要担心,他日师伯成为少林寺的方丈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为你洗清冤屈,并重新为你打造坟茔,然后让众位师兄弟为你念经百日是,让你来生再出生在一个大富大贵之家。”无言大师就这样站在戒空的坟前默念着佛经,宁乐圣看到无言大师一脸痛苦的样子,心中一时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因为孟修华已经把大殿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虽说这个无言大师为人阴险,不过却也是一个良心未完全泯灭之人。
这又是何苦来哉啊,宁乐圣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无言大师若是没有年轻事情的荒唐事只怕现在的他真的成不罗汉身,也必是一代高僧,只可惜他太爱惜自己的名誉了,这才一步一步被逼到了这一步,直到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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