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没法想象这一切……”程琉璃摇头,泪水纷披。
“夜斯洛一切都太顺利了,商场、战场、情场无不得意,我只是气不忿,才会想出这个法子让楚易伦得知你的存在,因为我知道,我订婚,夜斯洛一定不会亏待我,订婚仪式是会全球直播的,在大洋彼岸的楚易伦看到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不是没有,只要唤醒他的一丝记忆,夜斯洛往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
程琉璃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阿昊,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什么为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处处跟你哥哥作对?这么多年他待你不薄,何以你要如此恩将仇报?”
夜斯昊俊朗的五官瞬时扭曲了一下,“琉璃,你真觉得他待我不薄?”
“难道不是?他将你送入法国上流社会,给你无尽的财富,至高的身份与地位,他哪点对不住你?”
“他掠夺了夜氏集团的所有财富,他将我们母子三人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逼死我父亲,赶走我妈咪,禁锢我妹妹,将原本属于我一半的夜氏财权完全掠夺,而你,竟然还说他待我不薄?”
夜斯昊的面目狰狞了起来,“琉璃,假如你好好的家被这样一个恶魔活生生拆散,你会感激他,还是恨不得食其肉拆其骨?”
程琉璃哑然地瞪着夜斯昊,“所以,你绑架了我,用来要挟夜斯洛放弃整个金三角的生意?”
“不过很可惜,如果不是那帮保镖在你身上安装了gps定位器,只怕此刻金三角的地盘已经是我夜斯昊了——但是琉璃你一定不要误会,那个想要染指你的劫匪不是我授意的,就算夜斯洛当时没有将他打死,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程琉璃继续冷笑,“所以你要千方百计算计阿洛的孩子,设计让我流产,用来报复阿洛对你的那些所谓‘罪行’?”
“我从没想过要去伤害你,或者是你的孩子!事情发生的当时我就在现场,我也怀疑是顾敛儿做的手脚,可是,就算事后将她吊起来鞭打,她也不曾承认事情是她做的……琉璃,你不知道当时你在手术室内抢救,我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多希望能够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是我!!”
“够了!”程琉璃低低叱喝,“为了要置阿洛于死地,你使了多少卑鄙的手段?铁索是不是你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秦子琛和我的对话你有没有监听?甚至于,秦子琛的车祸是不是你造成的?你为了区区一张光盘,可真是煞费心血啊……”
“没错!”夜斯昊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秦子琛的车是我撞翻路边的,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早就被夜斯洛抓起来了,你真天真得以为警方会凭证据将他缉拿归案?要知道整个市的**都已经被他打通关卡,光盘落在**手中,等于是又回到夜斯洛的手上,到那时候,你以为夜斯洛会放过你,可能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斯洛就算再怎么不好,他坏在明处,怎么也比你这个伪君子要好上千倍万倍!”
程琉璃吼出这一句话,气氛蓦然变得凝滞起来。
夜斯昊的脸上闪过一丝刺痛,“琉璃,不管怎么说,哥哥他都已经走了,你放心,往后的日子我会照顾好你的,哥哥能给你的,我也一定能给,而且会比他做得更好……”
他的手伸出来,搭放在程琉璃肩上,琉璃用力甩开他,“放开我!”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你要去哪儿?”夜斯昊匆匆跟上。
“离开这里。”
夜斯昊一个大步赶在她前面,关上房门,身体靠在门上,“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程琉璃仰头,怒火喷涌。
“哥哥遇袭身亡,他收下那帮人肯定都会怀疑到你头上,那些人正在满城找你,你这样离开,无异于自寻死路……”
“我不用你管!”
程琉璃抓住门把手,奋力地想要拉开,她此刻的力气大得可怕,状似疯狂,只想尽快离开眼前这个坏事做绝,却依然一脸阳光纯真的可怕男人。
夜斯昊抱着她,她在他怀中拼命挣扎,拳打脚踢,猛不防,夜斯昊居然低头攫住了她的双唇,她想也没想,死命张开牙齿,狠狠地咬了下去——
几乎同时,夜斯昊大力地推开她,伸手擦拭着唇瓣浸出的鲜血,看着她的眼神掠过一丝暴怒。
不过,他总算是没有扑过来将她暴打一顿。
而只是平静地擦干血渍,看着她语气平静地开口,“抱歉,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随即转身,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程琉璃慢半拍地扑上去,房门已经被锁死,她大力地摇晃,哪里晃得动分毫?
她又扑到窗前,这才发现窗外居然有着隐形的防护栏,从里面看出去视线并不阻拦分毫,视野宽广,可是窗子根本就推不开。
里面卫浴间也是同样布置,窗户都是封死的。
她的手擂上去,那玻璃纹丝不动,她转头四处看看,拎起一个黑曜石的人物雕塑,朝着窗子砸去,厚厚的玻璃连些微的震撼也没有,她终于明白,这原来就是传说中的防弹玻璃……
她怒气冲冲地回到卧室,在看到墙角那台重新更换的液晶大电视时,犹豫了一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打开。
打开的电视中播放的不再是昨晚的法语频道,甚而不是任何电视节目,而是一些诸如演奏会、舞台剧、戏曲歌剧的录影。
都是高雅的,严肃的,贵族化的艺术鉴赏类表演。
程琉璃不停地换台,换台,再换台,所有频道的节目都是大同小异的各种表演,看来,这些根本不是电视节目,而只是事先录制好的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