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璃惊诧,“那是……”
“男人的事情,女人还是少插手为好。”
“可是……”
“我来见你,不是听你这张小嘴絮絮叨叨——”夜斯洛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如热烫岩浆般翻滚起来。
下一瞬,他抱着她的身子,一个转身,将她压在旁边的墙上,大掌插进她如丝的发间,捧着她的后脑,强硬地逼迫她迎承他渴切的热吻。
碾转吮过她每一寸柔媚的樱唇,灵巧滚烫的舌以极大耐心将她紧闭的齿关撬开一线,然后全线进占,令她在他霸道的狂热下逸出丝丝缕缕吟呻。
四周宛如私人部队的保镖全都极具职业操守,个个目不斜视,如若无睹。
……当似满足似咏叹的轻浅嘤咛传入自己耳中,程琉璃的心中似乎一凛,汹涌的羞耻涌上大脑,她奋然挣开他的怀抱,力度那么大,樱唇磕在他的牙齿上,剧痛袭来——
她在他怀中推开半尺的距离,又急又怒又气地,抬起眼泪汪汪的泪眼盯着他!
夜斯洛的双眸一黯,似乎像是印证了什么,又似乎有着极度的不甘,“琉璃,为什么?”
脑中仿佛炸开一记轰雷,程琉璃蓦地意识到,自己本能的抗拒,居然表现得这么明显……
不,不可以被他看出任何端倪!
一旦这个男人生疑,一切前功将尽弃!
她粉拳放在他宽厚的胸膛,泪水开始如小溪奔流,声音哽咽得如泣如诉,
“洛,你要去那么危险地地方,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么?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你从来都不在意我的感觉,如果……万一……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活下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恐惧?我失去过一次,我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失去……洛……我好怕……我恨你……我不要你扔下我……呜呜呜……”
夜斯洛眼神在她脸上逡巡,目光像是凝成了冰凌,又像是柔成了焰火,似乎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纠缠、碰撞,试图一较高下,却因为势均力衡,而陷入两难的境地。
下一瞬,他握住她的小拳头,声音粗嘎,“琉璃,你真的……只是因为担心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只顾着自己爽,从不关心别人的情绪!”
“我不是告诉你都只是些小事么?根本无需担心,没有任何危险……”
“如果没危险你为什么不肯带上我?”
“因为……”夜斯洛的目光暗沉了下来,“我将要去的那个地方刚刚遭受了瘟疫,哀鸿遍野,腐尸满地……你不会喜欢的……”
“我……”程琉璃刚刚想要说自己根本不怕,却在一想到那种境况,就涌上阵阵恶心,下面逞强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金三角并非是外界所想象得那般遍地黄金,那里也有饥馑,也有荒年,疾病与灾害并存,极少数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制裁者,统治着大多数为生计操劳的平民……”
“我以为,你只是夜氏集团的总裁?”
“我还有一个身份,是亚洲‘极夜帮’的创始者兼首领,那个帮派的总部设在金三角,我这次去,一是处理帮内事务,二是带去治疗瘟疫的配方……”
程琉璃咬着下唇,“那么,那个地方,现在还有危险么?会不会传染?有没有可能……”
夜斯洛双手捧起她的脸,深邃的眼如海般神秘,“小东西,你真的在关心我?”
程琉璃回视着他,不动声色,“不然,你以为呢?”
夜斯洛直视着她,英挺的唇终于勾出笑意,“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国内,我不在你身边,记得保护好自己,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什么事可以跟阿骋商量,我留十多个保镖在你身边,如果还有什么需要……”
程琉璃笃定地,“我不需要什么保镖。”
夜斯洛霸道地,“你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我做不到,我只想像个普通的学生那样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校园里,这点你都不肯妥协吗?”
夜斯洛看看表,“……等我回来再说吧!”
“……”程琉璃气得为之语结!
外面传来直升机螺旋桨快速划破气流的声音。
“我要走了,一切事情也都告知了你,现在我——可以吻你么?”
“不可以!”她气嘟嘟地道。
“小东西,那恐怕由不得你!”她再次被急切地揽进他的怀抱中,承受他宛如狂风骤雨般急剧的吻。
程琉璃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只此一次,她是**的,牺牲皮相,麻痹敌人,就……就只当是被狗咬了也罢……
可是几秒之后,无法形容的感觉,仿佛在心田里不断流转盘桓,那么的酸甜麻涩,好像是微弱的,又好像异常激荡,那些潜藏的情愫慢慢变得如此鲜明。
她变得如棉花般松软无力,在他炽热如火的拥吻中使不出一丝力气,晕旋地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充盈胀大,仿佛渴求着什么……
突然之间,外面传来直升机更剧烈的螺旋拍打声,仿佛是催促一般,夜斯洛置之未理,程琉璃却像是脑中炸开一个惊雷,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与楚易伦最后一次相见的场面。
如此的相似,直升机的螺旋桨越划越快,而楚易伦仍在与自己缠绵缱绻,难分难舍……
所不同的是,现在揽自己在怀的,不是那个自己最眷恋的清冷少年,而是——杀死自己爱人的世间最**的魔鬼!
她的身子僵了起来,夜斯洛仿佛微乎其微地一怔,依然拥紧她的身子在她唇齿间吻得激烈。
怀内越来越剧的抗争显示着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明,他几不可察地无声轻叹,满怀遗憾地、眷恋地、刻意而缓慢地在她唇上再舔过一抹,然后放松臂弯由得她使力推开自己。
“洛,飞机在催你了……”虽然满怀不甘与仇恨,她的小脸却依然是红红的,为了避免眼神泄露了什么,她故意低垂着眸子,做出娇羞的姿态。
“琉璃——”他似乎想要去说什么,可是最终并未说出口。
在程琉璃还来不及抬起眼眸的瞬间,他已经转身,大踏步离去,身后,大批保镖立即随傍左右,一众人迅速消失在出口处。
几乎是瞬间,教学大楼内重新变得空空荡荡,只余阿骋和阿南等几个贴身保镖,静悄悄站在她身边。
“琉璃小姐,现在要回家么?”阿骋恭敬地开口询问。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程琉璃语带嘲谑地开口。
阿骋沉默。
“那还等什么?”程琉璃自顾自地朝着出口提脚走去。
出了大楼,夕阳的斜晖像无数闪烁的碎金,铺满前方的青草坪。
草坪上方,徐徐起升的直升机,排成一列令人咋舌的巨大阵营,宛如传说中的空军舰队一般壮观。
为首的那架飞机,舱门仍没来得及关严,如果她此刻抬起头来,如果她的视力足够好,便可以看得到——
坐在靠近舱门的座位上,一个表情冷酷的男子,黑如墨玉的发被风吹得凌乱,他的视线从她甫一现身,便一直不曾离开她的身影。
只是,在他的眼眸深处,有着某些暗暗浓烈的东西,明明他在追随着太阳的方向而去,可是目光,却好像比最深的黑夜还要阴冷、幽深……
只是,地上的女人只扫了一眼,便冷漠地掉开目光。
这个男人的实力,他手上掌握的资源,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更加令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