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遗憾的是,他们命里注定不能成为知己,永远只能是对手,所有表面上的微笑都是虚伪,除了利益干涉,客套之中没有一句是真。
“刘哥面色红润,额头发光,看来最近是赚大了啊,恭喜恭喜。”泽文彪微笑看着对面的刘流。
刘流双眼放光,继续盘算一些事情,很有礼貌回话说:“唉,一言难尽,这个时节大家都是淡季,哪有什么生意好做,倒是文哥你,一年四季八个月赚的钵满盆满,着实让人看着眼红。”
“你看你刘哥,我要不是被关进去半年,说不定这个时候早亏得内裤都不剩一条,现在重新起家,也是同行们看得起给面子。”
“哎,那些往事不值得一提,早说过要给你接风洗尘,今天难得有机会,来,干了这杯酒,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刘流首先举杯,很干脆的跟泽文彪碰了一个,“先干为敬!”
泽文彪眼神里闪过一丝犹疑,不过还是没有被看出来的一口气喝了个痛快。
“啊!”泽文彪吧嗒吧嗒嘴巴,很享受的样子,“好酒。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喝过了,里面的东西又干又涩,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哎,刚才咋说的来着,不提不提.....”刘流刻意提醒他说,泽文彪自己就明白过来,很有歉意的拿起酒杯说:“是是是,我说错话,自罚,自罚,规矩,这是规矩。”
“啊,解渴。”泽文彪又是一脸享受样子,可是肚子不争气开始打嗝。
喝酒当解渴,若不是外行当作笑话看,酒行里就当这是挑战,对对方的挑战。
不过这里没有什么人,还有一个柳艳在火炉旁边忙碌继续给他们两个烤串,脸色有些不好看,怕是被冷落了。
“哎,嫂子光是那边坐冷板凳呢,一起啊。”泽文彪很考虑旁边女人的感受,毕竟他家里面也有一个知心温柔体贴漂亮老婆。
要说能干勤快贤惠,跟柳艳有的一拼。
柳艳在意的不是刘流冷落,而是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客人,这生意是不能好好做了,又要熬夜到大半夜。
“不,没事,这几串半生半熟的,吃了要拉肚子,我给你们整好一点,吃着放心。”柳艳心里不高心,但在表面上绝对不会表露出来。
泽文彪不得不竖起一个大拇指,低着头表示点赞地说:“好人,做食品就是做良心。”
“哈哈哈......这都跟文哥学的,你们做得好,为了生存竞争,好的东西,我们也必须效仿不是。”刘流特意看了一眼柳艳让她放心,彪身上。
听刘流那么一说,泽文彪开始把话题转移到今天正题上来:“怎么会效仿呢?你是卖烧烤的,我是买外卖的,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我倒觉得是刘哥你自己管理得好,谦虚罢了。”
泽文彪今天造访,两人心里可都敞亮,这同行是冤家,既然是冤家也就无事不登三宝殿,最近发生的事两人也都心知肚明。
“还是文哥有文化,哈哈哈......”两人又一起举杯。
刘流是主,泽文彪是客,藏在心里的事泽文彪要是不说出来,刘流他根本不会提,哪怕就这样做到天明。
“哎,对了,就我所知道的,文哥家里也是金屋藏娇的吧?但文哥一向都是独来独往单干,是时候该拿出来炫一下,亮瞎单身狗狗们的钛合金狗眼。“”刘流很鼓励的扯淡,打算聊到鸡叫。
反正泽文彪不直截了当他无所谓,又跟他没关系。
泽文彪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跟他喝到天亮,家里的小娘子还等着回去呢,现在不是单身了,夜不归宿是个严重问题。
”唉!“泽文彪一声叹气引出话题,”她最近烦着呢。“
”哦,文哥跟嫂子还有什么烦恼,不知道可不可以说出来让小弟帮忙解忧?“刘流又是一阵虚伪,猜到泽文彪接下来会说什么。
”唉!“泽文彪还是没说烦恼什么,倒是举起酒杯主动跟刘流碰一个。
满杯一杯酒下肚,泽文彪再次打了一个嗝,然后慢吞吞地说:”刘哥你是不知道哇,这年代有些人就是贱,见不得别人捞钱,一见人赚些小钱就眼红,一眼红就动手脚。”
”我们那片区域又不跟你这地段比不得,没人骚扰,雯雯她正为这事烦着呢。“泽文彪故意低着头说话,用余光看刘流反应。
刘流心头一颤,明知故问地说:“哦!我这地带也没什么啊,松北大分东南西北四个区域,大家各自在各自区域做生意,谁也碍不着谁啊。那是有什么人在骚扰嫂子么?”
“那倒不是,骚扰他的人只有我一个。”泽文彪装作一脸害羞。
刘流举起一杯酒,“哈哈哈......还是文哥幽默。”
泽文彪喝完一杯酒继续说:“早先还不知道松北大藏龙卧虎,现在才知道小看了这个小地方啊,真是什么人都有,有人竟然骚扰我手下员工,听说还是三个男的针对一个,哎哟喂我滴个乖乖吓死人的。”
“啊!松北大还有这样重口味的人啊?那你员工还好吧,平时就应该多给他安慰,他要是没那个意愿的话就多做点思想工作,要有那个意愿就尊重个人意见,反正都是私人私事,再说先都自由恋爱,老板也管不着啊,你说是不?”
刘流假装正经给个针对性意见,还在继续装糊涂中。
“那可不,我那员工现在都已经有综合性颠狂症,真为他担忧,这是得有一个人负责啊。”
泽文彪终于说到负责这事,刘流自知掩饰不下去,但是关于骚扰这件事,他还真一点都不知道,毕竟当真不是他安排下去。
可刘流清楚,既彪上门责问,那他就认定这件事跟他有关,所以刘流逃脱不掉这责任,就算不是他所安排,也得担在身上。
“哦,对,这种人太可耻,人家不愿意也强迫人家,这是对你员工的伤害,也是你店铺损失,一定要找出来,严刑拷打,追究责任,绝对不能饶恕。”刘流不会亲口承认那三个汉子就是他的人,他没有那三个汉子小弟。
一定还有第三者。
因此他对泽文彪许下大话,也只不过是片面之词,说说而已,他很有信心泽文彪一时半会查不到他头上,所以才敢说那么不留后路的话。
“对,我也这么觉得,”泽文彪开始分析说:“松北大分四个区域,有教学区,有商业区,也有集市区,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各不相干,只有相互连同的道路公用,顾客选择自由,可以吃烧烤,可以吃炒菜,可以点外卖,也可以在食堂吃,但你知道的那个食堂难吃得要死,所以我就翻来覆去想不到了,到底谁他妈吃饱了没事干背地里下阴招。”
砰......
泽文彪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在刘流身后忙碌的柳艳似乎很早就听不下去,但不敢直接提出来,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故意的弄出来声音。
但泽文彪不会害怕他们的敌意,既然敢来这里就无所畏惧。
柳艳眼光短浅,但刘流沉着冷静,这些都还是表面上的,面子和里子要分开,这些小事不值得他发怒。
“文哥,照我说,下次抓到捣鬼你们的人,直接一顿暴打得了,主要是大家各自做生意公平竞争。”刘流很有把握说到。
泽文彪又何尝不知道他肚子里到底藏着什么鬼。
“我知道刘哥你神通广大人脉广博,就是,唉!我也很难开口,是不是可以帮我留意一下呢,下次的话,大路朝天各走一方,用不着跟谁客气。”
“哦,原来是这样,一定留意,一定。”
泽文彪提出要求需要帮忙,刘流连连点头允诺。
刘流清楚他其实就来提醒并且警告自己,泽文彪也认定捣乱的人就是他,要不然也不会连夜拜访。
两人虽然没直接表明意思,但事实上已经够清楚。
说罢,两人举起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
柳艳还在忙碌的几串烤串,最后也没有发挥作用,泽文彪吃不了那么多,没那个心情,害怕吃多了拉肚子,还不知道是什么腐肉烂肉做的。
嗙......
泽文彪走后,柳艳很不服气的把盘子扔在桌上,弄出来很大动静,“他什么意思嘛?自己店子出了问题却到这里兴师问罪,就你忍得下去,换做我早就......”
早就怎么样她没说出来,刘流抢着说:“早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吃完了是吧?”然后顺手拿一个烤串递到她嘴边。
她一屁股坐下来没好气地说:“没心情!”
“哎哟哟,一个漂亮大美妞怎么可以动怒,你看一动怒眼见皱纹啊,鱼尾纹什么的就都出来,来乖,张嘴,啊!”
刘流连哄带骗的才把她弄开心。
两人一边给对方喂东西吃,然后刘流又在掏手机准备打电话。
“喂,”柳艳狐疑问:“这么晚了你干嘛?打给小情人开房去啊!”
“嘛呀,每晚开房的还不是你丫,”刘流指了指桌上一大桌子菜,“不叫两个兄弟来吃,还真把咱两当猪了啊。”